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手刚碰到机甲舱门的金属边缘，掌心就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血珠正从虎口渗出来，刚才用发簪封住杀手经脉时划破了皮肤。
他没管伤口，只把背包甩上肩头，脚步没停地走下阶梯。
樱花道上的风有点凉，吹得校服衬衫贴在背上。他左手插进裤兜，指尖碰到了系统界面弹出的提示框——【检测到幽冥能量残留，是否抽取净化类次元盲盒？】
他没急着点确定。
眼角余光扫过前方树影，那个被他放走的“转学生”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一片被踩碎的花瓣，边缘泛着暗红，像干掉的血迹。
据我观察，死人不会弯腰捡东西。
更不会站在风口等人经过。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从兜里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借着反光瞄了一眼前方樱花树后的人影。
那人站姿太直，像是训练过的杀手，而不是放学乱逛的学生。
林夜嘴角一勾，直接开口：“你站那儿等我多久了？等我回头看你一眼感动落泪？”
树后那人没动。
林夜也不急，慢悠悠往前走，边走边说：“司徒烈派你来的吧？就你们那套‘伪装成新生混入校园’的剧本，我都看了八百遍了。”
话音落下，那人终于动了。
她转出身形，穿着三高校服，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右手背在身后，手心朝上，一枚银针静静躺在掌心，针尖泛着紫黑色的光。
林夜啧了一声：“又是毒针流？你们觉醒局经费这么紧张，连点新花样都搞不起？”
女生开口，声音很平：“你杀了我们三个探员。”
“哦。”林夜点头，“那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谁让他们半夜翻墙进天台，还带着幽冥标记。”
“你认识那种味道。”女生盯着他，“普通人闻不到。”
“据我观察，”林夜歪头笑了笑，“死过一次的人，对尸体味特别敏感。”
女生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她整个人冲了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林夜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左手顺势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拧。咔的一声轻响，银针落地，扎进泥土里冒出一缕黑烟。
“哎哟。”林夜摇头，“这毒还挺猛啊，要是扎进我脖子，是不是三秒就得倒？”
女生不答话，另一只手突然扬起，指甲变长，直抓他脸。
林夜往后一仰头，差点被挠中，顺势抬腿踹在她膝盖外侧。她踉跄一步，但很快稳住身形，喉咙里发出低吼，眼睛开始泛红。
林夜眯起眼。
来了。
血红色竖瞳，和司徒烈一模一样。
“半转生体？”他冷笑，“难怪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司徒烈就这么缺人，连这种残次品都敢往前线送？”
女生怒吼一声，猛地扑上来，双手成爪，直取他咽喉。
林夜不退反进，迎着她的攻势切入内圈，一记肘击砸在她肋下，接着反手锁喉，将她狠狠按在樱花树干上。
树皮崩裂，碎屑飞溅。
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沾在两人身上。
“说实话。”林夜压低声音，“你们这种傀儡，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说，连恨我的资格都没有？”
女生挣扎着，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该活着……”
“我不该活？”林夜笑了，“那你告诉我，谁该活？司徒烈？那个拿亲爹娘做实验材料的伪君子？”
女生眼神闪了一下。
林夜立刻察觉。
“等等。”他挑眉，“你居然知道这事？看来不是完全没意识嘛。”
他松了点力道，俯身靠近她耳边：“既然知道他是怎么上位的，你还替他卖命？”
“命令……必须执行……”女生声音颤抖。
林夜叹了口气：“行吧，信仰洗脑这玩意儿我也懂。不过——”
他抬起左手，掌心朝上，血还在滴。
“我想试试，你们这些‘不死者’，怕不怕见血。”
说完，他抽出随身带的一根发簪，往自己掌心又划深了一道，鲜血顿时涌出。
他一把抓住女生后颈，将带血的手掌按在她额头。
血顺着她的眉心流下，像一道诡异的符印。
女生浑身剧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尖叫起来。
林夜感觉到她体内幽冥能量开始紊乱，像是要自爆。
他皱眉：“真想同归于尽？那你可打错算盘了。”
他迅速从口袋摸出一颗小药丸塞进她嘴里，是上次从机械废土带回来的能量稳定剂，能暂时压制异种能量暴动。
几秒后，女生停止抽搐，呼吸平稳了些。
林夜松开她，退后一步：“别急着死，我还想看看司徒烈给你们灌了多少谎言。”
女生靠在树上喘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林夜从背包夹层取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轻轻贴在她校服内衬领口处。
“回去告诉他。”他说，“下次别派会眨眼的傀儡来送死。”
女生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下一秒，她身体化作一团黑雾，迅速消散在风里。
林夜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
血还在流，但他不觉得疼。
系统提示再次跳出：【是否抽取净化类次元盲盒？】
他点了“是”。
立方体图标旋转一圈，定格在一朵半透明的莲花上。
【获得：净世莲华（限时24小时）】
【能力：可净化范围内所有幽冥系负面能量，持续消耗精神力】
【备注：欧皇专属，非酋勿扰】
林夜挑眉：“哟，今天运气不错？”
他刚想收起系统界面，忽然注意到校门外的主路上，一辆黑色厢式货车正缓缓驶近。
车速很慢，像是在等人。
驾驶座上的人戴着墨镜，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
哒、哒哒、哒哒哒。
林夜一听就明白了。
那是刚才那个杀手的心跳频率。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手机，左手缓缓握紧又松开，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的旧疤。
风忽然大了。
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他站在樱花道尽头，目光锁定那辆车。
货车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手调整了下墨镜。
林夜嘴角微扬。
游戏开始了。
货车右前轮碾过路边排水沟盖板，发出一声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