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四十,这边学校果然够人性化,六点四十才响第一次闹钟。
差不多晚上九点半左右,收拾收拾,他们又能睡上觉。
道晚安的喇叭不是只说老师辛苦,也会带上一句同学们辛苦,做个好梦,中文说完了,再用英文翻译一遍。
印象里五点天寒地冻,冻水勉强洗漱后到教室早自习才五点零几分,怕冷的小孩还有直接不洗漱的。
晚上是十一点左右睡上觉吗?印象里上课的时间长到离谱,非常漫长。
还有一件印象深的事情,别人我不清楚,我自己是天天感冒,身体不好,免疫力低下,天天感冒很遭人嫌弃。
晚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难受咳嗽,寝室长会直接骂人,好几个人睡一间宿舍,人家身体好,人家没事,你生不生病难不难受没人管,反正熄灯就不能再弄出声音了。
感觉忍得很难受,整天都是一开口嗓子沙哑,睡觉的时候特别想咳嗽又不敢,因为就我身体不好,人家都没事,人家很嫌弃我的。
好讨厌的感觉,印象里,住宿舍的感受很糟糕。
这边的学校太好了,他们太温柔了,准学生天亮才去上课。
而且还会时不时放些流行曲给学生听听。
我的天空,给我快乐,给我快乐,你是我梦想的堡垒,给我翅膀,你的笑,你的美,我的梦往前飞,你是我梦想的堡垒,给我翅膀,我可以翱翔,给我力量,你让我变坚强,不怕受伤,因为有你在身旁,你的笑,你的泪,给我翅膀,我可以翱翔,不怕受伤,因为有你在身旁……声音很好听的男声唱歌给他们听。
六点五十四分。
顺着零星歌词,我搜了一下。
歌名最美的太阳,歌词看着一样,其他不知道了。
他们又换歌曲了。
这世间太留恋?唱腔好听,歌词听不懂啊?
真是个温柔的学校,起码我看见了以人为本。
假音戏腔吗?歌词好难辨。尽力了,一句听不懂。
越落后的小地方,越是要求学生不要性命的卷读书,健康永远排在大后面,简直扯。
你都没了以人为本的意识了,听你的才有鬼了,你让人家个个去死,挨个问问看啊,有几个真听你的,你一张嘴真跑去给你送死。
你以为你谁啊?抓着表象使劲折磨学生,多余一概不问。你以为你谁啊?
其实很多学生先有家庭才走进学校,所以学生的事情很麻烦,不是管不得,是难管。但是只抓表象的管,那简直不叫人了,叫混蛋。
比如说成绩好,一星期吃不上一顿热饭的小姑娘,我志不在读书,可那个小女孩志向刚好和学校对上,大吻合的情况。
怎么不见有人开绿色通道让她免费吃饭啊?成绩好,也志向在这里,家庭管不起小丫头生活,学校举手之劳吧给小丫头日日吃上热乎的饭。
只是幻想,因为小丫头情况太特殊,特殊个例。
反正数不清的孩子吐槽学校饭难吃,但是特殊孩子才不嫌弃,阔小孩嫌弃难吃浪费掉的食物,他们求之不得。
反正学校煮大锅饭,阔小孩都浪费掉,食堂经常剩饭,阔小孩出大门找好吃的买,嫌弃食堂饭。
新时代不差生活费的阔小孩才占大头,数量比例更高,太可怜的属于个例。
我弟弟初中时代是一星期五十生活费,这样的基础前提,还是食堂饭管够,有大人给充满饭卡。
因为我妈妈跟去照顾的。
弟弟一星期读书结束,还会把大人心疼的厉害,乖乖苦坏了,学校都没肉吃,我马上去买肉回来给你解解馋。
弟弟是被爱包裹的小孩,我妈妈爱他,他家人爱他,是我羡慕的小孩。
就像我们都小的时候,我妈妈总抱他,说他好看,因为他也确实和妈妈长得很像。因为说我丑,所以妈妈从来没有抱过我。
我只能一点点确认我长得丑,妈妈递给我的不管是不是真相,小孩会认同。再看看窗户外别人家的灯火,羡慕一下。
我从不会和弟弟争,他们开心就好,我就站在世界的外围,随便看看,逛逛。
没力气,他们爱怎样怎样,我就看看也挺好。
梦到一个很高壮的男人,他拉我的时候撞上他,竟然只到他腹部位置,我很郁闷。
很郁闷,甚至恨,凭什么你这么强壮?
