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一的月考，他又是第四
周一早晨，林晚刚进教室就察觉到异样的目光。
不是平时那种因为“班长”或“学霸”身份的注视，而是带着探究、好奇，甚至……一丝敬畏的目光。
她走到座位坐下，前排的女生苏晓转过头，压低声音：“林晚，你……你周末是不是打架了？”
林晚手指一顿：“什么？”
“有人传，说你在咖啡店打了三中的人。”苏晓眼睛亮晶晶的，“是真的吗？”
林晚沉默了。
她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不过也是，周末的咖啡店虽然人少，但毕竟有别的客人。
“没有打架。”林晚平静地说，“只是起了点冲突，很快就解决了。”
“可是有人说你一个人放倒了四个男生……”
“夸张了。”林晚翻开英语书，“只有三个。”
“……”苏晓愣了两秒，然后倒吸一口凉气，“你真的会打架？！”
林晚没回答，只是抬起头，看着苏晓：“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
她的眼神很平静，但苏晓莫名觉得有些压力。
“好……好的。”苏晓点头，“我不会乱说的。”
但显然，保密已经晚了。
早自习时，班里的窃窃私语就没停过。偶尔有人回头看林晚，眼神复杂。
顾沉来的时候，已经是打铃前一分钟。
他大大咧咧地在林晚旁边坐下，完全没在意周围的视线。
“早。”他自然地递过来一盒牛奶，“草莓味的。”
“谢谢。”林晚接过。
顾沉靠过来，压低声音：“听说你一战成名？”
林晚瞪他：“都怪你。”
“怪我什么？”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动手吗？”
顾沉笑了，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嗯，都怪我。女朋友为我打架，我骄傲。”
林晚踢了他一脚。
这时，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她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林晚和顾沉身上。
“上课前说件事。”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安排在下周五。这是你们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很重要。”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考试范围是开学到现在的内容，难度会比初中大。”王老师继续说，“我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尤其是某些同学——”
她看向顾沉：“不要因为中考考得好就松懈。高中和初中是两回事。”
顾沉懒洋洋地点头：“知道了老师。”
王老师又看向林晚：“林晚，你作为班长，要以身作则。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好成绩，为班级争光。”
“我会努力的。”林晚说。
“好，现在开始早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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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周，学习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实验班的同学都是各个初中的佼佼者，谁也不服谁。第一次月考就像一场无声的战争，每个人都在暗暗较劲。
林晚也不例外。
她每天除了完成班长的工作，就是刷题、预习、复习。顾沉也收敛了平时的懒散，开始认真听课、做笔记。
周四放学后，两人照常在图书馆自习。
“这道物理题……”林晚皱眉看着练习册，“解法好复杂。”
顾沉凑过来看了一眼，拿起笔：“不用这么麻烦，换个思路。”
他在草稿纸上画了简图，用了另一种方法，几步就得出答案。
“还能这样？”林晚惊讶。
“高中物理更注重思维转换。”顾沉说，“死记硬背公式没用，要理解本质。”
林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问：“顾沉，你其实很喜欢学习吧？”
顾沉笔尖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讲题的时候，眼睛会发光。”林晚说，“不像讨厌学习的人。”
顾沉默了几秒，笑了：“被你看出来了。”
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其实……我确实喜欢。尤其是解出难题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比打架爽多了。”
“那为什么要装？”
“因为……”顾沉看向窗外，“因为不想让我爸觉得我是好学生。”
林晚愣住了。
“我爸是工程师，很看重成绩。”顾沉声音很轻，“我小学时成绩很好，每次考第一，他都会打电话回来表扬我。但后来他工作越来越忙，电话越来越少。我就想，如果我不再考第一，他是不是会多关心我一些。”
林晚的心一疼。
“所以我开始故意考差。”顾沉苦笑，“结果……他更少打电话了。可能觉得我让他失望了吧。”
“顾沉……”
“没事，都过去了。”顾沉转头看她，笑了笑，“遇见你之后，我又觉得学习有意思了。因为可以跟你较劲，可以跟你并列第一，可以……跟你一起进步。”
林晚握住他的手：“以后你爸不打，我打。你考好了，我表扬你。”
顾沉眼睛亮起来：“真的？”
“嗯。”林晚点头，“不过你不能再故意考差。”
“不会了。”顾沉反握住她的手，“我现在想考好，想跟你一起考好。”
两人对视着，图书馆的灯光温暖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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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前一天晚上，顾沉给林晚发消息：
【紧张吗？】
林晚回复：【有点】
【别紧张，你准备得很充分】
【你呢？】
【我也准备得很充分】
林晚想了想，打字：【这次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谁考得高】
顾沉发来一个笑脸：【又来？】
【嗯。不过这次赌注不一样】
【什么赌注？】
【如果你赢了，试用期缩短一个月】
顾沉立刻回复：【那如果我输了呢？】
【你输了，试用期延长一个月】
【……你故意的】
林晚笑了：【不敢赌？】
【赌。必须赌】
【好，一言为定】
放下手机，林晚深吸一口气。
她其实有点矛盾。既希望顾沉考好，又希望自己能赢。
但不管怎样，这次考试，她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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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当天，考场按学号排。
林晚和顾沉不在同一个考场，但两人在走廊里遇到了。
“加油。”顾沉说。
“你也是。”林晚点头，“别忘了赌约。”
“忘不了。”顾沉笑，“等着我赢你吧。”
第一科考语文。
林晚写得很顺，作文题目是“成长”，她写了自己从伪装到真实的转变，写得很投入。
数学是下午考。难度确实比初中大，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题，很多同学都卡住了。林晚花了二十分钟才解出来，手心都是汗。
