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都城喋血决生死
殷洲都城下,风雪如刀,卷着碎雪沫子抽打在人脸上,生疼刺骨。被鲜血浸透的积雪在马蹄下碾成暗红的泥浆,踩上去发出“咕叽”的黏腻声响,城墙上的箭簇如同狰狞的獠牙,插满了残破的城砖,有的箭杆还带着断裂的布条,每一处都镌刻着厮杀的痕迹。武庚率领五十余骑残兵与林岳的千人大军汇合,三面夹击之下,周军阵形瞬间大乱,士兵们丢弃兵器,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哭喊声、马蹄声与兵器落地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战场的焦灼。
周承业立于阵前,月白色锦袍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袍角沾染的血迹与雪花凝结在一起,宛如寒梅怒放。他脸色铁青如铁,原本俊朗的面容因暴怒而扭曲,眼角的阴鸷之气愈发浓烈,死死盯着武庚的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剑刃在风雪中折射出冷冽的寒光,直指武庚,厉声喝道:“武庚!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这殷商遗孽究竟有何本事!今日便与你一对一决生死,了却这跨越万里的恩怨!”
武庚勒住马缰,玄色战甲上的血迹早已与雪花冻结,形成斑驳的冰甲,左臂的伤口仍在缓缓渗血,染红了甲胄上的龙纹,那龙纹仿佛被唤醒般,透着一股悲壮的气势。他翻身下马,动作沉稳有力,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嗡鸣,将长剑横于胸前,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刃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瞬间便被新雪覆盖。“正有此意!”他沉声道,声音如同寒冬的惊雷,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颤,“周承业,你勾结蛮族,偷袭都城,屠戮我殷洲子民,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今日便让你为这些罪行付出代价!”
秦峰与林岳见状,立刻下令士兵们围拢成圈,手中长枪与盾牌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枪尖朝外,盾牌相接,严防周军残余势力偷袭。秦峰银甲染血,眉峰紧蹙,高声喊道:“殿下威武!斩杀周贼!”林岳也紧随其后,褐色战甲上的兽纹被血渍浸染,更显凶悍,“殿下必胜!殷洲必胜!”城墙上的守军也纷纷探出身来,挥舞着兵器呐喊,声浪震得积雪从城头簌簌掉落,如同下了一场小雪,落在士兵们的肩头,却丝毫浇不灭他们心中的怒火。
周承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狠厉,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武庚。剑势凌厉至极,裹挟着刺骨的寒风直刺其心口,剑刃划破空气的“咻”声,仿佛要将武庚洞穿。武庚早有防备,身形如同鬼魅般侧身避过,同时长剑横扫,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对方下盘,招式沉稳而迅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剑刃碰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火星在风雪中不断闪现,如同暗夜中的流萤,照亮了两人狰狞的面容。
周承业的剑法刁钻狠辣,招招致命,剑路如同毒蛇吐信,处处透着阴狠,剑尖时而直刺,时而斜挑,时而劈砍,显然是经过名师指点,且杀戮无数练就的修罗剑法;而武庚的剑法则沉稳厚重,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殷商皇族的凛然正气,每一剑都带着复仇的怒火与守护族人的决心,剑势磅礴,宛如泰山压顶,将周承业的攻势层层化解。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十回合,难分高下,雪地上被剑风扫出一道道沟壑,积雪飞溅,场面惊心动魄,周围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战场中央的两人。
“武庚,你以为仅凭你一人,就能挽救殷商的覆灭吗?”周承业一边挥剑进攻,一边冷笑道,语气中满是傲慢与嘲讽,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瞬间便结成了冰,“武王陛下一统中原,威加四海,麾下雄师百万,你这弹丸之地,迟早会被纳入周朝版图!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挣扎罢了!”
“住口!”武庚怒喝一声,眼中怒火更盛,长剑陡然加速,剑势愈发凌厉,剑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朝着周承业扑去,“周武王以卑劣手段夺取天下,背信弃义,屠戮我殷商宗室,残害无辜百姓,此仇不共戴天!我武庚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斩你这助纣为虐的爪牙!”
