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回
书名:别样人生 作者:蓝天 本章字数:9160字 发布时间:2025-12-09

早上8点50分,星城机场的停机坪上,米171直升机稳稳停在指定位置。周立伟和林峰关闭发动机,与地勤机械师完成交接后,径直走向飞行员休息室。

林峰掏出手机给程轶辉打去:“轶辉,我是林峰,今天有空吗?”

“刚落地,啥事?”程轶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机长周哥想跟你聊聊,他知道你的事,以前是陆航转业的。”

“行,刚交完直升机,这就过去。”

此时周立伟和林峰已在休息室坐下,脱掉飞行鞋,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搭在歇脚凳上。休息室里的美的五匹变频柜机正运转着,左右风板展开90度,把凉风送得很远,空气里满是清爽。

另一边,程轶辉和陈振交接好AW109直升机后,对陈振说:“我去趟休息室,你忙你的。”

“好嘞程哥。”

程轶辉走进休息室,见周立伟比自己大八岁,还有同龄的林峰都坐在沙发上,脚上的白毛巾底袜衬得休息凳格外干净,便笑着打招呼:“周哥,林峰。”

周立伟招手:“轶辉,坐。常听林峰提起你,虽在一个机场,忙起来总碰不着。今儿来了,我这当师兄的,得跟你唠唠。”

程轶辉脑子转得快,直接道:“周哥,我猜你是为去年我跟前妻离婚,后来跟小五岁的幼儿园老师结婚的事儿吧。”

周立伟愣了一下。他在陆航学院四年,陆航团八年,加起来十二年军旅生涯,再算上七年前——2013年过了30岁从陆航转业到北方航空的这些年,总共飞了十五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料到程轶辉反应这么快。

他随即笑了,点头道:“你小子倒是直接。行,那咱就敞开了说。”

程轶辉迎着周立伟的目光,坦然道:“周哥,我知道你叫我来,是因为去年我和前妻刚过28岁就离婚,今年又再婚的事。”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直说了。”周立伟身体微微前倾,“轶辉,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有必要闹到法院吗?这可不是小事,牵扯着两个家庭啊。”

程轶辉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周哥,原因很简单。婚礼上敬酒环节,我前妻非逼着我喝酒。咱们这行有规矩,48小时内一滴酒都不能沾,真喝了,后果不堪设想。可她不依,觉得我拎不清,只想着自己的工作,说结婚这么大的事,喝点酒怎么了?就算不能飞了,干地勤也行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周哥,她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她倒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我不能拿性命和职责当儿戏。就冲这一点,这婚必须离。”

周立伟沉默片刻,问道:“我懂你的顾虑,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不会太伤她了?”

“那时候真顾不上了。”程轶辉摇摇头,“她不把我的工作纪律和安全当回事,我也就没必要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尊重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付出。她能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就得受点教训,她的行为已经影响到这个家的根基了。”

“你这性子,倒是够刚。”周立伟点头,却又皱起眉,“我支持你守住底线,但有一点,就算商量不妥,协议离婚去民政局就行,哪怕去星城区法院也行,你直接闹到市中院起诉,影响太大了。”

“没办法。”程轶辉语气平静,“她的行为,往重了说,是严重影响我的工作,就算没造成实际后果,威胁也摆在那儿。当时我花8万请了离婚律师,法庭上律师说得很清楚:她明知道我是飞行员,还逼我在婚礼上喝酒,这不仅是对家庭不负责,更是对民航安全、对国家职责的漠视。法院直接判离,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休息室里的空调风依旧凉爽,却吹不散谈话里的沉重。三个飞行员都明白,这一行的底线碰不得——那不仅是个人的安危,更是肩上沉甸甸的责任。程轶辉的抉择或许激烈,却藏着一份对职业的敬畏,和对安稳日子的较真。

周立伟看着程轶辉,良久才开口:“你心里有数就好。往后过日子,多想想现在的安稳,不容易。”