我去煮饭了。
因为做了这样的梦,心情很糟糕。
八点三十三,对一些个人经历的思考,只是心平气和的记录一些观点,是我狭隘视角能看到的观点,至于别的地方通不通用,得看类似的经历有多少相似点。
如果有人谈苦难,有人谈人性,始终顺风顺水的那个,估计轻飘飘甩出一句全是假的,这种可能性,是偏高的。
但你不要怪他哦,每个人都被自己的视角局限着,他也一样,他虽然难看见自己小世界之外的视角,真时候到了,苦难这种东西,谁都逃不过的。
我自然也逃不过。
人间就像是被苦难泡着的一块地方,人文灾难、自然灾难,数不胜数。
恰在其内的时候都难逃掉,人间这盘棋危险着,可我们只是棋子,拒绝参与的代价并不小。
因为大环境变动,发生大苦难的时候,集体性苦难的时候,若恰好身在其内,整体不会因为一个个体始终顺风顺水,就把苦难漏给他,整体论就是这样了。
一人作恶,责任全摊,总有人把世界砸得稀巴烂,又总有人不断缝缝补补着,尽管他们概率上很难是同一批人的作为。
整体这潭混沌死水里,把责任混沌掉,出现的表象可不好过,看看踢猫效应,亲父亲吃妈妈,妈妈就来折磨我。
看看踢猫效应,整体这混沌死水里,总有人不好过,哪怕好像什么都没做,被卷进踢猫效应,苦难已经逃不掉。
爸爸打了妈妈一巴掌,妈妈撞见刚放学的孩子,踢飞了,男孩可能直接下面那东西直接废掉。
女孩可能脑袋撞上墙,直接傻掉。踢猫效应就这么可怕。
人性是欺软怕硬的,女人被男人欺负,只能欺负孩子了,不欺负更小的,大块头打不过啊,不是说谁坏,有关人性底层设计,这里,是让人感到,挺讨厌的一环。
讨厌的底层人性设计,可不只有这一样。
和总在损不足补有余的底层人性差不多讨厌。不是说全部,是数据上的概率偏高。
有关底层人性这块,总带来灾难的DNA小bug,并不是只有一两样。人文灾难还存在,存在几率、比例,和这些小bug有着直接关系。不是说人坏,底层设计就这么设计的。怎样规划成避免小bug发挥不到作用地步,才不是掐掐表象就能做到,才不是骂骂咧咧就没灾难了。
反正怎么掐表象都像饮鸩止渴,没什么用。就像人性不是只有小bug的事实一样。
你看哪面就哪面。
要说我妈对我不好,她对别人挺好的啊,只看这一点我还是挺赞同的,帮助弱小挺好的,就是眼光太差。
毒父亲是触发灾难的根源。
你不信世上有苦难,苦难必然来临时,不会因你不信,不信别人苦难的存在,就漏掉你。
苦难不会因为不相信就不存在,唯心主义在它这里彻底失效,这是整体论可怕的地方。
到了惊悚的地步。
因为没人逃得过。
人性定律往往锦上添花很容易,非常容易,到了轻而易举,举手之劳的地步,可雪中送炭非常困难,困难到可怕的地步。
破窗效应时有发生,人性的底层定律是损不足补有余的,和破窗效应的说法基本一致。
当一个孩子不被爱的时候,这个孩子会逐渐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地步,直到连世界都欺负他,苦水里浮浮沉沉,总被运气打磨着玩。
让我想想我的成长经历,带给我的感受,损不足补有余。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别的孩子有完整的家庭,有自己的家庭成员,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你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已经只有一个妈妈,还要连妈妈都被别人抢走,让我真正一无所有,孤立无援,身后空无一人,凭什么?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人性的底层定律,损不足补有余,破窗效应,反正你已经无人疼爱,已经烂了,人人再踩上一脚,理所应当。
