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风谷中伏遭困 殷都危急报雪来
朔风卷雪,黑风谷内浓雾弥漫,如同被墨色晕染的宣纸,将两侧陡峭的山壁笼罩得严严实实。崖壁上垂挂的冰棱如利刃般倒悬,尖端凝结的霜花在微光中闪烁,时不时有冰锥断裂坠落,砸在地面发出“咔嚓”的巨响,在寂静的谷中回荡许久。谷道狭窄,仅容两骑并行,地面覆盖着齐膝深的积雪,马蹄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积雪下的碎石与枯木暗藏杀机,稍不留神便会马失前蹄,坠入两侧被浓雾遮蔽的深涧。
武庚率领三百精锐骑兵穿行其中,玄色战甲在雾中若隐若现,甲胄上的龙纹被雾气浸润,泛着暗沉的光,如同潜行的猎豹。他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全军止步,眉头紧蹙,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两侧山壁便于埋伏,大家务必小心,刀剑出鞘,盾牌护身,谨防埋伏!”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指腹上的茧子与冰冷的金属摩擦,传递出一丝沉稳的力量。
秦峰催马上前,银甲上的冰碴随着马匹的颠簸簌簌掉落,砸在雪地中溅起细小的雪沫。他抽出长枪,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前方浓雾:“殿下放心,末将已命斥候分三路在前探路,三里一报,一旦有异动,即刻回报!”话音刚落,前方浓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是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夹杂着战马的悲鸣,瞬间打破了谷中的死寂。
“不好!遇伏了!”武庚心中一沉,厉声喝道,“全军戒备,结锥形阵迎敌!长枪手居前,盾牌手两翼防护,弓箭手压制上方!”
三百骑兵动作迅捷,瞬间列成尖锐的锥形阵,长枪如林般对外伸出,枪尖上凝结的冰碴反射着冷光;盾牌手将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盾牌上的兽纹在雾中若隐若现;弓箭手迅速拉弓搭箭,箭头直指两侧山壁与前方浓雾,弓弦紧绷的“嗡嗡”声与风雪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刺猬。浓雾中,无数黑影窜出,身着周室禁军的黑色战甲,胸甲上刻着“周”字标识,手持长剑与短刀,眼神冰冷如霜,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雾中,一部分人正面冲击骑兵阵形,另一部分人则攀上两侧山壁,居高临下地发起攻击,石块与滚木伴随着箭矢倾泻而下。
“是周承业的人!”秦峰一眼认出对方的铠甲样式,怒喝一声,催马挺枪,直取一名周军小校。那小校身着黑色皮甲,手持长刀,见秦峰冲来,挥刀便砍,刀风裹挟着雪沫,凌厉异常。秦峰侧身避过,长枪顺势向前一送,枪尖破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刺穿对方的胸膛。那小校惨叫一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身前的积雪,身体软软地从马上摔落,很快便被积雪覆盖,只留下一片暗红的印记。
武庚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剑刃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剑都直取要害。一名周军士兵趁着浓雾掩护,从侧面偷袭,长剑直指他的后心。武庚耳听八方,猛地侧身,反手一剑,剑锋划过对方的手腕,“咔嚓”一声,手腕应声而断。士兵惨叫着倒地,手腕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汇成一滩暗红,很快便凝结成冰,与周围的白雪形成刺眼的对比。
激战瞬间爆发,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风谷的宁静。周军士兵人数众多,约莫有上千人之多,且占据地利,不断从两侧山壁上扔下巨石与滚木。巨石轰鸣着砸落,将骑兵的盾牌砸得粉碎,木屑与冰碴飞溅;滚木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不少骑兵被撞落马下,瞬间便被周军士兵围杀,兵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骑兵阵形渐渐被打乱,伤亡逐渐增多,雪地上很快便铺满了尸体与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冰冷的雪气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军人数太多,且占据地利,我们被困住了!”秦峰杀到武庚身边,脸上溅满了鲜血,发丝被汗水与血水黏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急切而嘶哑,“末将愿率领五十名精锐开路,拼死护送殿下突围!”他手中的长枪已染满鲜血,枪尖上挂着碎肉与布条,却依旧握得稳稳的。
武庚挥剑斩杀一名逼近的周军士兵,剑刃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雪地上留下点点暗红。他目光扫过四周,只见浓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丈余,周军士兵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前方、两侧全是敌人,突围谈何容易。他咬了咬牙,沉声道:“不行,我们不能分散兵力!一旦分开,只会被敌军逐个击破!传令下去,收缩阵形,改为圆阵固守,弓箭手压制山壁敌军,等待时机!”