程轶辉点头,眼里多了几分释然:“周哥放心,我懂。”

都汇府的家里,萌萌抱着三条珊瑚绒毛巾被,白底碎花的、粉红色的、粉蓝色的,迈着小碎步跟在许惠身后,往阳台走去。

许惠先给双缸洗衣机的洗衣缸注满水,倒了一瓶盖洗衣液,把旋钮拧到10分钟的位置。波轮“嗡”地转起来,漩涡中心很快浮起细腻的泡沫。她笑着对萌萌说:“来,把你的毛巾被洗洗吧。”

萌萌小心翼翼地把白底碎花的那条放进去,眼看着毛巾被打着转儿,在泡沫里越缩越小,最后整个没了踪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妈,我的小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不见了!”

“傻孩子,”许惠揉了揉她的头发,“洗衣机在给毛巾被洗澡呢。不哭哦,来,把小粉蓝和小粉红也放进去吧。”

萌萌抽噎着,把另外两条也放进洗衣缸。三条毛巾被在泡沫里翻卷着,像在跳圆圈舞,渐渐被泡沫裹得严严实实。她看着看着,哭声停了,小声说:“妈妈,我的珊瑚绒毛巾被在里面跳舞呢。”

“是呀,这样才能洗得干干净净,包着你睡觉才舒服。”许惠说,“等洗好了,咱们就甩干晾起来。”

萌萌突然想起什么,说:“妈妈,我的小粉红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也该洗了,不然它该哭了。”说着,就把自己穿的那件脱下来丢进洗衣缸,和毛巾被一起转了起来。

许惠把萌萌抱进怀里:“乖,妈妈抱着你看它们洗澡。”

萌萌盯着洗衣机里欢快转圈的毛巾被和睡衣,小声念叨:“我的三条珊瑚绒毛巾被都洗了,我没有包着的东西了。”

“傻孩子,你还有两条大号的白底草莓包被呀。”许惠笑着说,“那是你小时候用的,妈妈已经洗干净了,也能包着你睡觉,可舒服了。”

萌萌伸手摸了摸妈妈身上和自己同款的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说:“妈妈,你和阿姨的睡衣也该洗了。”

“咱们的还不脏呢。”许惠摇摇头,“今天就让它们再陪着咱们,不用洗。除非你不小心吐脏了,再洗也不迟。它要是知道没穿多久就被洗,该委屈得哭啦。”

萌萌赶紧摇头:“妈妈,我不要小草莓睡衣在洗衣机里哭。”

“好,咱们不洗。”

十分钟一到,洗衣机的波轮停了下来。三条珊瑚绒毛巾被和那条粉红色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静静地浮在泡沫上,表面沾着零星的泡沫,像裹了层薄薄的糖霜。

萌萌踮着脚,小心地把它们从洗衣缸里捞出来,一条条放进甩干桶,再把压板压好,盖紧盖子,仰起脸对许惠说:“妈妈,它们该甩干啦。”

许惠把甩干旋钮转到十分钟位置,又把注水开关拨到脱水侧。甩干桶“嗡”地一声高速转起来,带着轻微的漂移,很快就把衣物里的水甩得差不多了。

时间一到,桶身慢慢停稳。萌萌掀开盖子,拿掉压板,把三条毛巾被和那条睡衣一一抱出来递给妈妈。许惠接过,转身挂在阳台的晾衣绳上,五颜六色的布料垂下来,像一幅随性的抽象画。她笑着对萌萌说:“你看,洗衣机把它们都还给你了,没冲走,就是在里面好好洗了个澡呀。”

萌萌伸出小手要抱抱,许惠顺势把她抱起:“走,妈妈抱你回小卧室。”

