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再次笼罩大地的第三天，别墅的壁炉烧得通红，林默正帮苏晴把刚腌好的腊肉挂进地窖，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砸门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栅栏砸穿。
“谁啊？”苏晴擦了擦手上的油，走到监控屏幕前。
屏幕里站着个穿军大衣的胖大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举着个铁皮喇叭，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胳膊上别着“别墅区居委会”的红袖章。
“林默在家吗？我是居委会王主任！”大妈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开门！有重要通知！”
林默皱了皱眉——这别墅区以前是高档小区，末世后早就没人管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居委会？他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上级指示！现在极寒期，物资紧张，所有住户必须上交储备食物，由居委会统一分配！”王主任举着喇叭喊，唾沫星子溅在屏幕上，“这是为了大家好！别 selfish！赶紧开门交东西！”
苏晴愣了：“统一分配？我们自己囤的食物……”
“别理她。”林默直接关掉通话器，“肯定是趁火打劫。”
可王主任没走，反而让那两个年轻人去撬栅栏，嘴里还嚷嚷着：“抗命不遵是吧？我告诉你们，不交也得交！昨天三单元的老李头，藏了袋面粉，被我们搜出来，全没收了！”
林默眼神一冷，抄起霰弹枪就往门口走。苏晴拉住他：“别动手，先问问清楚。”
他打开栅栏门，王主任立刻叉着腰冲上来：“你就是林默？我可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吃的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自己进去搜了！”
“谁的命令？”林默挡在门口，枪身有意无意地擦过王主任的胳膊。
王主任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又挺了挺肚子：“当然是安全区指挥部的命令！你以为就你们家有吃的？现在多少人饿着肚子？就得匀一匀！”
“拿命令来看看。”林默盯着她的眼睛，“白纸黑字，盖着章，我就交。”
王主任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命令……命令在办事处呢！你先交东西，回头给你看！”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林默冷笑一声，“三单元的老李头，我认识，他儿子是安全区的巡逻兵，你敢动他的东西？”
王主任的脸瞬间白了，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慌了神，往后退了两步。
“滚。”林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再敢来敲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敢抗命？”王主任色厉内荏地喊，却不敢再往前凑。
“我只认张队长的命令。”林默举起枪，枪口对着旁边的空油桶，“砰”的一声，油桶被打穿个窟窿，铁皮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王主任吓得尖叫一声，拉着两个年轻人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你等着！我找指挥部的人来收拾你！”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苏晴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真怕他们再来。”
“再来也不怕。”林默关上栅栏门，重新锁好，“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真把他们惹急了，自己先怂。”他顿了顿，“不过得防着点，说不定会找其他人来闹事。”
果然，傍晚时，别墅周围来了几个邻居，都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幸存者，被王主任撺掇着来“说理”。
“小林啊，不是我说你，大家都是邻居，理应互相帮衬。”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叹着气，“王主任也是为了大家……”
“张大爷，”林默打断他，“你们家的粮交了？”
老头脸色一僵：“我、我们家没多少……”
“她怎么不抢你们的？”林默看着众人，“因为你们好欺负？还是因为知道我这儿有粮，想来占便宜？”
人群顿时安静了，有人低下头，有人往后退。
“我囤的粮，是我冒着风险一点点弄来的，”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苏晴为了守这些菜苗，冻得手都肿了。你们想吃，可以用东西换，我分你们点没问题。但想抢，没门。”
他转身回屋，拿出几袋压缩饼干和土豆种：“谁要换，拿有用的东西来。不要的，就请回吧。”
有人犹豫着上前，用几件旧衣服换了袋饼干，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出些零件、布料来换。王主任带来的人渐渐散了，只剩下那个张大爷，站在原地搓着手。
“小林，那王主任……”
“她不敢再来了。”林默递给他袋土豆种，“回去种暖棚里，比等着别人分靠谱。”
张大爷接过种子，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转身消失在风雪里。
关上门，苏晴看着林默，眼里带着佩服：“你刚才好厉害。”
林默笑了笑，把枪放回柜子里：“对付这种人，就得硬气点。”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这极寒期，人心比天气还冷，不守住自己的底线，早晚被吃干抹净。”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苏晴给林默倒了杯热水，轻声说：“有你在，我不怕。”
林默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窗外的寒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但只要他们守住这座别墅，守住彼此，就什么都不怕。
雪越下越大，把别墅的屋顶盖得白茫茫一片，像盖了层厚厚的棉被。暖棚里的灯还亮着，菜苗在温暖的空气里悄悄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