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推开教学楼大门的瞬间，阳光刺得他眯了下眼。
他没停步，径直走向校园广场。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觉醒仪式马上开始，联邦派来的官员正在调试觉醒石。那块灰紫色的石头立在高台中央，表面浮着淡淡光纹，像一块充电中的电池。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无异常能量波动】。
他松了口气，左手习惯性地转了转笔。笔尖划过指腹，节奏比平时快了两拍。他知道，某些人就喜欢在这种时候盯梢——你以为躲进人群就安全了？错，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被埋伏。
但他必须来。
躲着不是办法。系统刚才弹出一条新规则：连续三小时未参与公共事件，将触发“逃避职责”警告，并冻结次元盲盒24小时。他可不想因为躲猫猫丢了抽奖机会。
走到广场边缘时，他慢了下来。
袖口内侧的布料微微发烫，那是暗纹风衣在待命。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把它披上。这衣服是上次从兽世荒域带回来的战利品，融合了白虎王的一缕雷霆之力，穿上去不重，但扛揍。
高台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玻璃裂开的声音。
所有人抬头看去，觉醒石表面出现了一道细缝。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裂缝迅速蔓延，紫光从缝隙里渗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味。
林夜瞳孔一缩。
这不是正常觉醒反应。前世他也见过觉醒石启动，顶多冒点蓝光，哪有这种诡异的紫雾？
“咔！”
一声炸响，觉醒石彻底崩解。
碎石飞溅中，一团浓稠的紫色烟雾冲天而起。烟雾扭曲着，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爪子，五根指尖泛着黑光，直扑最近的学生。
没人反应过来。
安保机器人还在启动中，老师刚喊出半句“趴下”，鬼爪已经逼近人群。
林夜动了。
他右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脚底与水泥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同时一道低沉的雷鸣从他脚下扩散开来。
这是他在兽世荒域偷学的技巧——“雷霆起势”。虽然只练了个皮毛，但用来打乱幽冥能量的节奏够用了。
鬼爪挥下的瞬间，雷音炸开。
那团紫雾剧烈晃动了一下，动作迟滞了零点一秒。
就是这一瞬，林夜已经冲到前方。
他反手拉开白衬衫，黑色风衣自动展开，缠绕上双臂。电弧顺着衣角窜起，在他周身形成半透明的护盾。
“砰！”
鬼爪砸在护盾上，爆开一团刺目的火花。
冲击力让林夜后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脚印。他咬牙稳住身形，掌心发热，雷能在体内快速流转。
周围学生终于回神，尖叫着四散逃跑。医疗队想靠近，但紫雾仍在扩散，沾到的人立刻脸色发青，倒地抽搐。
“搞什么鬼……这玩意儿有毒？”有人喊。
林夜没空解释。他盯着高台残留的碎石，眼神冷了下来。
这种手法，他熟。上周司徒烈派人送来的那份“资料包”里就有类似配方——用幽冥能量污染觉醒装置，制造混乱，顺便测试新武器的效果。
他还留着那包粉末呢，就塞在课桌抽屉最底层。
现在倒好，对方直接拿全校师生当实验品。
他掌心凝聚出一颗雷球，直径约二十公分，噼啪作响。没有犹豫，猛然拍向地面。
电流如蛛网般炸开，瞬间覆盖方圆二十米。所过之处，紫雾蒸发，连空气都变得清亮。
几个倒地的学生呼吸平稳了些。
但远处仍有毒雾在飘。
“净化不干净。”他低声说，“源头没断。”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教学楼四楼某扇窗户上。
监控室。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但林夜知道是谁。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一丝血迹从唇边渗出，是刚才硬接那一击的反噬。
没关系，小伤。
他冷笑一声，开口：“玩毒？我抽屉里还留着你上周送的‘见面礼’呢。”
话音落下，他指尖轻弹。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结晶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炸成无数星火，像节日烟花一样散开。
那是他用系统解析后保存的样本。证明来源，也等于当众打脸。
高台边，一名觉醒局官员目瞪口呆：“那是什么？证据？他怎么会有这个？”
更远处，监控室内。
司徒烈站在窗前，手里还拿着通讯器。
他原本正准备下令启动第二波攻击，却在看到那团星火炸开的刹那，手指猛地收紧。
骷髅胸针发出轻微的咔声，裂了道细缝。
他盯着广场中央那个披着黑衣的身影，良久没说话。
刚才那一招“雷霆起势”，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高中生身上。那种节奏感，只有长期与异界生物交手的人才掌握得了。
而且……他居然能识别出幽冥毒素的成分？
“原来那晚。”他低声说，“他根本没中追踪咒。”
他缓缓摘下胸针，放在桌上。
下一秒，按下通讯键：“计划B，启动。”
与此同时，林夜仍站在广场中央。
风衣猎猎作响，残余的电弧在他指尖跳跃。他没追击，也没撤退，只是静静站着，像一根钉子扎在原地。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头顶的天空忽然暗了一瞬。
不是云遮住了太阳，而是某种东西正在高空成型。金属的反光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
林夜眯起眼。
来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雷能再次汇聚。
一道闪电劈下，正中他的手掌，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