进了卧室,季冬梅正把一条大号白底草莓包被铺在床上,布料摸起来软软糯糯的。她接过萌萌,小心地把孩子裹了进去,萌萌脚上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身上是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再裹上三层夹棉的包被,浑身都暖融融的,舒服得眯起了眼。季冬梅柔声说:“萌萌乖,屋里开着空调有点凉,这样包着就不会冻感冒啦。”

萌萌动了动脚,毛圈袜踩着柔软的包被,轻声说:“阿姨,好舒服呀。”

“是吧?”季冬梅帮她掖了掖边角,“这包被裹着你的小身体和小脚丫,就特别暖和。不光能包着你睡觉,你洗完澡也能裹着,平时不用的时候,还能包着你的小花和毛毛呢。就算弄脏了也不怕,再用洗衣机洗干净就行。”

萌萌小声说:“阿姨,我怕难受吐脏了。”

“没关系呀,”季冬梅摸了摸她的头,“真要是想吐,就直接吐在包被上,阿姨会洗干净的。你还有阿姨给你买的三条珊瑚绒连体睡衣呢,能把你穿着连衣裙睡衣的身体和穿毛圈袜的小脚丫全包起来,跟包被一样暖和,阿姨都用洗衣机洗过了,放心吧,乖。”

萌萌仰着小脸,看着季冬梅轻声说:“阿姨,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不能乱动。”

季冬梅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傻孩子,阿姨只是有点胖,还没有小宝宝呢。你呀,现在就是阿姨的小宝宝。阿姨就想和妈妈一起好好陪着你、照顾你。你困了,阿姨就抱着你睡;衣服脏了,阿姨给你洗;小脚丫要是臭了,阿姨给你洗脚、洗袜子,再换上干净的;就算尿布尿湿了,阿姨和妈妈也会赶紧给你换、给你洗。谁让你现在是需要人疼的小宝宝呢,只能靠我们照顾呀。”

萌萌皱着小眉头:“阿姨,这样你们太辛苦了。”

“不辛苦呀。”季冬梅摇摇头,伸手解开包被裹着脚的地方,露出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你看妈妈照顾小宝宝,都是这样的呀。阿姨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小宝宝来疼。来,阿姨给你换双袜子。”

她轻轻脱掉萌萌脚上的碎花毛圈袜,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袜子,又从自己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双白底草莓图案的毛圈袜,小心翼翼地套在萌萌的小脚上。“好啦,换好小草莓袜子啦。”她把换下来的碎花袜子放在枕头边,“萌萌乖,阿姨和妈妈都在这儿陪着你呢。”

萌萌往季冬梅怀里蹭了蹭:“阿姨,我喜欢你抱着。”

“那阿姨就一直把你当小宝宝抱着,你可不能拒绝哦。”季冬梅笑着说,“不然阿姨该难过哭了,你看了说不定也会跟着哭的,对不对?”

萌萌赶紧点点头,小手紧紧搂着季冬梅的脖子。屋里的空调风轻轻吹着,包被裹得暖暖的,季冬梅身上的珊瑚绒睡衣软软的,萌萌贴在上面,闻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看着程轶辉,缓缓开口:“轶辉,其实你和前妻走到这一步,说句实在的,就是三观不合闹的。”

程轶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周立伟继续说道:“就拿48小时内不能饮酒这事儿来说,你和她沟通过,说明你心里是有数的。但她在乎的是面子、传统、人情世故,这二者其实不冲突,关键在于她觉得婚礼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一次,偶尔破戒没什么,完全没考虑到咱们这行的纪律性。咱们虽是民航飞行员,规矩也不含糊,她没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责任。”

他顿了顿,说起后续:“你后来直接起诉离婚,按理说法院不会一次性判离,国家是二审终审制。但你找了律师,让一审直接判离,你前妻又拒绝上诉,等于让一审成了终审。她不是不想上诉,是在跟你怄气,觉得你不该把家庭矛盾闹到法律层面。可她不懂,拒绝上诉就等于失去了二审资格,彻底没了挽回的余地。”