“喏!”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虽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他们迅速调整阵形,将锥形阵改为圆阵,盾牌手在外围紧密排列,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长枪手在内部防御,时不时刺出长枪,击退靠近的敌人,弓箭手不断向山壁上的周军射箭,箭矢如流星般划破浓雾,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攻势。
就在此时,一名周军将领催马出阵,身着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眼角的细纹中藏着算计,正是周承业。他手持马鞭,指着武庚冷笑:“武庚,你这殷商遗孽,果然有几分本事,可惜啊,今日你落入本将军的圈套,插翅难飞!黑风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周承业!你勾结蛮族,屠戮我殷洲子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等卑劣行径,必将遭天谴!”武庚怒视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长剑直指对方,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山谷,震得周围的雾珠都簌簌掉落。
周承业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天谴?本将军奉武王之命,斩草除根,清除殷商余孽,乃是顺应天意,替天行道!武庚,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本将军还能留你全尸,让你葬在这黑风谷中,也算对得起你殷商皇族的身份!”他说罢,马鞭一指,身后的周军士兵再次发起猛攻,喊杀声更盛。
“休要多言!今日便与你决一死战!”武庚催马挺剑,朝着周承业冲去。周承业早有准备,挥手示意属下迎敌,自己则勒马后退,始终与武庚保持距离,冷笑着观战,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在看一场垂死挣扎的闹剧。
两名周军将领立刻催马上前,一左一右夹击武庚。左侧将领手持长刀,劈向武庚的头颅,刀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右侧将领则手持长矛,刺向武庚的小腹,招式阴险。武庚临危不乱,长剑挽起一道剑花,先是格挡开长刀,火星四溅,随即侧身避过长矛,反手一剑刺向左侧将领的咽喉。那将领大惊失色,连忙后仰躲避,却还是被剑刃划伤了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武庚一身。武庚趁势追击,长剑再次刺出,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心脏。右侧将领见状,心中惊惧,长矛刺得更加急切,却被武庚一剑挑飞长矛,顺势将其斩于马下,尸体摔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
秦峰见状,心中振奋,高声喊道:“殿下威武!兄弟们,随我杀贼!”说罢,他挺枪冲入周军阵中,长枪舞动,如同游龙穿梭,周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武庚与秦峰率领骑兵奋力抵抗,却如同陷入泥沼,难以脱身。周军士兵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消耗着他们的兵力,山壁上的巨石滚木依旧不断落下,骑兵们伤亡惨重,原本三百人的队伍,此刻已不足两百,不少士兵身上都带着重伤,却依旧咬牙坚持,没有人退缩。
与此同时,碎雪岭营地内,林岳正亲自巡视隘口的防御工事。他身着褐色战甲,肩甲上的兽纹被风雪打磨得发亮,眉骨上的刀疤在寒风中显得愈发狰狞,如同一条蛰伏的小蛇。士兵们正在隘口处挖掘陷阱,埋设尖刺,雪地上已经挖好了数十个深坑,坑底布满了锋利的铁刺,上面覆盖着积雪与树枝,伪装得与正常路面无异,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其中。
“将军,这陷阱挖得够深了,尖刺也埋好了,蛮族士兵一旦踏入,必定有来无回!”校尉赵虎上前禀报,脸上满是风霜,双手冻得通红,指关节处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却依旧紧紧握着铁锹。
林岳点了点头,俯身查看陷阱,沉声道:“再加固一下,用冰雪将树枝冻住,别让蛮族看出破绽。另外,烽火台要安排专人值守,一旦发现敌军,立刻点燃烽火,不得有误!”他伸手拂去陷阱边缘的积雪,指尖触到冰冷的铁刺,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末将领命!”赵虎应声退下,组织士兵们继续加固陷阱,士兵们的吆喝声与工具碰撞的声音在雪地里回荡。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浑身是雪,跌跌撞撞地跑来,身上的铠甲沾满了泥浆与血迹,显然是历经了长途跋涉,连战马都累得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他冲到林岳面前,单膝跪地,气息奄奄,脸上满是焦急:“将军!不好了!殷洲都城传来急报,周承业率领一千周室精锐,绕后穿过迷雾森林,突袭都城,如今都城已被团团围住,四门皆被攻破两门,情况危急!”