话音未落,武庚抓住周承业急于求成的一个破绽——周承业挥剑过猛,重心偏移,露出了左肩的空当。武庚眼中精光一闪,长剑如同闪电般直刺其左肩。周承业大惊失色,慌忙向后急退,却还是被剑刃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月白色的锦袍,顺着臂膀滴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他恼羞成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发疯般挥舞长剑,攻势愈发凶狠,却也愈发杂乱,显然已乱了方寸,招式之间破绽百出。
武庚沉着应对,凭借着精湛的剑法与过人的耐力,渐渐占据上风。他不断化解周承业的猛攻,同时寻找着致命的破绽。终于,他瞅准一个时机,周承业一剑劈空,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武庚猛地一跃而起,身形在半空中如同展翅的雄鹰,长剑自上而下劈落,势如雷霆,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周承业慌忙举剑格挡,“咔嚓”一声脆响,他的长剑被劈成两段,断裂的剑刃飞射而出,插入雪地之中,颤抖不已,剑身的寒光渐渐黯淡。
周承业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骇与恐惧,双腿微微颤抖,转身便欲逃遁。武庚怎会给他机会,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追上前去,长剑抵住他的后心,语气冰冷刺骨:“周承业,你还想逃吗?”
周承业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却仍嘴硬道:“武庚,你若杀了我,武王陛下必定会派大军踏平殷洲,让你的族人鸡犬不留!我劝你速速放了我,或许还能保住你这弹丸之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我殷洲子民从不畏惧威胁!”武庚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坚定而决绝,手中的长剑又向前送了送,剑尖刺破了周承业的衣袍,“今日我便杀了你,以告慰那些惨死在你手下的冤魂!至于周武王,若他敢来,我武庚定当率殷洲子民,与之死战到底!”
说罢,武庚长剑一送,锋利的剑刃瞬间刺穿了周承业的后心。周承业惨叫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在雪地上,鲜血汩汩流出,在雪地上汇成一滩暗红,很快便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临死前,他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死死地望着天空,似乎还在期盼着周武王的援军,却终究未能等到,嘴角溢出的鲜血,宣告着他生命的终结。
看到周承业被杀,周军士兵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跪倒在地投降,有的士兵甚至吓得浑身发抖,连武器都握不住,瘫倒在雪地上。武庚下令将投降的士兵关押起来,严加看管,同时派人救治伤员,清理战场。士兵们忙碌起来,有的抬着伤员进城医治,伤员的呻吟声与士兵的安慰声交织在一起;有的收敛尸体,将战死的将士与敌人的尸体分开掩埋,脸上满是悲痛;有的清理兵器与杂物,将完好的兵器收归库房,破损的则丢弃一旁,原本惨烈的战场渐渐恢复了秩序。
城楼上的守军与城下的援军欢呼雀跃,声浪直冲云霄,久久不散。武彦激动地走下城楼,快步来到武庚面前,老泪纵横,花白的胡须颤抖着,双膝跪地:“殿下,您回来了!都城保住了!您真是我们殷洲的救星啊!”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感激与喜悦。
武庚连忙扶起他,眼中满是欣慰与动容,双手紧紧握住武彦的手臂:“武城主,辛苦你了!多亏了你的坚守,多亏了全体守城将士的浴血奋战,我们才能守住都城,守住这家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林岳与秦峰也走上前来,抱拳行礼,脸上满是敬佩与喜悦:“殿下,周承业已死,周军主力被灭,殷洲的危机暂时解除了!”秦峰的铠甲上布满了伤痕,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却难掩心中的激动,眼神中充满了对武庚的敬佩。林岳也点头附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武庚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眉头却微微皱起,心中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周承业虽死,但这只是开始,周武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殷洲与周朝的恩怨,还远远没有结束。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之中,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迎接未来的挑战。
风雪渐渐平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都城之上,给这座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城市带来了一丝温暖。武庚站在城楼上,望着脚下的土地与欢呼的族人,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面临多大的困难,无论将要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要守护好殷洲,守护好自己的族人,让殷商的血脉得以延续,让族人能够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战火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