程轶辉眉头微蹙:“周哥,没办法,48小时内不能喝酒是原则问题。她这是傻得没边了,根本不想想后果有多严重。”

“你的想法我懂,”周立伟点头,语气却沉了些,“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你从法院开车走时,我和林峰也在现场。你前妻当场就晕过去了,还是法院的司法警察打了120送的医院。我和林峰当时也直接走了,怕惹麻烦,但你得明白,这一步走出去,就彻底把人得罪了,尤其是她家里人。”

他补充道:“我问过你前岳父母,他们说事情到这一步,怪女儿任性,价值观跟你合不来,能理解。但有一点,幸亏是去年离婚,你过两个月就再婚了,那时候还没离婚冷静期。现在有了冷静期,操作起来更麻烦,万一对方不服判决,纠缠起来没个完。”

程轶辉沉默了,休息室里的空调风似乎也沉了些。他捏了捏眉心,低声道:“周哥,我知道这事儿做得绝,但原则性的东西,我退不了。”

都汇府家的小卧室里,萌萌被裹在白底小草莓包被里,圆滚滚的像个小团子,可爱极了。她蹭了蹭柔软的包被,小声说:“阿姨,妈妈,我觉得小草莓包被也很舒服呢。”

季冬梅笑着帮她理了理包被边角:“因为它和珊瑚绒毛巾被不一样呀,里面有好几层纱布裹着棉花,软乎乎的。配上你身上的小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还有脚上的小碎花毛圈袜,当然舒服啦。屋里开着空调,这样包着,冷风就吹不到你啦,多好呀。”

萌萌满足地看着季冬梅,眼睛亮晶晶的:“阿姨,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呀。”

“像不像小宝宝被好好呵护着?”季冬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萌萌乖,你想要什么,阿姨和妈妈都会给你。”

萌萌忽然看向许惠:“妈妈,我要你的袜子。”

许惠笑着脱掉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露出里面肉色的连裤丝袜,把袜子递给萌萌:“怎么又想要妈妈的袜子啦?”

“我要把妈妈的小碎花毛圈袜包在包被里,这样就知道妈妈在身边啦,袜子上有妈妈的味道。”萌萌认真地说。

许惠笑着把袜子塞进包被里,只露出一小截袜筒:“好呀,妈妈的袜子包进去了,就像妈妈一直陪着你。妈妈不走,和阿姨一起守着你。”

萌萌眨了眨眼,眼里忽然闪起泪光:“妈妈,我真的要一直包在包被里吗?”

“是呀,”许惠拿起小毛巾,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妈妈和阿姨就想一直这样包着你,让你暖暖的。妈妈爱你呀,就想你舒服一点,不哭了好不好?”

萌萌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妈妈,我听你的,就一直包在里面。”

许惠看着萌萌被包得紧紧的小脚,心疼地解开包被,露出她的双脚。她轻轻脱掉萌萌脚上的白底草莓毛圈袜,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袜子,隔着袜子轻轻揉捏着。小家伙的脚趾圆圆的,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藏在白袜子里,格外可爱。

“萌萌乖,妈妈揉揉你的小脚丫。”许惠柔声说,“你看这白袜子,多像给小脚丫穿了件白衬衣,干干净净的,可漂亮了。”

萌萌晃了晃脚:“妈妈,我喜欢白袜子,一点都不脏。”

“是呀,这还是萌萌自己洗的呢,一点味儿都没有。”许惠笑着说,“你看妈妈和阿姨也爱穿白袜子,又干净又好看。白袜子就像小脚丫的衬衣,外面再套上小草莓毛圈袜,就像加了件外套,这样它们就能一起保护你的小脚丫啦。”她说着,隔着白袜子轻轻闻了闻脚心,“果然不臭呢。来,妈妈给你包起来。”

许惠把萌萌的双脚放在自己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裙摆上,轻轻一裹,那双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就被柔软的裙摆盖住了,只露出一点点袜边。

