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岩旗下门店的三大主题中,玄幻仙侠始终是玩家心头好,惊悚侦探却常年坐冷板凳。古河村景区主打黄飞鸿与十三姨的私奔喜剧,纵使强塞惊悚元素,终归是鸳鸯侠侣遇险记的套路,再折腾也跳不出欢喜收场的窠臼。
但深圳三神洞店截然不同。
红岭岗那段被时光掩埋的惨剧——黄土悬崖山泥倾泻夺走六条人命的旧事,在范西施的因果推演中成了破局密钥。当网上突然疯传“二十年前死者还魂”的都市传说时,滴水岩的惊悚棋局已悄然落子。
月黑风高夜,罗屋村百年老宅的雕花木窗忽明忽暗。值夜更夫罗老四揉眼看去,只见二楼闺阁飘着个白衣人影,长发覆面,脚尖离地三寸。他壮胆喝问,却闻幽咽啜泣:“崖下好冷...黄泥塞住口鼻...”声未落,腐土腥气扑面而来——正是当年滑坡泥土特有的铁锈味。
更骇人的是女鬼腕间一道紫痕。村志记载,六名遇难者中唯一的少女罗秀娟,被挖出时左手腕恰有深紫色勒痕,系滑坡前夜与情人争执所致。此刻鬼影抬手,那道淤痕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紫。
罗老四连滚爬去报信,村民举着火把围宅时,闺阁窗棂猛地洞开!白衣女鬼悬立空中,袖口滴落混着草屑的泥水,嘶声泣诉:“二十三年...黄土压身无人祭...”话音未落,整座大屋地基传来闷响,仿佛山体又要倾塌。
当夜,罗屋村七户人家门缝被塞进泛黄旧照——正是1999年救灾队从泥堆里扒出六具遗体的现场照片。照片背面血字淋漓:“下一个是谁?”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罗屋村闹女鬼的传闻一日间传遍乡野,村委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年亲历山体滑坡事件的广场舞大妈们,如今添油加醋将罗秀娟之死渲染成厉鬼索命,更引得无数“捉鬼敢死队”举着桃木剑蜂拥而至。村民夜不敢熄灯,村干部被迫轮班蹲守罗家大屋,却连鬼影都没见着。当罗老四被村长罗杰明和“大师”罗金超拽着第三次蹲守时,罗大师在雕花窗棂贴满符咒,又架起八台热成像仪,信誓旦旦道:“我这设备专克装神弄鬼——活人有体温,真鬼没热源!”
子夜阴风骤起,热成像屏突然雪花翻涌。
“来了!”罗老四牙齿打颤指向二楼闺阁——
白衣女鬼竟凭空悬浮在热成像盲区!长发如海藻般在无风处飘荡,腐土腥气裹着铁锈味弥漫开来。罗大师猛按仪器开关,热成像屏却弹出错误代码【ERR_0x7F:粒子干扰】。
女鬼缓缓抬手,腕间紫痕在月光下渗出血丝。她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哽咽:“黄泥...压得喘不过气...”声波震得符咒簌簌脱落。罗大师咬牙甩出黑狗血,液体却穿透虚影溅在罗杰明脸上!
“是...是全息投影?”罗杰明刚燃起希望,却见女鬼袖口滴落泥浆,在地板洇出实时扩大的水渍地图——正是当年山体滑坡的死亡轨迹。更骇人的是泥浆中浮出六张人脸,其中罗秀娟的面孔突然睁眼:“二十三年...无人祭奠...”
罗大师掏出的祖传罗盘疯狂旋转,磁针“咔”地裂成两半。他瘫坐在地嘶喊:“不是投影!她身上缠着...缠着地脉怨气!”
