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进林夜掌心，他没躲。
电流顺着胳膊往上窜，普通人碰一下就得抽搐倒地，他反而把这股劲儿往体内压。左手转了下笔，笔尖在指间转了一圈，稳稳停住。
“据我观察。”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广场上没人敢说话，“这雷，还能再大点。”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蹬。
地面炸开一圈裂纹，人已经冲天而起。鞋底踩在还没散尽的紫雾上，那毒雾本来会爆，结果被他脚底泄出的一丝电流一激，反倒凝住了，像一层黑冰似的托着他往上走。
一步，两步，三步……
全校师生仰头看傻了。有人举着手机拍，手指抖得视频都糊了。这哪是高中生？这是踩着毒气飞天啊！
三十米高，他停住。
风衣彻底展开，电弧绕着身体打转，头发都竖了起来，但眼神稳得不行。底下人看得清楚，他站在半空，就像个插了电的判官。
监控室里，司徒烈坐在椅子上，手慢慢握紧。
“疯子……”他低声说，“真敢往上冲？”
他指尖按在通讯器上，准备引爆埋在高台下的备用阵法。只要那片区域能量过载，林夜脚下毒雾必然二次爆发，到时候摔不死也得被毒晕。
可就在他按下按钮的前一秒——
林夜低头，看了过来。
不是看窗户，是直接盯住他的位置，像是能穿透墙壁。
司徒烈手指僵住。
下一秒，林夜抬手，掌心对准地面。
“碎石，回来。”
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压迫感。广场上散落的觉醒石碎片突然震了一下，接着一块接一块浮空而起，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
有些碎片已经被毒雾腐蚀发黑，还在冒烟。一般人碰一下就得烧伤，林夜却让它们全朝自己飞来。
他在空中张开双手，雷霆之力从体内涌出，缠上每一块石头。腐化的部分开始脱落，露出里面还带光晕的核心。
“这玩意儿本来是用来测天赋的。”林夜一边操控能量，一边说，“现在嘛……改造成武器也不赖。”
最后一块碎片飞到他手中，猛地一烫。他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蓝光从指缝里钻出来，伴随着噼啪的雷响。
几秒后，枪成了。
通体湛蓝，枪身有蛇形电纹游走，最显眼的是中间那段兽形图腾，像虎非虎，一看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枪尖一点寒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欧皇附体？”林夜低头看了看系统界面，嘴角扯了下，“今天这波，确实是非酋翻身局。”
他单手握枪，枪尖朝下，瞄准广场中央那只还没完全消散的幽冥生物。
那东西本来在蠕动，想往监控室方向爬，被这一枪锁定，立刻僵住。
“你想去送信？”林夜冷笑，“行啊，我给你寄个快递。”
手臂一振，长枪脱手而出。
枪飞出去的时候，中途炸开，一化为三。
第一道实影直奔怪物胸口，穿膛而过，直接把它钉在墙上。第二道虚影撞向高台残留的阵法核心，轰一声炸成碎片。第三道冲着监控室窗户去的，玻璃应声而碎，连带着窗框都扭曲变形。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林夜悬浮在半空，盯着那扇破窗。
“司徒烈。”他声音不大，但经过雷能放大，全场听得清清楚楚，“你搞这些小动作，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像天选之子？”
没人回答。
但他知道里面有人在听。
“告诉你个冷知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再次凝聚雷球，“所谓天选，其实是个坑。你以为你在操控局势，其实你早就被人当棋子用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比如你现在，坐那儿动都不敢动，生怕我下一枪换个目标。你说，你算哪门子天选？”
监控室里，司徒烈脸色发白。
他想反驳，想下令反击，可喉咙像被卡住一样。骷髅胸针咔的一声彻底碎裂，碎片掉在桌上，弹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忽然笑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喃喃道，“一个重生者，居然敢审判命运？”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破碎的窗前，抬头看向天空。
林夜还在那儿，枪虽已出手，气势却更盛。电弧在他周围跳跃，像给整个人镀了层金边。
“你以为赢了？”司徒烈开口，声音透过破碎的窗户传出去，“你不过是在重复前世的路。复仇、战斗、被更强的人踩下去——这就是你的命。”
林夜没动。
风吹得风衣猎猎作响，他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命？”他终于开口，“我昨天抽盲盒还抽到个机械族的‘命运重构程序’，你说的命运，说不定就是个bug。”
他抬起手，雷球在他掌心跳跃。
“而现在。”他语气平静，“我在debug。”
话音落下，他掌心雷球猛然膨胀，却没有投出，而是悬停在指尖，像一颗微型太阳。
底下学生全都屏住呼吸。
监控室里，司徒烈瞳孔收缩。
他知道这一招意味着什么——不是攻击，是威慑。林夜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打死他，他在展示一种能力：我能随时动手，但我选择不动。
这才是最可怕的。
空气安静得可怕。
突然，林夜手腕一翻，雷球消失。
他依旧悬浮在空中，手持无形之力，目光锁定四楼那个身影。
“记住。”他说，“下次我不用枪。”
说完，他不再看对方，转而扫视全场。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医疗队正抬着中毒的学生往外走。高台残骸冒着青烟，警报声断断续续。
一切都乱，但没人再尖叫。
因为他们知道，天上那个人还站着。
没落地，没收势，也没说话。
他就那么悬着，像一根钉进天空的钉子。
远处教学楼顶，一架无人机悄然升起，镜头对准高空中的身影。
画面实时传送到某间密室。
屏幕前，一个女孩咬着棒棒糖，眼睛亮得吓人。
“拍到了。”她嘟囔，“这家伙，又偷偷变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