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卓成来到灰林城,正在一个客栈房间里查看地图,打算天亮后再出发,前往西门附近的传送阵。
期间,他尝试过修炼蓝彩音教的极魂针,果然很难,只好打消速成的念头。
白日时,他花费一块一品灵晶,从万事通处打听到一些消息。
通过西门传送阵可到达赤岳城,那是临近南疆国的边境之地。
赤岳城西门是通商官道,可经关口进入西海国。
沿着官道继续前行,便能抵达西海国的一座城池,叫雁临城。
晨曦将至,卓成睁开眼,先细听动静,再以神识探查客栈周围,确认无碍后,便匆匆离开,赶往传送阵。
交付了十五块一品灵晶后,他顺利抵达赤岳城。
走出传送阵,他远远望见城池外北侧有座高山,如染上了一片红色。
若不是从路人口中得知那山上遍布一种红叶树,他都以为那是怒焰草。
他不由地想起当年试炼中的经历,恍然间已过去许久。
他收回心思,先去找万事通店铺购买了幅地图,又打听到前往西海国一路顺畅,通商如常,并无异样。
于是,他去了驿站租马,直奔西门。
两日之后,他抵达关口。
正如万事通掌柜所言,这里是通商官道,宽阔平整,来往之人不少。
让他意外的是,守卫见他是散修,竟收取了两块一品灵晶才肯放行。
他只得付了灵晶,再驾驭长剑,继续沿官道往西北方向而去。
第三日清晨,卓成来到城池东门,抬头望去,城门上的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楼阁屋檐角还雕着展翼欲飞的大雁,栩栩如生。
守卫依旧收取三块一品灵晶入城费,理由还是散修。
卓成明白,这是在暗示散修若想少受约束,最好投靠门派,既能受庇护,又有便利。
可世间辽阔,总有人喜欢漂泊。
“掌柜,来一幅城内地图。”卓成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城内的万事通店铺。
掌柜看了眼相貌普通的卓成,再拿出一幅地图交给他。
卓成从地图上发现,可以通过传送阵到达火丹城,不由喃喃道:“为何没有传送阵通往江业城?该如何去?”
掌柜以为是在问他,便回道:“没有门派坐镇,谈何维持?要想去江业城,从西门出,往西北方向走便是。”
卓成立即装作虚心请教的模样,又问了几句,再放下一块灵晶转身离去。
出城后,他边走边思索。
从掌柜口中得知,若自行骑马,需半个月左右。
他取出玉晶剑,御剑而行,缓缓朝西北飞去。
确认无人注意时,加快了速度。
依仗着化池境的修为,在第四日便发现了江业城,但没有选择进城,继续朝着西北飞去。
一日过后,他总算到达了熟悉的地方,背靠黑山的黑山寨。
来到山寨门口时,除了寂静,就是一片狼藉,似是荒废许久。
让他原本开心的心情一下子低沉起来。
他心中暗想,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急忙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一无所获,发现裘鸣和骆长平竟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他沉思良久,若黑山寨遭遇不测,为何只是破坏,没有血迹?
或许,他们早已离开。
他在原地徘徊不久,又去了徐家坡,在他爷爷墓前待了一阵,才离开。
临近傍晚,卓成再入江业城,这一次却未被收灵晶。
城内没有万事通店铺,分不清是没有利益可取,还是换了名字。
他只好向客栈的伙计试探性打听一些事情,却依旧毫无所获。
次日,他在城中四处逛寻,仍无半点线索。
虽不至于如大海捞针,却同样艰难。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城池北门,看着城墙叹了口气,此路是前往火丹城。
他突然有种感觉,想去火丹城碰碰运气。
打定主意后,他立即离开城池,驾驭玉晶剑前去。
又经过五日,在第六日早晨,他如愿来到火丹城。
看着城门上牌匾,诸多经历闪过脑中,不曾想过今日是这般境遇和成就。
他同样需要交付了三块一品灵晶才进城。
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象,他慢步走在街道上,左右观望,看似在着急,却又不知找什么。
他左转右拐,毫无目的,但最终转入一条巷道。
出来后,发现来到另一条不算很繁忙的大街,便继续往前走。
不知多久,他突然停下,望着前方左侧的拐角处,笑了笑,心想:这万事通店铺藏着够深的。
想起之前买的火丹城地图不在他身上,便打算再买一张,顺便还能打听些事情。
一走入门,见到一个身材比他稍矮却把自己和店铺收拾得整齐干净的男子。
男子顿时笑脸相迎,客气地问卓成有什么需要。
卓成也笑着向他提出要买一幅城内的地图。
男子闻言,甚是高兴,急忙去翻找东西。
不多时,男子翻出一个皮卷,在柜台上展开。
看过后,并未着急递过去,而是在仔细检查。
卓成感到一丝疑惑,但只是在静静地看着。
只见男子检查一遍后,拿过笔把两处地方划掉,然后再重新把名称在一旁写上。
卓成一愣,盯着地图,忍不住问:“掌柜,这是何意?”