罗杰明眼珠子黏在那女鬼脸上,惨白归惨白,可那眉眼轮廓,分明是二十三年前被黄泥活埋的罗秀娟!眼瞅着那抹白影要飘下楼梯,罗杰明喉头滚动,压住嗓子眼里乱窜的寒气,豁出去喊了一嗓子:“秀娟!有啥冤屈跟哥说!我如今是村长!当年跟你家那口子可是穿一条裤衩的铁哥们,信我!”
那女鬼身形倏地定住。
腐土混着铁锈的腥气无声无息弥漫开来,罗杰明只觉得膝盖骨像被抽了筋,筛糠似的抖,却硬挺着没挪窝。女鬼飘至他跟前,一只毫无血色的手抬起,冰锥似的指尖“噗”地戳在他眉心——
一股子透心凉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未来幻象在他脑壳里炸开锅:
瓢泼大雨砸得红岭岗发了疯,整片山体像被抽了底的豆腐渣,轰然倾泻!泥石流化身饕餮巨口,一口吞了山下的红砖厂废墟和赵雄那花里胡哨的果园农庄。几个穿着定制西装、腕表能买下半条村的模糊身影,在泥浆里扑腾两下就没了声息。镜头一切,冰冷法庭上,盖着血红印章的判决书拍下来——罗屋村全责!村里攒了几辈子的那点家底,赔得比狗舔过的盘子还干净。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群灰头土脸的村民蹲在废墟边,眼神空洞地刨着土坷垃…
女鬼抽回手指,悄无声息飘远,留下罗杰明一尊泥塑木雕似的戳在原地。
“妖孽!看符!”罗大师一个箭步冲上来,黄符不要钱似的往罗杰明背上、脑门上糊,嘴里叽里咕噜念着自个儿都听不懂的咒。紧接着“哗啦”一瓢腥气冲天的黑狗血兜头淋下,桃木剑更是舞得跟电风扇似的,在罗杰明天灵盖上“梆梆梆”连劈三记!可罗杰明依旧纹丝不动,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罗大师后脖颈子凉气直冒,鞋底抹油就要开溜——
“咦?”罗杰明眼珠子轱辘一转,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黑狗血,一脸懵圈,“罗大师…您这…唱的是哪出《钟馗嫁妹》啊?”
“你你你…是人是鬼?!”罗大师吓得差点把桃木剑扔出去,剑尖抖得能画出北斗七星阵,仿佛这样就能扎出个金钟罩。
“鬼早走了!”罗杰明啐出一口血沫子,眼神却亮得吓人,“那‘东西’给我放了段‘未来灾难片’…红岭岗要塌!压死几个亿万富翁!咱村得赔得裤衩都不剩!我在琢磨怎么给全村老小留条活路呢!”他边说边走到挺尸装死的罗老四身边,抬脚不轻不重踹了下,“老四!别挺了!鬼影都没了!要我说…这能‘托梦’的玩意儿,怕不是真从下面上来的…”
晨光刚舔上罗屋村的瓦檐,罗杰明就把一屋子村干部“薅”进了烟雾缭绕的会议室。当他复述女鬼预见的山崩惨状——红岭岗化身饕餮巨口,生吞活剥几个亿万富翁,连带让全村赔得裤衩都不剩——满屋子旱烟味里立刻飘起了嗤笑声。几个没亲眼见鬼的干部,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红岭岗加固?那得从村集体荷包里掏多少真金白银?门儿都没有!
谁知当夜子时,三百户村民家的窗玻璃上,齐刷刷浮出白衣鬼影!腐土混着铁锈的腥气,丝丝缕缕从窗缝往里钻,月光下女鬼腕间的紫痕还渗着血珠。全村顿时鸡飞狗跳,连村头最犟的老黄牛都吓得尥蹶子踹烂了牛棚。恐慌归恐慌,可一提要掏钱加固山头?村民们的钱袋子捂得比见了鬼还紧!
