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声音未绝,已有一道独臂黑影出现在山石上,所有人吃了一惊。
燕子羲愤然道:“不死灵皇!?”
不死灵皇只将目光对准胡天震,丝毫未将其他人放在眼中,对胡天震说道:“十三,多亏得你的密谋,才使得主人能越过风雪山和二关。主人很高兴,要大大的奖励你一翻啊!可愿随我回去领赏?”
大伙一听,急了,原来胡天震真的与黑铁骑密谋,都向他投来愤恨的目光。胡天震皱皱眉头,正要说时,燕子羲手指不死灵皇,轻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不死灵皇也喜欢使用挑拨离间的卑鄙手段么?请你把话说清楚了!”
不死灵皇这才注意到他,睁大了眼睛看了半晌,山崖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无声的气氛使人感到了不安。他说道:“你,居然还没死?命倒挺硬啊!”
燕子羲嗤道:“你不死,我怎么能死!”就这话语间,人们察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氛。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声音指着胡天震骂道:“我就知道,他披着黑铁骑的皮,终究在为黑铁骑做事!逆贼!”
其他人也跟着大喊“逆贼”。
秦雨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敢再看他。燕子羲问不死灵皇:“请阁下将话讲清楚,我师父绝不是叛国投敌之人!”
不死灵皇阴森森地一笑:“十三!你还不杀了那乳臭未干的小子?”
胡天震“锵!”一声,拔出戾鳞剑。除燕子羲外所有人往后退了一步。
胡天震突然晃了晃头,眼中露出惊恐神色,剑指着不死灵皇,说道:“你……你……”话未说完,眼睛突然发红,突然面无表情,转身竟然将剑指向燕子羲。
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胡天震脑袋里最后的一丝清醒闪过疑问:“我什么时候中的蛊毒?”接着那一丝清醒的意识像被一道巨大力量生生扯断。
燕子羲不可思议地看着师父。
“难道,师父真的是叛逆吗?他在骗我?他为什么会这样?……”
燕子羲反反复复地问着这些问题,眼前的这个顶天立地的师父突然变得异常陌生。
胡天震剑气一吐,朝燕子羲刺了过来,毫无留手的余地,似乎就是要置燕子羲于死地。燕子羲急忙让过,一退就是一丈远,胡天震步步紧逼,打得燕子羲又连连退出去数丈远。
史千铃等大义盟的人员一拥而上,护住燕子羲,将胡天震围住,千铃索如灵蛇一般缠绕胡天震,点向他的要害。冰轲幽的秦王戬携着千斤之力猛然砸去,一声爆响后,他被弹得退了出来。胡天震变得如一尊魔神,透着骇人的魔气。
不死灵皇在远处邪魅一笑:“很好!胡天震,你以为我能放任你自由吗?十三年前,我便将傀儡蛊种于你的体内,直到今天它成熟了。就让你来顶替战狼二号和风豹十二。他二人给黑铁骑带来的耻辱就让你来补偿!”他的声音低沉,像说给自己听。
燕子羲一声喝止,他不允许其他人攻击师父,尤其大义盟人不可以。
此时,不死灵皇抬手扫了山崖上的所有人,轻声说:“十三!我命令你,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胡天震眼中红光更胜,戾鳞剑上啸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一阵大杀,谁能挡得住。只一会儿功夫,已有不少江湖人士和大成士兵重伤倒地。幸得内中不乏高手,联手一起解救了不少人。
燕子羲见师父神情木然,失去理智,便知被不死灵皇施了某种邪道,瞬时怒发冲冠,提刀一步冲天,一招“羲皇降罪”向不死灵皇砍来。