掌柜尴尬一笑,说:“这两个地方错了,早就换了模样。”
他见卓成疑问未消,又说:“此处不佳,鲜少人光顾,地图存放已久,未能更改,望客官别介意。”
“那为何不把店铺开在离城门较近的地方?”卓成看到此处的大街虽然不算偏僻,但来往中凡人最多,确实不好售卖。
掌柜动了动嘴,并未回应,而是话锋一转,说起其他事来。
卓成听他说了一会,其中就说到新画上的两个地方,心中激起了一丝好奇。
等掌柜说完后,卓成才还以一个微笑,拿过地图,急忙转身离开,走出门时,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记下地图上的那两个地方,再将其收起,去看看有何特别之处。
绕了很长的路,总算来到那条大街,比先前的更繁忙一些。
他站在那间店铺的对面,抬头望去,牌匾上写着“苑平药铺”。
他摸了摸下巴,走入这个看着就普通的店铺。
没想到店内宽阔,还有不少人,混杂的声音让人听不清,还以为是集市。
几个伙计正忙着应付先来的顾客,显得有些慌乱。
卓成自顾着查看店内的情况,见其分为两个区域,左侧是普通草药,适合凡人所用,而另一侧是灵药。
他正当走向柜台时,听到右侧有人喊道:“掌柜的,这灵药不行,能不能换一株?”
接着,一个伙计好声好气地连忙解释和赔礼,希望那个顾客别闹起来。
然而,店内的众人听到动静,早已围在一旁看热闹。
那人没有听劝,依旧在嚷嚷,非要见掌柜。
卓成面对此种情况,皱了下眉头,冷笑一声。
正欲动脚离开时,有人小声地说了句:“掌柜来了。”
随即,一阵轻微的惊呼。
他感到意外,歪头通过间隙望去,眼睛不由地睁大,心中一阵触动,似是无法平息。
虽分别多年,但他还是认出了那张面容,来人正是曾经黑山寨的骆长平。
骆长平走近闹事之人,接过灵药,平静地看了看那嬉皮笑脸,再转身走向柜台。
但他发现周围的目光投向站在柜台后的一个人身上,一个穿着素朴衣裳的女子。
女子即使这般打扮掩饰,却无法阻拦别人为之心动。
她对此似乎见怪不怪,只顾着查看面前的账本。
骆长平细微的叹息钻入女子的耳朵里,让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恢复如初。
他找了另外一株灵药交到那人手上,并不理会他没有收回的目光,极力克制地喊了声:“散了吧!”
有的人识趣地走开,而有的人还留在原地,假装在考虑想要购买灵药。
卓成见骆长平转身,急忙传音道:“骆叔,好久不见,是我,卓成。”
骆长平听闻后,回过身,紧张地左右查看,并没有发现异常,更别说看到熟悉的脸。
“骆叔,我不便显露真容,你认不出我的。”卓成依旧装成来买东西的顾客。
他心里清楚,此时店内之人众多,无法分辨他们的好坏。
骆长平听到后,慌张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思虑片刻,再走到柜台后,在女子的一旁站着。
卓成见状,走近柜台,却是对着女子轻声问道:“不知贵店有没有灵宠的口粮?”
女子一愣,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相貌普通,目光平常,丝毫没有贪婪之色。
卓成也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恰到好处的相貌之下,恬静中眼神很坚定,看似懦弱,却隐藏着精明能干的气质,也难怪引得众人注目。
他急忙回过神,露出苦恼的样子,说:“是呀,我的小黑和小白正饿着肚子呢。”
女子刚欲开口,就听到骆长平说了一声:“有的,阁下需要多少?”
卓成一笑,知道骆长平应该是听出来了。
曾经,他把试炼中侥幸获得魂灯虫的事告诉了裘鸣和骆长平,包括称呼。
“先来一袋吧。”卓成边说边取出两块一品灵晶放在柜台上。
骆长平从背后的柜子里翻找出一袋东西,递给卓成,却只是收下一块一品灵晶,并传音道:“去附近的虎庄武馆逛逛。”
卓成把东西收起后,迅速离开店铺,往右侧走去。
他很想知道,这武馆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