萌萌动了动脚趾,感受着白袜子外裹着的珊瑚绒裙摆,软软的、暖暖的,舒服得眯起了眼:“妈妈,好舒服呀。”

“因为妈妈爱你呀。”许惠低头亲了亲她的脚心,“妈妈把毛圈袜脱了,怕你只穿白袜子着凉,就用裙摆给你包着。不管你的小脚丫会不会变臭,妈妈都用裙摆给你包好。就算把睡衣弄上味儿也不怕,咱们再用洗衣机洗干净就是啦。”

萌萌伸出小手,搂住许惠的脖子:“妈妈,我喜欢你。”

“傻孩子,妈妈也最喜欢你啦。”许惠笑着说,“来,妈妈再给你暖暖小脚丫,暖好了就给你穿上小草莓毛圈袜,再包回小包被里,好不好?”

“好呀妈妈。”萌萌脆生生地应着。

季冬梅拿起那双白底草莓毛圈袜,轻轻套在萌萌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上,再小心地把她重新包进包被里,柔声说:“萌萌你看,这样包着多舒服,小脚丫和身子都暖暖的、软软的。”

萌萌往季冬梅身边靠了靠:“阿姨,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呀。”

“那阿姨抱着你好不好?”季冬梅笑着问。

“好呀,我要阿姨抱。”

季冬梅在床上盘起腿,把穿着白底草莓毛圈袜的脚轻轻压在腿下,小心地将裹着包被的萌萌抱进怀里。包被上的草莓图案和她身上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几乎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就像一大一小两个圆滚滚的草莓团子,可爱极了。她用手轻轻托着萌萌的小脑袋,轻声哄着:“萌萌乖,阿姨抱着你呢。”

萌萌仰起小脸,看着季冬梅微胖的脸颊配着长长的头发和厚厚的刘海,突然说:“阿姨真漂亮,像个洋娃娃。”

季冬梅被逗笑了:“萌萌觉得阿姨哪里像洋娃娃呀?”

“阿姨是长头发,还有厚刘海,当然像啦。”萌萌说得一本正经。

“那这个胖洋娃娃就一直抱着你。”季冬梅捏了捏她的脸蛋,“阿姨会给你洗衣服、洗袜子,洗你的小内裤和尿布,还会用奶瓶给你喂奶,让你安安心心当奶娃娃,做阿姨的奶娃娃。”

萌萌皱了皱小眉头:“阿姨,你又要洗这么多东西,太辛苦了呀。”

“傻孩子,不辛苦的。”季冬梅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因为阿姨和妈妈都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萌萌乖,就在阿姨怀里待着,不怕哦。”

萌萌往季冬梅怀里蹭了蹭,听着她温柔的声音,闻着睡衣上淡淡的清香,觉得这个像洋娃娃的阿姨抱着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星城机场的停机坪上,米171直升机缓缓滑行到指定位置。林峰轻带脚舵,在尾桨的作用下,直升机稳稳停进划定的区域。

不远处,一辆柯斯达中巴车静候在距旋翼50米外的地方,等着科研人员下机。穿蓝色工装的科研人员们依次走下直升机,沿着划定的路线走向中巴车,有序登车。

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完成交接,转身走向停车场。黑色迈腾安静地停在车位上,两人分别坐进正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周立伟熟练地启动车辆,挂入D档,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机场高速的方向驶去。

2.0T发动机配合6速湿式双离合变速箱,让车身在高速上保持着110公里的时速。周立伟目视前方,忽然开口:“林峰,说实话,轶辉那股子倔劲儿,我还真挺意外的。去年他刚过28岁生日,跟前妻办了婚礼,就因为48小时内不能喝酒这事儿,他一滴没沾,结果俩人闹到回门就上法院判离。”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我是83年的,比你和轶辉大8岁。依我看,他前妻确实没脸面对他。她眼里只有彩头、面子、人情世故,根本没考虑到咱们直升机飞行员的特殊性,48小时内沾不得半点酒。轶辉守住了底线,她倒闹腾起来,最后从法院出来直接晕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

