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监控画面里，雪地上多了串凌乱的脚印，从别墅区东头一直延伸到张大爷家楼下。林默放大画面，看清脚印旁散落着几个空罐头盒，还有件被撕碎的棉衣——像是发生过争执。
“张大爷家不会出事了吧？”苏晴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林默调出张大爷家门口的监控回放：凌晨三点，三个裹着厚大衣的男人踹开了张大爷家的门，屋里传出老人的叫喊声，很快又归于沉寂。半小时后，那几人扛着个麻袋出来，麻袋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抢来的物资。
“是赵天宇的人吗？”苏晴盯着画面里男人腰间的匕首，那款式和赵天宇保镖的一模一样。
“不像。”林默切换到中心广场的监控，赵天宇的队伍正在装车，看方向是要离开别墅区，“这些人更像是散兵游勇，趁机作乱。”
正说着，监控里又有了动静。那三个男人抢完张大爷家，没立刻走，反而往王婶家的方向去了。他们没敲门，直接用斧头劈门，木屑混着雪花飞溅，很快就闯了进去。
苏晴下意识地捂住嘴，不敢再看。林默的脸色沉得像冰，他认出其中一个刀疤脸男人——前几天在黑市见过，专靠抢散户的物资为生，没想到竟摸到了别墅区。
“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苏晴不解，“就不怕赵天宇的人管？”
“赵天宇自身难保。”林默调出别墅区入口的监控，赵天宇的卡车陷在雪坑里，几个保镖正费力地推车，“而且这些恶霸专挑软柿子捏，张大爷和王婶都是独居老人，最容易得手。”
监控画面里，刀疤脸他们从王婶家出来时，扛着半袋面粉和一捆柴火，脸上带着狞笑。其中一个瘦个子男人突然指向林默他们的别墅，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三人竟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过来了！”苏晴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林默迅速起身，检查了一遍栅栏的锁扣，又把霰弹枪从柜子里取出来，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别怕，栅栏够结实，他们闯不进来。”
那三人果然在栅栏外停了下来。刀疤脸拍着栏杆，嬉皮笑脸地喊：“里面的人听着，识相的就把吃的交出来，不然我们拆了这破栅栏！”
林默没应声，只是透过猫眼冷冷地看着他们。刀疤脸见没人应，真的举起斧头往栅栏上砍，“哐当”一声，斧头被弹了回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妈的，是实心钢管！”刀疤脸啐了口唾沫，眼神阴鸷地盯着别墅，“给我砸！我就不信砸不开！”
另外两人跟着用斧头猛砍栅栏，钢管发出沉闷的响声，却纹丝不动。林默端起霰弹枪，对准栅栏外的空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雪地里被炸出个坑，溅起的雪沫子打在三人脸上。
刀疤脸吓得一哆嗦，斧头掉在地上。他看了眼雪地里的弹坑，又看了看紧闭的别墅门，眼里闪过一丝惧意，骂骂咧咧地挥手：“走！这硬茬子暂时动不了，先找下一家！”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苏晴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们还会再来吗？”
“肯定会。”林默放下枪，走到窗边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抢了第一家，就有第二家，等周围的散户被抢完，就该轮到我们了。”
他转身打开储藏室的门，里面除了物资，还堆着几捆炸药——这是上次从黑市特意买来的，本想留着加固地基，现在看来，得提前派上用场了。“我们得再布几道防线，让他们知道，这别墅不是好闯的。”
苏晴看着那些炸药，眼里有些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帮你。”
雪还在下，监控画面里，刀疤脸他们已经闯进了另一户人家。林默不再看屏幕，开始往栅栏外的雪地里埋炸药，引线连接着屋里的控制器。苏晴则在暖棚里加固玻璃，用木板把四周钉得严严实实。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映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林默知道，恶霸的出现只是开始，极寒之下，人性的恶会被无限放大，掠夺会越来越频繁。但只要他们守好这栋别墅，守好彼此，守好暖棚里的那点春意，就总有底气对抗这些黑暗。
窗外的风雪更紧了，栅栏外的雪地里，那些隐藏的炸药像沉默的守卫，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