“让红砖厂果园农庄卷铺盖走人!”二次开会时,烟雾缭绕中拍出了结论,“随便抓个排污超标的由头,赔仨瓜俩枣打发走!”决议的墨迹还没干透呢,村口已“哐当”竖起一道锈迹斑斑的拦车杆——某些人的动作,比山体滑坡还利索三分。
赵雄接到消息时,他那张金丝楠木办公桌震得茶盏叮当乱跳:“阿女!闹鬼是不是你们的全息投影搞鬼?现在村民要撕合同掀桌了!”
“爸,我们顶多炒炒地质灾害风险,”赵不琼在电话那头喊冤,声音透着科技公司的“抠门”精算,“闹鬼这业务超纲了啊!姒晨晨再能耐也变不出三百个分身吧?”话锋一转,又憋住点看好戏的笑意,“不过黄颖正好带法务天团过去,说不准...能帮村民‘重塑三观’?”
黄颖带着滴水岩的律师团进村时,活像给罗屋村空投了一颗法律文书核弹。唾沫横飞吵到日头西斜,罗杰明却慢悠悠泡了壶陈年普洱,把山崩埋富豪、全村赔光底的未来图景,描摹得纤毫毕现,寒气逼人。赵雄听得脊梁骨嗖嗖冒凉气——当年何冬进大师那句“血光之灾”的批命,倏地撞进脑海!
他立即求助何大师,这回大师破天荒没收钱,直接甩出破解之法:“九龙锁魂阵!重燃红砖窑烧六炉砖,化煞为吉!”
赵雄盯着窑厂废墟方向,后槽牙一咬:“签!”
最终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敞亮:今后红岭岗就算塌成东非大裂谷,压死只蚂蚁都跟罗屋村半毛钱关系没有。作为交换,村民默许赵雄在山上摆弄他的“九龙锁魂阵”——修阵的钱?自然得从赵老板指缝里漏,村里半片瓦砾都甭想报销。
黄颖合上协议时,夕阳正穿透红岭岗新架的碳纤维网格,在她镜片上折射出两道精光。双方各怀心思,面上却都挂起了“皆大欢喜”的笑容。
红岭岗这出“变脸大戏”,唱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当然,对外嘛,剧本得分开写。对着罗屋村的乡亲父老,滴水岩公司一脸高深莫测,宣称这是要布下“九龙锁魂阵”,镇一方风水,保八方平安——听着就玄乎,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大师”范儿。而递到上级政府案头的,则是另一份“科学严谨”的报告:重点突出当年红砖厂挖黄泥挖出的“历史遗留问题”,把那山体结构松散、雨季必成泥石流隐患的风险,描绘得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垮半个深圳。报上去的方案,白纸黑字写着“地质灾害治理工程”,主打一个为国为民消灾解难。
地表那些飞檐斗拱、曲径通幽的木构园林?哦,那只是“临时文旅设施”,政策允许三级林地上搞点这种“临时”点缀,既风雅又合规。至于山肚子里嵌着的那片流光溢彩、科技感爆棚的别墅群?嘿,别误会,那是正儿八经的“山体加固结构”!瞧瞧这碳纤维网格,瞧瞧这深入岩层的混凝土锚杆,活脱脱给山体穿了件高科技“束身衣”,把滑坡隐患勒得死死的,根治!政府一看,好家伙,既消除了重大安全隐患,又能给地方财政添砖加瓦(创税!),这买卖划算!大笔一挥,“特事特办”的绿灯亮得贼快。于是乎,三神洞店这艘“旗舰”,就在这“消灾”与“创税”的双重护航下,顺风顺水地扬帆起航了。
一年光景,红岭岗早已“面目全非”,旧貌换了科幻加古风的“赛博仙侠”新颜。曾经那黄泥裸露、摇摇欲坠的滑坡体,如今被层层叠叠的碳纤维网格牢牢锁住,像给山体骨架打上了精密的外骨骼,稳稳托起一座仿佛从宋画里直接搬出来的木构园林。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晨雾缭绕时,活脱脱一幅会呼吸的水墨长卷。而顺着山势向下,岩层之中,流光溢彩的别墅群悄然蛰伏,智能调光玻璃外墙映着天光云影,宛如科幻巨制里精心雕琢的“未来巢穴”,只差几艘悬浮车飞进飞出。