林峰点头附和:“是啊周哥,轶辉脾气本来就硬,这事儿说白了就是针尖对麦芒,硬碰硬,最后两败俱伤。不过还好,离婚俩月他就遇上了现在的媳妇,也就是刘思瑶。虽说96年的,比他小五岁,但人确实不错,最起码懂咱们这行的难处,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车子平稳地驶过收费站,窗外的景物渐渐从机场的开阔变成市区的错落。周立伟转动方向盘,拐上通往都汇府的主干道:“能遇上懂行的不容易。咱们这工作,安全是天,家里人不理解,日子根本过不踏实。轶辉也算苦尽甘来。”

林峰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笑了笑:“可不是嘛,往后能安稳过日子就好。”

周立伟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说道:“林峰,有个道理你得记着。现在这社会有个特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吃过苦的人,有时会不自觉地让身边人再吃一遍她吃过的苦;而从小没吃过苦、家庭条件好的,往往不忍心让身边人受苦。”

他顿了顿,接着说:“轶辉前妻小时候八九岁就吃过苦,参加工作后肯定没少喝酒,觉得人在社会上就得学会这套,压根没考虑轶辉工作的特殊性。婚礼上她觉得偶尔喝一次没事,跟上级请个假就行,哪想到咱们直升机飞行员开飞前48小时碰不得酒。俩人在这事儿上三观不合,没达成一致,矛盾越积越深,最后走到离婚这一步,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林峰点头:“周哥说得是。好在轶辉遇到了现在的媳妇思瑶,96年的,比他小五岁。他前妻总觉得不能因为是飞行员就滴酒不沾,还觉得这职业说不得碰不得,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吃过的苦往轶辉身上套;思瑶就不一样,她看重的是飞行安全和纪律。轶辉和思瑶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家庭条件相当,也算是门当户对。”

“轶辉前妻虽说人不错,但她父母是工人熬出来的,少不了应酬喝酒,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些。所以轶辉和她走到一起,其实从根上就埋下了隐患,及时止损反而是好事。现在遇到思瑶,也算是个新开始。”

说话间,周立伟把迈腾稳稳停在车位,挂回P档熄了火,侧过身对林峰说:“林峰,你也一样。你爸妈和冬梅爸妈都是事业单位的,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知根知底,又是老同学,家庭条件相当,这样才合适。”

“就像上次你婚礼,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觉得我该陪着你家人、你惠姐该陪着冬梅家人喝酒,咱们没那么做,我和你惠姐陪着萌萌坐在孩子那桌,找了个妥当的说辞。你爸妈和冬梅爸妈都没说啥,反倒是那些亲戚有意见。说句不好听的,这时候千万不能站错队。你当时直接跟她们闹掰,做得对。”

周立伟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听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能躲远就躲远,真正跟你过日子的是你和冬梅,把日子过踏实了比啥都强。”

回到家,周立伟和林峰一进门,就看见许惠、季冬梅正陪着萌萌坐在沙发上。三人穿着同款的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圆滚滚的像三个可爱的团子,让人看了心头一暖。

萌萌像只花蝴蝶似的扑过来,手里拿着两双45码的拖鞋:“爸爸,林叔叔,换拖鞋呀。”

周立伟穿上拖鞋,弯腰抱起萌萌,笑着说:“萌萌真乖,还帮爸爸换拖鞋。不过爸爸要和林叔叔在客厅说会儿话,让妈妈和阿姨先陪你好不好?”