第二天考英语和理综。
英语对林晚来说依然是挑战，但经过顾沉的“特训”，她感觉比初中时好多了。阅读理解能看懂大部分，作文也写得比较流畅。
考完最后一科，林晚走出考场，长长舒了口气。
顾沉已经在门口等她。
“怎么样？”他问。
“还行。”林晚说，“你呢？”
“也还行。”顾沉笑，“赌约的结果，要等成绩出来了。”
“嗯。”
两人并肩往校外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林晚。”顾沉突然说，“不管这次谁赢，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喜欢你。”顾沉转头看她，“不是试用期的那种喜欢，是想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林晚心跳漏了一拍。
“所以，”顾沉继续说，“就算试用期延长，我也会等。等到你愿意让我转正的那天。”
林晚看着他，很久没说话。
最后，她轻声说：“顾沉，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傻。”
“只对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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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成绩公布。
早自习时，王老师抱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表情严肃。
“这次月考，我们班整体成绩不错，年级前十有四个。”她把成绩单放在讲台上，“但我要提醒某些同学，不要骄傲，这次只是开始。”
成绩单从前排往后传。
传到林晚时，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去。
姓名：林晚
语文：136
数学：148
英语：85
物理：95
化学：70
总分：534
班级排名：2
年级排名：3
年级第三。
林晚看着那个分数，心里松了口气。
英语85分，比中考时进步了。化学70分，也及格了。虽然数学丢了2分，但总体成绩不错。
前排传来惊呼声。
“顾沉……顾沉年级第四！”
林晚一愣，接过传来的成绩单。
姓名：顾沉
语文：132
数学：150
英语：88
物理：96
化学：68
总分：534
班级排名：3
年级排名：4
也是534分。
和她的总分一模一样。
班级排名她第二，顾沉第三。年级排名她第三，顾沉第四。
又一次，几乎平局。
林晚转头看向顾沉。
顾沉正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嘴角微微上扬。
“又是平局。”他抬头看她，“赌约怎么算？”
林晚抿唇：“总分一样，但你年级排名比我低一名。算我赢。”
“不公平。”顾沉抗议，“总分一样，应该算平局。”
“那赌约作废？”
“不行。”顾沉想了想，“这样，我们重新赌。”
“赌什么？”
“赌下次考试。”顾沉说，“下次谁考得高，谁说了算。”
林晚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顾沉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我想做。”
“什么事？”
顾沉站起身，在全班注视下，走到林晚面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很细的银链，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
“这是……”林晚愣住了。
“生日礼物。”顾沉说，“虽然你生日还有一个月，但我等不及了。”
他拿起项链，看着林晚：“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林晚的脸红了，但她点了点头。
顾沉走到她身后，轻轻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那颗小星星正好落在锁骨位置。
“好看。”顾沉退回原位，认真地看着她。
林晚低头看着那颗星星，轻声说：“谢谢。”
“不客气。”顾沉笑了，“女朋友。”
全班瞬间炸了。
“哇！！”
“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王老师敲了敲黑板：“安静！现在是上课时间！”
但没人安静。
所有人都兴奋地看着林晚和顾沉，起哄声此起彼伏。
林晚红着脸坐下，顾沉也回到座位。
王老师无奈地摇头：“算了，给你们五分钟。”
五分钟后，教室才勉强安静下来。
王老师看着林晚和顾沉：“你们两个……注意影响。现在是高中，要以学习为重。”
“知道。”两人同时回答。
“知道就好。”王老师翻开课本，“现在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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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林晚被一群女生围住。
“林晚，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沉追的你吗？”
林晚应付了几句，找了个借口溜出教室。
顾沉在走廊等她。
“被围攻了？”他笑。
“都怪你。”林晚瞪他。
“怪我什么？”
“谁让你在班里……”
“在班里什么？”顾沉凑近，“在班里给我女朋友戴项链？”
林晚踢他。
顾沉抓住她的手：“林晚，我们现在算正式公开了吧？”
“算吧。”林晚叹气，“这下全班都知道了。”
“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林晚想了想，“就是有点……突然。”
“我故意的。”顾沉坦白，“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这样就没有人敢打你主意了。”
林晚看着他，突然笑了：“幼稚。”
“只对你幼稚。”
两人对视着，走廊的阳光正好。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
“回去吧。”林晚说。
“嗯。”顾沉松开手，“放学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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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两人一起走回家。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变黄。
“林晚。”顾沉突然开口。
“嗯？”
“下次考试，我一定会超过你。”他说，“不是控分，是真正地超过你。”
林晚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看到真实的我。”顾沉说，“不伪装，不保留，全力以赴的我。”
林晚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跳加快了。
“好啊。”她说，“我等着。”
“不过在那之前，”顾沉笑了，“我们先好好享受恋爱吧。”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掌心的温度传到心里，暖暖的。
林晚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试用期男友。
现在，应该算转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