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后，别墅的暖棚成了最热闹的地方，这也许是极寒危机来临前的“回光返照”。苏晴不知从哪弄来些番茄种子，撒下去没几天就冒出了绿芽，她天天蹲在棚里看，比照看念念还上心。
这天林默刚把新买的洒水壶递给她，就见苏晴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脚往后跳——一只肥硕的兔子正啃着番茄苗，被发现了还不怕人，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哪来的兔子？”林默哭笑不得，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去赶。
那兔子倒机灵，一蹦三尺高，愣是在暖棚里跟林默玩起了捉迷藏，一会儿窜到黄瓜架下，一会儿钻到草莓丛里，把刚搭好的藤蔓架撞得东倒西歪。
“别碰我的草莓！”苏晴急得直跺脚，拿起洒水壶就泼，结果水全泼在了林默背上，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兔子趁机从棚顶的破洞钻了出去，林默举着扫帚追出去，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赵猎户拎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从栅栏外走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今天运气好，逮着只肥的，给你们加个菜……”
林默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赵猎户也愣了，低头看看手里的兔子，又看看林默湿漉漉的后背，突然明白过来：“合着……这是一家子？”
苏晴追出来看到这场景，笑得直不起腰：“赵大哥，你这兔子……刚才在暖棚里把我的番茄苗啃了一半！”
赵猎户脸一红，赶紧把兔子往身后藏：“这……这兔崽子，回头我替你教训它！”他把兔子塞进林默怀里，“拿去，炖了！就当赔你的苗！”
林默拎着挣扎的兔子，看着暖棚里一片狼藉的菜苗，突然觉得这兔子有点眼熟——上次去山里找种子，好像见过这只，当时它正抱着根胡萝卜啃，没想到竟一路跟到了别墅。
“算了，放了吧。”林默解开兔子的腿绳，“看它也挺机灵，说不定能帮咱们抓抓虫子。”
兔子落地就想跑，被苏晴一把按住：“想跑？得给你立个规矩！”她转身回屋，拿了块木板和炭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禁止啃苗，违者炖肉”，插在番茄苗旁边。
赵猎户看得直乐：“它要是能看懂，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话虽如此，那兔子还真没再来捣乱，偶尔趴在暖棚角落晒太阳，看到苏晴过来浇水，还会往旁边挪挪，像个知错能改的乖孩子。
这天王磊带着念念来玩，刚进暖棚就被兔子吓了一跳：“你们还养宠物？”
“不是宠物，是‘防虫员’。”苏晴得意地指了指那块木牌，“你看，它可听话了。”
念念蹲在兔子旁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毛：“兔子先生，你要不要吃胡萝卜？我给你带了。”
兔子像是听懂了，凑过去闻了闻，叼起胡萝卜就跑到角落啃起来。王磊看得稀奇：“这兔子成精了吧？”
正说着，林默端着刚摘的草莓走过来，看到兔子叼着胡萝卜的样子，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上次从黑市买的捕兽夹，好像还在仓库里，要不要……”
兔子吓得一哆嗦，胡萝卜掉在地上，嗖地窜到苏晴身后，扒着她的裤腿瑟瑟发抖。众人看得哈哈大笑，苏晴嗔怪地拍了林默一下：“别吓唬它！”
中午炖了赵猎户送来的野猪肉，香气飘满了院子。兔子蹲在暖棚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厨房，被林默扔过去块骨头，立刻叼着跑回角落啃起来。
“你看，它还真赖上你们了。”赵猎户喝着酒，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以后暖棚就交给它守着，保准比狗还管用。”
苏晴给兔子弄了个纸箱当窝，垫上旧棉絮，又在旁边放了个小碗，天天往里添胡萝卜和白菜叶。林默嘴上说着“瞎折腾”，却会在去交易点时，特意绕到菜摊买根新鲜的胡萝卜回来。
夕阳西下时，暖棚里的番茄苗又长高了些，黄瓜藤顺着架子往上爬，兔子趴在窝边打盹，林默和苏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晚霞，手里剥着刚摘的豌豆。
“你说，它会不会带家人来？”苏晴突然问。
林默想了想，笑着说：“来就来呗，正好凑个兔子军团，帮咱们看暖棚。”
远处传来赵猎户和王磊的笑骂声，念念的欢笑声混在其中，还有兔子啃胡萝卜的咔嚓声。暖棚里的灯光亮起来，透过玻璃照在菜苗上，像撒了层金粉。
林默看着身边的苏晴，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笑。他突然觉得，这末世里的日子，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小生命，变得生动又温暖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