不死灵皇斗篷向上一抖成盾,燕子羲的刀气“呜!”地尖啸起来,像千万把刀从盾上擦过,砍在不死灵皇周围,山石开裂,树木崩催,但不死灵皇的斗篷却丝毫未破。
不死灵皇惊叹一声:“好迅猛的刀!”他趁燕子羲落地收刀之机,急收斗篷,身体旋转起来,又将斗篷舞成一片,只听一阵脆生生响,地上的土石、草木被划得粉碎。那斗篷俨然成了一把刀。
那斗篷时而成盾,退刀化劲;时而成刀,锋芒毕露;时而成剑,点撩奇绝。可谓攻守相辅,变化无穷。
燕子羲刀刀对攻,刀势未老,新招又生,竟是以攻为守,倒将不死灵皇压制成防守之势,旁人只觉交兵之声不绝于耳,火花横生炫人眼目。
不死灵皇见攻燕子羲不下,反而为他所迫,心中疑惑,上次交手时,燕子羲可是破绽百出,此时虽然以攻为主,但已经无懈可击了,越打到后面越是心惊起来,这小子显然武功精进了不少。
燕子羲瞧出不死灵皇的疑虑,便稳扎稳打,不急于攻取他,也不让他占到便宜。果然,二人过了百数合后,不死灵皇开始急躁起来。着急将他打败,但越急就越乱,渐渐落了下风。不死灵皇立时警觉起来,猛然意识到燕子羲的意图是要让自己乱了阵脚。他的战斗经验可谓老辣,绝不可小视。
燕子羲已看透他的变化,哪里还等他调整,趁他一招已老,还未使出下一招时,将刀一拖,在地上画了一圈,那草木石沙如生了灵魂,化出各色文字,水流一般在羲皇刀尖涡流飘散。沙石在刀的带动下卷向不死灵皇,击得黑甲叮当作响,每一粒沙石都是一把飞刀。一时扰乱了不死灵皇的招式。
燕子羲将刀一横,架于左掌虎口上,那漫天的文字轻柔地飘来飘去,每一个字似乎正是万物生长的秘诀。
不死灵皇惊恐道:“上禅剑诀!?”突然一闪成三影,再闪成六影。独臂一擒,地上散落的刀剑被吸入手中,顿时便成了六个不死灵皇战一个燕子羲,又是分身幻影的武功。
忽然,燕子羲将刀一推,掀起文字的波澜,涌向六个不死灵皇,后者冒起死神黑气,竟将涌来的文字趋开。燕子羲将刀扬起,文字的大浪扭成道道旋风,锥进不死灵皇的黑气,“噗……噗……噗……噗!”四声连响,刺散了四个不死灵皇的身影。
不死灵皇大惊,两个身影合为一个,再想进攻时,燕子羲的刀已经刺到了面前,他急忙鼓起斗篷来挡。但那些文字又如无形的一般穿透斗篷,咻的一下打进了他的黑甲中。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体内传来,不死灵皇喊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接着,燕子羲一刀斩来,他用尽力量来挡,手中剑被砍碎,斗篷被刀气削去一片,身体不由自主地砍得飞了出去。
不死灵皇像见了魔鬼一样,颤抖地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战神还没死?”
燕子羲将刀入鞘,四处飘飞的文字也渐渐落入大地万物消失不见,仿佛回归了本体。奇怪地望着不死灵皇,问道:“战神?”
不死灵皇全身颤抖着,可见受伤不轻,虚弱地说道:“战神……将他的……上禅剑诀……传……传与了你?上禅剑诀……可是他……自创的。”
燕子羲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前辈就是战神?我学的上禅剑诀就是战神前辈传给我的?燕子羲三生有幸,竟有此奇遇。”他突然一拍脑门,“哎呀!我竟就这样跑出来了,实在是不敬,未得与前辈道个别,唉!”片刻后,又一跺脚,“该死!我竟未得见战神前辈一面,哎呀!该死该死!”说罢一阵懊恼,可这一懊恼的功夫,不死灵皇却跑了。
这时,燕子羲才发现,地上还躺着许多重伤的人,除此之外,就他一人了。
忽听崖下有响声,他才想起龙儿和步笑冲还在崖下浅洞中。跑到边上看时,他二人正艰难地攀到顶上来。
二人一上来,就见这崖上一幕,早在崖下时就大体听到了一些话,但不完全了解其中缘由。
燕子羲扶起重伤的人,问明情况后,朝右后方的山崖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