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四十，初夏的光像一条薄毯，悄悄落在大床上。
林芮先醒，生物钟比闹钟还准。她睁眼就看见陈华羽——
脸半埋在枕头里，睫毛被阳光照出毛茸茸的影子，呼吸安稳。
她伸手，指尖轻碰他的鼻梁，小声嘟囔：
“喂，该起床啦。”
对方没动，嘴角却勾起一点弧度，明显在装睡。
林芮索性把身子往被窝里缩，贴近他胸口，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陈华羽这才睁眼，声音带着晨起的哑：
“早，小闹钟。”
话音落下，一个轻浅的吻落在她发顶，像盖章。
七点，两人洗漱完毕，挤在厨房。
灶台冒着热气，锅里是昨晚剩下的白粥，正“咕嘟”冒泡。
林芮拿木勺搅动，陈华羽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落在她耳后。
“粥里……有糖吗？”
“没有，只有甜豆。”
“那我得自己找糖。”
他侧头，在她嘴角轻啄了一下，像确认味道，又啄一下。
林芮被逗笑，肩膀轻颤，把锅铲举高：
“别闹，糊啦！”
陈华羽这才松开手，却不忘把下巴重新搁回她肩窝，看她很轻地搅粥，很认真地吹气。
八点，早餐结束，餐桌一片狼藉。
林芮抱着抱枕窝在沙发，翻昨晚没看完的杂志。
陈华羽擦完手，走过来，一脚踩在地毯边缘，故意凑近。
“喂，让点位。”
她往旁边挪，杂志遮了半张脸。
下一秒，整个人被抱起来——
不是横抱，是面对面地揽腰抱，像小朋友被抱起，脚尖离地。
她下意识圈住他脖子，小声惊呼：
“干嘛呀？”
“地毯太软，适合亲亲。”
他笑着低头，鼻尖碰鼻尖，呼吸交缠，却没立刻吻下来。
林芮被看得脸颊发热，主动凑前，轻轻贴住他的唇。
很轻，像羽毛扫过，又像棉花糖碰在一起，慢慢融化。
一个浅吻结束，他仍抱着她，额头相抵：
“甜吗？”
“……甜。”
“那再尝一次。”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他托着她后颈，加深了吻，温柔却带着占有。
林芮手指蜷紧，抓着他肩头的衣料，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世界。
九点，阳光移到阳台。
两人一起晾衣服，一个递衣架，一个挂。
挂到最后一件衬衫，林芮踮脚也够不着。
陈华羽从她手里接过衣架，轻松挂上，却没退开。
他侧头，看她的唇被阳光照得亮亮的，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
阳台风不大，却吹得林芮耳尖发烫。
她抬手捏他腰，小声抗议：
“亲上瘾啦？”
“嗯，上瘾。”
他答得理所当然，顺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掌心贴着她脸颊，拇指很轻地摩挲。
一个安静的吻落在她眉心，像承诺，又像习惯。
午饭简单，清粥小菜。
吃完，两人挤在沙发，电视开着，却没人在看。
林芮枕着他腿，刷手机；陈华羽手指绕她发梢，一圈又一圈。
屏幕光线映在她脸上，他看得入神，俯身偷亲一下她鼻尖。
林芮抬眼，四目相对，空气瞬间甜到拉丝。
她伸手勾住他脖子，主动仰头亲他，舌尖轻扫过他唇角，像确认归属。
电视声音被遥控器调低，只剩下彼此呼吸，慢慢交缠。
一个长吻结束，他额头抵着她，声音低哑：
“午睡吗？”
“嗯，”她脸红，却笑，“你抱我。”
他笑，手臂穿过她膝弯，把人抱起，走向卧室，吻落在她发顶，一路轻到床沿。
四点，太阳不毒，两人出门买菜。
林芮挑番茄，陈华羽在后面推小车，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结账时，她低头找零钱，他俯身，在她耳后落一个轻吻，像盖章：
“老婆，今天也辛苦。”
收银员小姐姐看得脸红，却忍不住笑。
走出市场，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他伸手，她自然握住，十指相扣，影子也十指相扣。
十点，洗漱完毕，大灯熄灭，只留一盏夜灯。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空气里是好闻的沐浴露味。
陈华羽侧过身，手臂习惯性环住她腰，把人往怀里带。
林芮窝在他胸口，声音闷闷：
“今天亲了几次？”
“没数，”他笑，低头亲她额头，“再补一次。”
吻落在她唇角，很轻，却很绵长。
分开时，他指腹摩挲她唇瓣，声音低而柔：
“晚安，老婆。”
她弯眼，回他一个轻吻：
“晚安，老公。”
灯熄灭，窗帘缝隙透进一点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没有音乐，没有节拍，只有呼吸交错，心跳同步——
却比任何旋律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