滴水岩公司深谙“吃独食遭雷劈”的古训,改造工程虽没让村民直接入股分红,但也没把罗屋村彻底晾在一边。建设期间,搬砖扛木、绿化养护的活儿可没少招呼当地村民,工钱嘛,市场价,童叟无欺,偶尔还能蹭顿工地盒饭,加个鸡腿算福利。等三神洞店金碧辉煌地开张,服务员、保洁、园艺这些“面子”岗位,也优先向村民敞开大门,算是给村里解决了不小就业压力。不过嘛,那最让村里大爷大妈眼热的“保安”肥缺?嘿嘿,门儿都没有!那可是曹云庵麾下深圳狼王分身“戍暗镇岳”的专属领地!十几只油光水滑、眼神犀利的机器狼日夜巡逻,气场两米八,村民想混个“看门大爷”的闲职?机器狼的电子眼第一个不答应!
昔日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悬崖峭壁,如今被匠心独运地改造成了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台阶,取意“九龙盘山”。一条仿古的风雨长廊,如巨龙蜿蜒,将所有功能性建筑巧妙串联。若用无人机从高空俯瞰,这“巨龙”在绿意葱茏间腾挪辗转,气势磅礴,蔚为壮观,比某些5A景区的人造景观还带感。
唯一倔强地留在原地的“老古董”,是山脚下那座饱经风霜的红砖厂老砖窑。它被滴水岩的鬼才设计师们点石成金,打造成了三神洞店的“时空锚点”——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奇幻枢纽。窑体外壳覆满了智能调光玻璃,白天,阳光穿透,古朴沧桑的红砖肌理清晰可见,诉说着工业时代的旧梦;一到夜晚,玻璃瞬间化身巨幅全息投影幕布,“大话真”惊悚侦探主题的恐怖画面倏然降临,阴森鬼影、离奇血案轮番上演,吓得路过的夜猫子汗毛倒竖。而窑炉内部更是别有洞天,被彻底掏空重塑,嵌入一个又一个精心设计的沉浸式惊悚故事空间。阴风阵阵的通道、忽明忽暗的灯光、若有似无的叹息……走进去,你就是故事里那个在劫难逃的主角。这老窑炉,白天是历史的“老实人”,晚上就成了惊悚的“戏精王”,精分得十分带劲。
滴水岩公司的三周年庆,这回可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挪窝到了自家新开张的旗舰店——三神洞店!开业庆典与公司周年庆双喜临门,那排场,啧啧。老传统项目“爬山”自然不能少,不过这次可不是玩命攀岩,而是从山脚下那座被盘活的红砖厂旧址老窑炉出发,一路溜溜达达,直登红岭岗之巅。爬完山嘛,按江湖规矩,自然得敞开肚皮,海吃一顿!
想起去年那顿周年庆午餐,李一杲至今心有余悸——三十多万灵石(餐费)啊!差点没让他当场表演一个“心肌梗塞”,捂着心口脸色煞白,最后是被赵不琼连拖带拽“搀扶”去洗脚房“疗伤”,才堪堪躲过掏钱的“劫难”。那画面,历历在目,想起来肝儿都颤。
今年,李老板学精了,眼珠子一转,理由张口就来,还带着点“小委屈”:“老婆大人!今儿可是咱爸赵大人的三神洞店开张大吉!咱们滴水岩公司的‘大话十八怪’元老、‘三千双非游侠’骨干,那可都是来道贺的贵客!这一顿饭,于情于理,是不是该老丈人他老人家……慷慨解囊?”他特意在“慷慨解囊”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里闪烁着“求放过”的光芒。
“安啦安啦!瞧把你吓的,鸡窝头都要炸毛了!”赵不琼忍俊不禁,伸手熟练地捋了捋李一杲那撮永远不安分的呆毛,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炸毛猫,“不仅咱们滴水岩公司的‘三千仙众’一个不落,连罗屋村的上千父老乡亲,也都照顾到了,全!部!接!待!不过嘛……”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精明的弧度,“吃的,可都是‘流水席’哟。”
“流水席?”李一杲一愣,头顶的呆毛瞬间支棱起来,像个问号,“啥意思?这玩意儿……能省多少?”