“什么?!”林岳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斥候的肩膀,手按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急切,“都城守军如何?城主可有具体部署?援军还能支撑多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乱了心神。
“急报上说,都城守军仅有两千余人,拼死抵抗,但周军战力强悍,且配备精良武器,还有投石机与云梯,守军伤亡惨重,已不足千人。城主派人死守最后两门,恳请殿下与将军速速回援,否则不出三日,都城必破!”斥候气喘吁吁地回答,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岳心中大乱,一边是武庚与秦峰在黑风谷中伏,生死未卜,碎雪岭是殷洲北方屏障,一旦失守,蛮族大军便会长驱直入;一边是都城危急,都城是殷洲的政治与军事中心,一旦被破,殷洲便会群龙无首,彻底陷入混乱。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瞬间便结成了冰。片刻后,他咬牙做出决定:“来人!”
两名校尉应声上前:“将军有何吩咐?”
“赵虎,你率领五百士兵,留守碎雪岭,加强布防,多设烽火台,一旦发现蛮族或周军动向,立刻点燃烽火,同时拼死守住隘口,不得让敌军前进一步!”林岳沉声道,目光坚定,不容置疑,“李威,你随我率领一千士兵,即刻出发,驰援都城!另外,挑选十名精锐斥候,快马加鞭前往黑风谷,告知殿下都城危急,让他速速突围回援!”
“末将领命!”赵虎与李威齐声应道,立刻下去传达命令。士兵们听到都城危急,也都心急如焚,迅速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林岳翻身上马,望着黑风谷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殿下,秦将军,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啊!”说罢,他一挥马鞭,率领一千士兵朝着都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漫天雪尘,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穿梭在雪地之中。
黑风谷中,武庚与秦峰依旧在奋力抵抗。武庚的左臂被一名周军士兵的长剑划伤,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膀延伸到肘部,鲜血浸透了战甲,顺着手臂滴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脚印。他却依旧浑然不觉,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愈发迅猛,剑气纵横,逼得周军士兵不敢靠近,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浓雾点燃。秦峰的战马被巨石砸中,轰然倒地,马腿断裂,发出痛苦的悲鸣。他摔落在地,迅速爬起,手中长枪依旧紧握,不顾身上的伤痛,继续与周军厮杀,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战甲被鲜血染透,却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座铁塔。
“殿下,我们的士兵越来越少了,不足百人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秦峰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脸上满是疲惫与焦急,手中的长枪都有些握不稳,却依旧死死攥着。
武庚心中也愈发沉重,他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不仅无法突围,还会全军覆没。就在此时,一名斥候冲破重围,身上多处受伤,盔甲破碎,鲜血淋漓,艰难地来到武庚身边,气息奄奄:“殿、殿下……都城……都城危急!周承业率部偷袭都城,四门已破两门,城主恳请您速速回援!”
“什么?!”武庚如遭雷击,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都城是殷洲的根基,是族人的家园,一旦被破,族人便会惨遭屠戮,殷商数百年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他猛地抬头,望向周承业的方向,眼中满是滔天怒火,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周承业!你好毒的计谋!竟然声东击西,偷袭都城!”
周承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催马上前,隔着战场喊道:“武庚,现在知道急了?可惜,已经晚了!你的都城即将被破,你的族人即将被屠戮,你就算突围出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废墟!今日,你与你的殷商遗孽,都将葬身于此!”
武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慌乱,必须立刻突围,回援都城。他看向秦峰,目光坚定:“秦将军,我们必须立刻突围!你率四十人从左侧冲击,吸引敌军注意力,我率剩余士兵从右侧突围,汇合后立刻赶往都城!”
“末将领命!殿下保重!”秦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高声喝道,“兄弟们,随我冲!为了殿下,为了殷洲,杀啊!”
秦峰率领四十名精锐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般朝着左侧周军阵中冲去,长枪舞动,杀声震天。周军士兵见状,立刻调遣兵力拦截,左侧战场的压力瞬间增大,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武庚抓住机会,率领剩余士兵,朝着右侧谷口猛冲。周军士兵拼死阻拦,却难以抵挡他们的决死反击。武庚长剑挥舞,杀开一条血路,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鲜血顺着战甲滴落,却丝毫没有减慢他的速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突围,回援都城!