许惠和季冬梅走过来,许惠接过萌萌:“萌萌乖,妈妈和阿姨带你去小卧室,让爸爸他们说事儿。”说着,便和季冬梅一起抱着萌萌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许惠半躺在床上,把萌萌搂在怀里,柔声说:“妈妈好好哄着你。”她轻轻拽了拽萌萌睡衣的裙摆,把小家伙的小屁股裹得严严实实,连同内裤和最里面的尿布一起,裹得暖暖和和的。

萌萌往妈妈怀里蹭了蹭,舒服地说:“妈妈,好舒服呀,我就喜欢被你抱着,像个小宝宝。”说完,整个人软软地瘫在许惠身上。

许惠看着她这模样,满眼心疼,贴着她的脸颊说:“萌萌就是妈妈的小宝宝呀。尿憋急了就尿在尿布上,不用忍着;不开心了就哭出来;开心了妈妈陪你玩;要是难受了,吐在睡衣上也没关系,妈妈用洗衣机洗干净就好。”

“妈妈,我喜欢你。”萌萌搂着许惠的脖子,小声说。

“妈妈也最喜欢萌萌啦。”许惠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妈妈多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好呀。”萌萌乖乖应着。

季冬梅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心里满是幸福。她伸出手:“萌萌,来阿姨抱抱,让妈妈歇会儿。”

萌萌在季冬梅脸上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说:“阿姨肉肉的,软软的。”

季冬梅笑着把她搂进怀里:“阿姨也喜欢和萌萌贴贴呀,来,摸摸阿姨的肚子。”

萌萌隔着同款的珊瑚绒睡衣,轻轻摸了摸季冬梅的肚子,说:“阿姨真的软软的。”

“那阿姨就好好抱着你,把你宠成小婴儿。”季冬梅说着,拿过白底草莓包被,把蜷缩在怀里的萌萌裹了起来,像抱小婴儿似的托着她。

许惠看着这一幕,嘴角漾起温柔的笑意。她觉得,哪怕让萌萌多当一会儿被呵护的小婴儿,多感受几分这样的幸福,也比让她受半分委屈强。

客厅里,茶香袅袅。周立伟端起茶杯,对林峰说:“你和轶辉是老同学,关系亲近。七年前我从陆航转业过来时,刚过三十,你们俩才二十二,跟着我同一架直升机,负责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还有双休日。去年轶辉和你一样过了二十八,成了H145直升机的主管机长。这份共事的情分,不能忘。”

林峰点头:“周哥,我明白。轶辉经历了这些事,我这个老同学兼朋友,肯定要多开导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立伟放下茶杯,语气沉了些,“轶辉这些事,就咱们仨知道就好。毕竟传出去不好听,万一被人嚼舌根,说他是陈世美,那就冤了。他和前妻离婚是及时止损,遇到思瑶也是好事,但过程总归不体面,你懂的。”

林峰给周立伟续上茶,接口道:“我懂。这事儿影响不小。思瑶和冬梅一样,都是在编教师,都在都汇府幼儿园,还跟冬梅是平行班,小二班的,过了暑假就升中班了。万一有人把她和轶辉结婚的事炒作成‘乘人之危’,那影响就太坏了。”

“嗯,你跟轶辉好好说说,这不是小事。”周立伟叮嘱道。

“听你的,周哥。”林峰应道。

小卧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季冬梅抱着裹在白底碎花包被里的萌萌,小家伙睡得正香,像个安稳的小婴儿。她轻轻拍着萌萌的背,低声说:“睡吧,阿姨和妈妈都在呢。”

许惠坐在一旁,凝视着萌萌恬静的睡颜,见她嘴角溢了点口水,赶紧拿起一条白底碎花的六层纱布毛巾轻轻擦去。心里想着:毛巾脏了不怕,攒起来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就是,可要是伤了孩子的心,就难补了。

客厅的低语与卧室的静谧交织在一起,整个家被一种安稳的氛围包裹着。一面是成年人世界的考量与担当,一面是对孩子纯粹的呵护与温柔,共同撑起了这方小小的天地,安静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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