赵不琼眼波流转,纤纤玉指朝着山下人头攒动、热气蒸腾的露天席面方向一点,那架势,活脱脱一位指点江山的“省钱女诸葛”:
“喏,瞧见没?那可不是什么米其林摆盘,讲究的是个‘烟火人间,量大管饱’!”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一本正经里透着资本家的“抠门”智慧:
“第一,食材本地化,新鲜又便宜!鸡鸭鱼肉?罗屋村自家养的!瓜果蔬菜?隔壁曾屋村大棚现摘的!连那飘香十里的土猪肉,都是村里老屠夫凌晨现宰的。省了中间商差价,运费?不存在的!直接从田间地头、猪圈鸡舍,奔着咱的大锅灶就来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哦不,是‘食材直达流水线’!”
“第二,人力成本?乡亲们来帮忙,工钱友情价!掌勺的大师傅,是村里红白喜事操办了几十年的‘总厨’,带着他的‘民间厨神’团队;端盘子上菜的,清一色手脚麻利的村姑小伙儿,工钱嘛……市场价的友情八折,外加管饭管饱,还能打包剩菜回家喂猪!这叫‘发动群众,共同富裕’,顺便把人工费压到地板价。”
“第三,场地?露天敞亮,省了装修钱!红岭岗脚下这片空地,现成的!搭起一排排遮阳棚,支起几十口烧得旺旺的土灶大锅,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自带山野田园风光背景板。什么豪华宴会厅的租金、空调费、灯光音响?统统免了!这叫‘因地制宜,回归自然’……顺便把场地费也省到姥姥家。”
她顿了顿,看着山下那热火朝天、香气四溢的场面,总结陈词,带着点“小得意”:“所以啊,看着人山人海,阵仗吓人,其实人均成本嘛……也就比公司食堂的豪华工作餐,稍微‘丰盛’那么一丢丢。既能照顾到所有道贺的‘仙友’和乡亲,把场面撑得足足的,又能把预算牢牢摁在‘接地气’的范畴里。怎么样,你老婆我这‘流水席经济学’,是不是深得‘抠门’精髓,还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智慧?”
李一杲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山下几十口大铁锅在土灶上“咕嘟咕嘟”冒着泡,蒸汽缭绕如云;赤膊的村厨挥舞着大铁勺,油光锃亮;穿着围裙的村姑们端着比脸盆还大的不锈钢托盘,穿梭在简易长桌间;桌上堆着小山似的白馒头、大盆的炖菜、整只油亮的烧鸡;村民们围坐,吃得满面红光,笑声喧天。
浓郁的肉香、酱香、米饭香混合着柴火气息,霸道地弥漫在空气中,勾得人食指大动。锅铲碰撞的“铿锵”声、大厨吆喝的“上菜咯!”、村民的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乡村交响乐”。
几只油光水滑的机器狼在人群外围“低调”巡逻,电子眼偶尔扫过,确保没有“吃白食”的混进来,完美诠释了滴水岩“抠门但安保到位”的作风。
看着这活色生香、成本可控的“饕餮盛宴”,李一杲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噗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头顶的呆毛也服帖地趴了下来。嗯,这流水席,确实很“滴水岩”——场面宏大,精打细算,还充满了“与民同乐”的乡土智慧,而且,还是老丈人掏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