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最后一根引线埋进雪堆时，指尖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他呵了口白气搓搓手，看了眼腕表——离天黑还有一个小时，足够他把引爆器的线路接好。
“冷不冷？”苏晴裹着厚围巾跑出来，手里捧着个保温杯，“快喝点热姜茶。”
林默接过杯子，暖意顺着喉咙淌下去，冻僵的手指才慢慢有了知觉。他指着栅栏外那片看似平整的雪地：“这里埋了三捆炸药，只要他们踩到红色标记的地方，按下这个按钮……”他晃了晃手里的控制器，“就能给他们点教训。”
苏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雪地上果然有几个不显眼的红点，被飘落的雪花半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
“没什么万一。”林默打断她，把控制器塞进怀里，“对恶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忘了张大爷家的样子？”
提到张大爷，苏晴沉默了。监控里，老人被抢后缩在墙角发抖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记得。
回到屋里，林默打开监控，刀疤脸他们果然又在作案。这次是西边的李大叔家，画面里能看到李大叔被按在地上，挣扎着喊救命，他儿子的头被打破了，血混着雪水淌在地上。
“这群畜生！”苏晴攥紧了拳头，眼里含着泪。
林默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拿起对讲机——这是之前和赵猎户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按下通话键：“老赵，听到回话。”
对讲机里传来赵猎户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听到……我在山里……信号不好……咋了？”
“别墅区出现恶霸，抢了好几家了，你那边安全吗？”
“我没事……山里清净……”赵猎户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些，“我让赵铁柱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你们千万别开门！”
“知道了。”林默关掉对讲机，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赵铁柱的身手他见过，对付几个恶霸应该没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监控里就出现了赵铁柱的身影。他带着两个徒弟，手里拎着钢刀，正好撞见刀疤脸他们从李大叔家出来。
“放下东西！”赵铁柱大喝一声，钢刀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寒光。
刀疤脸他们显然没料到会遇到硬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举着斧头就冲上去。赵铁柱的徒弟也不是吃素的，三人很快打在一处，雪地里刀光斧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晴看得心惊胆战，紧紧抓着林默的胳膊。林默却很平静，他知道赵铁柱的实力，那把钢刀是淬过火的，劈斧头跟切菜似的。
不出所料，几个回合下来，刀疤脸的两个同伙就被打倒在地，一个断了胳膊，一个被刀划破了肚子，躺在雪地里哼哼。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被赵铁柱扔出的飞刀钉在了腿上，惨叫着摔倒在地。
“绑了！”赵铁柱踹了刀疤脸一脚，指挥徒弟把三人捆起来，“等张队长来了，交给官府处理！”
李大叔连忙从屋里跑出来，给赵铁柱递烟：“谢谢赵兄弟！要不是你，我这老骨头就交代在这儿了！”
“谢啥，都是邻居。”赵铁柱摆摆手，“你们赶紧加固门窗，我再去别处看看。”
监控里，赵铁柱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苏晴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太好了……”
林默却没放松警惕，他看着被捆在雪地里的恶霸，又看了看赵铁柱远去的方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赵铁柱带的人太少，万一还有其他恶霸……”
他的话还没说完，监控画面里就出现了新的身影——十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手里拿着砍刀和钢管，正朝着赵铁柱离开的方向走去，为首的正是之前被赵天宇抛弃的保镖头目。
“不好！”林默心里一沉，“是赵天宇的旧部！他们肯定是看到赵铁柱收拾了刀疤脸，想趁机报复！”
苏晴也慌了：“那赵铁柱岂不是有危险？”
林默抓起对讲机，拼命按通话键，却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山里的信号彻底断了。他看着监控里越走越近的黑衣人，又看了看手里的引爆器，突然做了个决定。
“苏晴，看好家。”他抓起霰弹枪，“我去帮他。”
“你别去！太危险了！”苏晴拉住他，眼泪掉了下来，“他们人太多了！”
“不能不去。”林默掰开她的手，眼神坚定，“赵铁柱是为了帮大家才出事的，我们不能看着他被欺负。而且，这次不把他们打怕了，以后麻烦只会更多。”
他快速穿上最厚的羽绒服，把引爆器塞进苏晴手里：“如果我半小时没回来，就按这个按钮，炸掉东边的栅栏，制造混乱，别管我。”
苏晴哭着摇头，却还是握紧了引爆器。林默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冲进了风雪里。
监控画面里，他的身影很快融入白茫茫的雪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被风雪吞没。苏晴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平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