一名周军将领拦住武庚的去路,手持大刀,怒喝:“武庚,留下性命!”武庚眼神一冷,不与他废话,长剑直刺对方心口。那将领挥刀格挡,却被武庚一剑斩断手腕,随即又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武庚一脸。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武庚与秦峰终于率领残余的骑兵冲出了黑风谷。但三百精锐,此刻仅剩下不足五十人,人人带伤,疲惫不堪,战马也大多受伤,嘶鸣不已。武庚勒住马缰,回头望向黑风谷,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随即调转马头,朝着都城方向疾驰而去,声音嘶哑却坚定:“加速前进,驰援都城!哪怕只剩一人,也要守住都城!”
寒风呼啸,雪沫纷飞,残存的骑兵们紧随武庚身后,马不停蹄地朝着都城赶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都城被破之前,抵达那里,守护好自己的家园与族人。
而此刻的殷洲都城,早已被周承业率领的周室精锐团团围住。都城的城墙高达三丈,原本坚固的城门已被攻破两门,城墙上布满了箭矢与血迹,缺口处露出焦黑的木炭,显然是被投石机轰击所致。周军士兵架起云梯,不断攀爬城墙,与守军展开激烈的肉搏战。城墙上,鲜血淋漓,尸横遍野,守军士兵凭借着残破的城墙顽强抵抗,时不时有人从城墙上坠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城楼下的积雪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踩上去黏腻打滑。
都城城主武彦站在城楼上,身着银色战甲,须发皆白,脸上满是疲惫与焦急,眼角的皱纹因紧绷而显得愈发深刻。他手持长剑,身上已添数伤,却依旧坚守在第一线,高声喊道:“兄弟们,坚守阵地!殿下一定会率军回援!我们绝不能让周军踏入都城半步!”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激励着身边的士兵。
周军阵中,一名将领手持令旗,高声下令:“投石机准备,轰击城墙!云梯继续进攻,务必在今日破城!”
数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力,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都城城墙。城墙摇晃,砖石飞溅,不少守军士兵被石块砸中,当场身亡,血肉模糊。周军士兵趁机攀爬云梯,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墙,守军渐渐难以支撑,防线不断收缩,城楼上的士兵越来越少。
武彦心中一片绝望,他知道,都城的守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武庚殿下还能赶回来吗?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周军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方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队骑兵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洪流,朝着都城疾驰而来。为首的那人身着玄色战甲,甲胄上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武庚!
武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激动地高声喊道:“快看!是援军!是殿下的援军到了!兄弟们,坚持住!殿下回来了!”
城墙上的守军见状,士气大振,欢呼声响彻云霄,奋力抵抗的决心愈发坚定,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又充满了力量,拼命将登上城墙的周军士兵推下去,有的士兵甚至抱着周军士兵一同坠落城下,同归于尽。
而城下的周承业看到援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武庚竟然能从黑风谷突围出来。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笑道:“就算援军到了,也救不了你们!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今日,我必破此城!”他挥手下令,“分出五百人,拦截武庚的援军,其余人继续攻城,务必在短时间内破城!”
五百名周军士兵立刻调转方向,朝着武庚率领的骑兵冲去。武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声喝道:“兄弟们,随我杀过去,与城主汇合!”
骑兵们紧随武庚身后,如同利刃般冲入周军阵中,一场惨烈的厮杀再次爆发。武庚长剑挥舞,所到之处,周军士兵纷纷倒地,秦峰手持长枪,在阵中来回冲杀,掩护着其他士兵,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却依旧浑然不觉。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远方再次传来马蹄声,烟尘滚滚,一支大军朝着都城疾驰而来,旗帜上“林”字清晰可见,正是林岳率领的援军!
林岳看到城墙上的战况与正在激战的武庚,高声喊道:“殿下,末将率援军赶到!”
武庚心中一喜,高声回应:“林将军,来得正好!随我一同杀退周军!”
城墙上的守军与武庚、林岳的援军内外夹击,周军瞬间陷入混乱,士兵们开始溃散,原本整齐的阵形变得杂乱无章。周承业脸色铁青,看着不断溃败的士兵,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武庚不仅突围成功,还迎来了援军。
一场关乎殷洲存亡的终极对决,在都城之下正式拉开序幕。武庚、秦峰、林岳率领大军与都城守军汇合,能否彻底击退周承业的进攻?周承业是否还有后手?殷商与周室跨越万里的恩怨,终将在这都城之下,迎来最终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