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林夜的手指还停在消消乐APP的确认键上。
他没急着点下去。
风从台阶下吹上来，卷着几张废纸打转。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影子，和往常一样黑，没有被幽冥能量污染的灰斑。这说明司徒烈刚才那一手还没来得及生效——至少现在他还干净。
“据我观察，”他低声说，“今天要是再抽个非酋礼包，我就把这手机砸了。”
左手转了三圈笔，手腕一抖，指尖按下屏幕。
画面炸了。
不是那种普通盲盒开启时的小金光，是整块手机屏直接爆成金色火药桶，刺得他眯起眼。系统界面疯狂滚动，弹出一行加粗大字：【欧皇附体！触发三倍奖励机制！！】
林夜愣住。
这提示音他等了八辈子。前七次抽盲盒，两次给的是兽世荒域的野果干，一次是机械废土的生锈螺丝帽，还有一次居然塞了张“再来一包”卡……他当时差点以为系统在嘲讽他。
可这次不一样。
金光散去后，空中浮现出三个虚影。
第一个是卷轴，通体漆黑泛紫，边角有雷纹游走，标题写着【S级·幽冥步法·完整传承】。林夜眼睛一亮。这玩意儿他在上个次元听机械核心提过一嘴，说是幽冥地界的顶级身法技能，能让人像雾一样飘出去，连空间裂缝都能蹭着边溜过去。
第二个是个黑色令牌，巴掌大，正面刻着“轮回通行”四个字，背面是一串看不懂的符文。系统标注：【幽冥地界·永久通行证】。意思是以后想去幽冥地界打卡上班都不用预约了，刷脸就行。
第三个最离谱。
一块拳头大的灰白石头，正悬浮在半空拼命扭动，嘴里还发出“嘀嘀嘀”的电子音：“放我出去！我是机械核心的意识分身！我不是装饰品！”
林夜盯着它看了两秒，伸手戳了下。
石头反弹回来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闭嘴。”他说。
石头安静了零点五秒，又开始嚷：“我是高维数据生命体！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夜懒得理它，手指一划，把三样东西全收进系统空间。卷轴自动折叠成指甲盖大小，令牌化作一道黑光钻进他眉心，石头被塞进角落格子，还在里面蹦跶。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全是汗，指尖有点发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
刚才在档案室被司徒烈压着打的感觉还在，那种被人暗中盯梢、随时可能暴露的憋屈劲儿，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反手的资本。
S级幽冥步法，意味着下次再遇到影噬术那种招数，他不用躲，可以直接贴脸打。永久通行证更是神技，等于多了一个逃命外挂。至于那块会说话的石头……先留着，说不定哪天能当诱饵使。
林夜站直身体，活动了下肩膀。
阳光照在他脸上，暖烘烘的。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指向上午九点十七分。距离楚灵犀之前算出的那个“血光之灾”还有十七分钟。
他本来不信这种预言，但自从绑定系统后，时间这东西就特别准。
“行吧，”他自言自语，“既然欧皇今天站我这边，那就看看你能给我送多大一份礼。”
话音刚落，手机又震了一下。
不是系统提示，是短信。
陌生号码发来的五个字：**你跑不掉的。**
林夜笑了。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右手摸了下袖口。那里有一道旧疤，前世被废掉的右手留下的痕迹。现在虽然功能恢复了，但每到关键时刻，还是会隐隐发热。
他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很稳。
街道对面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没人注意到他。他混进人流，看起来和其他高中生没什么区别。白衬衫，黑开衫，手里拿着笔转来转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系统空间里那道幽蓝色的纹路已经开始蠕动，像是活物在皮肤下游走。那是S级技能融合的前兆，一旦完成，他就能直接掌握幽冥步法。
融合进度：12%。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拐角处有个便利店，玻璃门映出他的倒影。他扫了一眼，发现右耳后侧闪过一丝蓝光，转瞬即逝。
融合进度跳到23%。
他走进便利店，买了瓶水，扫码付款。店员笑着说谢谢光临，他点头走出门。
外面风大了些。
他站在主干道拐角，看着来往的车流。一辆黑色货车缓缓驶过，车牌被泥糊住一半。他多看了两眼，没停留。
融合进度47%。
手机第三次震动。
还是那个号码，这次只发了一个符号：⚡
林夜眯起眼。
这个符号他见过，在机械废土的机甲残骸上，代表高压电击预警。也是杀手组织内部用来标记目标即将触发陷阱的暗号。
他抬手看了看表。
九点二十八分。
距离预言中的袭击还剩六分钟。
他没跑，也没找掩体，反而靠在电线杆上喝了口水。
融合进度61%。
突然，他左眼皮跳了一下。
不是错觉。
系统警报无声弹出：【检测到高频灵能波动，来源方位：正前方五十米，货车副驾驶】。
林夜放下水瓶，慢悠悠地拧紧盖子。
融合进度78%。
他抬头看向那辆停在红灯前的黑色货车。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寸，隐约能看到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搭在窗沿。
那只手，正捏着一枚黑色符钉。
林夜嘴角微扬。
融合进度93%。
他抬起右手，轻轻按在自己左肩。
那里，一道幽蓝色的纹路正从皮肤下浮现，像蛇一样顺着手臂爬向指尖。
融合进度99%。
红灯还剩三秒。
货车引擎低吼。
林夜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副驾驶窗口。
融合进度——
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