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阴雨，气温又跌回了冰点。别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林默坐在地毯上擦拭霰弹枪，苏晴靠在沙发上翻着菜谱，唱片机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倒衬得屋里格外安静。
“明天想吃什么？”苏晴指着菜谱上的红烧肉，眼睛亮晶晶的，“地窖里还有块五花肉，用你冻的方法存着，肯定新鲜。”
林默放下枪，凑过去看：“行啊，再配个香菇青菜，暖棚里的青菜刚冒芽，够炒一盘了。”
两人正说着，门口的警报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比上次李曼来的时候响得更急——这意味着有多人靠近，且触发了外围的红外感应。
林默瞬间站起身，抄起霰弹枪就往监控室走，苏晴紧随其后，手心攥得发白。
监控屏幕上，雨幕中出现了十几个黑影，正围着栅栏打转，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为首的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李老三！他半边脸缠着绷带，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正指挥着手下用斧头砍栅栏。
“他果然来了！”林默的声音沉得像冰，“看来是找齐了散兵，想抢别墅！”
苏晴看着屏幕上疯狂砍砸的黑影，声音发颤：“栅栏……能守住吗？”
“暂时能。”林默快速按下墙上的按钮，“我启动了电网，他们不敢碰。”
果然，屏幕里的黑衣人刚碰到带电的铁丝网，就被电得嗷嗷叫，手里的斧头掉在地上，冒出阵阵白烟。李老三气得直骂娘，却也不敢再硬闯，只是让人围着栅栏徘徊，像群伺机而动的狼。
“他们想耗着。”林默皱眉，“等电网没电了再动手。”别墅的备用发电机只能支撑电网运行八个小时，现在已经入夜，撑不到天亮。
苏晴立刻道：“我去地窖搬柴油，能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
“别去。”林默拉住她，“地窖入口在厨房，万一他们从别的地方突破，你会有危险。”他从抽屉里拿出电击器塞给她，“你去卧室，锁好门，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我不！”苏晴抓住他的胳膊，“要留一起留！我能帮你换子弹！”
林默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心里一暖，却还是摇头：“听话。你在，我分心。”他指了指监控屏幕角落，“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如果情况不对，你从那里走，通向别墅后面的树林，我之前埋了应急包，里面有地图和食物。”
苏晴的眼圈红了，却还是用力点头：“你也小心。”
安顿好苏晴，林默回到监控室，看着屏幕上徘徊的黑影，心里快速盘算。硬拼肯定不行，对方人太多，得想办法智取。他的目光落在别墅后院的消防栓上——那里连接着地下蓄水池，是他特意改造过的。
李老三的人果然没耐心了，开始用斧头疯狂劈砍栅栏的支柱，木头断裂的声音隔着雨幕都能听见。林默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后院的消防栓突然炸开，高压水流喷涌而出，顺着预先挖好的沟渠流向栅栏——冰冷的雨水混着蓄水池的水，在栅栏外积起了一层薄冰，刚才还在砍砸的黑衣人瞬间滑倒，摔得人仰马翻。
“干得漂亮！”林默听到身后传来苏晴的声音，回头一看，她竟没回卧室，手里还端着盘刚剥好的子弹。
“不是让你……”
“换子弹总得有人吧。”苏晴把子弹盘递给他，脸上带着点倔强的笑，“你看，我没拖后腿。”
林默心里一热，没再劝她，只是把子弹装进弹仓，声音坚定：“一起守。”
雨越下越大，李老三的人在冰面上站不稳，只能暂时后退，远远地围着别墅骂骂咧咧。林默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冰化了，他们还会再来。他拿起对讲机，这是之前和赵猎户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按下通话键：“老赵，别墅遇袭，李老三带了十几个人，速来支援。”
对讲机里传来赵猎户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我们在半路，被他们的人堵了，估计得晚点到！你们撑住！”
林默心里一沉——看来李老三早有准备，还安排了人拦截援兵。
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的李老三突然笑了，他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抬着架梯子跑到栅栏的死角——那里是电网的盲区，也是水流没淹到的地方。
“他们想从那爬！”苏晴指着屏幕，声音发急。
林默抄起霰弹枪就往院子跑，苏晴抓起地上的消防斧跟在后面。雨点打在脸上生疼，他冲到栅栏死角时，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已经爬上梯子，半个身子探过了栅栏。
“下去！”林默扣动扳机，霰弹枪的轰鸣声在雨夜里炸开，子弹擦着黑衣人的耳朵飞过，打在后面的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
黑衣人吓得惨叫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去，掉进泥水里。李老三在外面气得跳脚，却不敢再派人上。
林默靠在栅栏上喘息，苏晴跑过来给他递水，手却在发抖。他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却紧紧攥着那把消防斧。
“别怕。”他声音沙哑，“有我在。”
雨还在下，李老三的人还在外面徘徊，别墅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单，却也异常坚定。林默知道，这场对峙还没结束，但只要他和苏晴在一起，守住这盏灯，就总有等来黎明的时刻。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不是这边的霰弹枪，而是步枪的声音。林默眼睛一亮——是赵猎户他们！援兵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