西方学说给了这种现象一个名称,替罪羊,这里我就不去查资料了,印象里不管来源是我们中国,还是来源西方文化,讲出处没多大意义,只要这个替罪羊的知识内核点没变,真存在就行。
不确定出处是哪里,不细说。
我想一下我的人际关系。
面对大孩子哥哥,妈妈态度是满足别人家哥哥需要,同时不避讳,别人家哥哥面前羞辱我,骂足以杀死一个孩子的难听话。
面对大孩子姐姐,妈妈态度是满足别人家姐姐需要,给别人家姐姐买衣服,把别人家姐姐奉上主位。极尽夸奖讨好,毫不吝啬她的殷勤,别人家孩子自信成长,和她总喜欢夸人家,应该有一点点关系。喜欢夸别人家孩子,习惯性夸别人家孩子。
面对小孩子弟弟,妈妈态度是满足别人家弟弟需要,对别人家弟弟各种好,资源和爱都不吝啬给。
面对小孩子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妈妈态度是大让小,我买吃的是给小孩吃,极尽难听话辱骂,直接否决掉人格,没出息的吃吃,用最恶毒的话,羞辱我给小孩抢吃的。
我生病很严重,不明白吃东西的行为很正常,就是碳基生命存在本源,到我这里怎么被骂成吃也不对不吃也不对了,因为不吃家人可能被群众戳脊梁骨,这小孩瘦得可怜哦。吃又被家人甩白眼,没出息的,吃吃,长大也没出息。没出息的东西,吃吃,胖死你还吃。
一个很奇怪的生存环境。
我连我是胖是瘦都分不清楚,因为不同人照给我的镜子都不一样,失真严重。
家人骂我胖,外面人清一色说太瘦,外面人说得厉害了,家人也变得跟风起来,一起说瘦,用近乎悲悯的眼神和群众站一起,强塞吃的让我吃。
至于镜子这东西,谁照给你都不一定是真的,自己内窥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因为说不定,连你自己都骗你。
面对老人,一群人的声音,这个群体是家人,一桌坐满十几人,亲父亲那桌人。他们给我的镜子又是这样的。
你是咱们家里年龄最小的,尊老爱幼懂不懂,最小的要处处让着大的,知不知道?
哦,然后我发现我的本源吃喝需要都被剥夺了,我想吃想喝是本能需要,经过一群大人洗礼后,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大人在我眼前狂炫吃喝。
吃完零食空袋子再砸给我,笑地得意。
我很小,个头没他们吃饭桌子高。
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只能听。小孩没什么话语权,年龄都比我大,个头都比我高,感觉上很吓人,压迫感也强,不听也得听。
印象里整个世界,都是拧巴矛盾的。
但是,我始终记得清晰的是,所有人只要和我撞上,他们都在狂笑,当我从梦里醒来,扭曲的笑脸,抓得我像坠入深渊,爬不出来的是说不出的黑洞。
我所有的力量都被吸干净了。
我感觉到羞耻的,是逃不开的大人的权威。
因为害怕,任由虐待也不敢反抗。
因为所有人都比我大,我只是个刚出壳的雏鸡、弱鸡。
是到后来的时候,经历过了精神上的意识变迁,才会去思考。为什么尊老爱幼也说到爱幼,大家却只遵守尊老的规则呢?
我觉得我很倒霉,因为年龄太小,脑子转不过弯,想不明白。
所以总盼着长大,最羡慕大孩子,哪怕捡他们扔掉的圆珠笔,也开心到疯了一样,抓住表象不放,以为那是长大的证据。
我也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也长成大孩子了,以为时来运转了,我只要不是最小,就不用挨欺负。
可是后来的生活环境又变了,大人的口风一下子集体全转了。
你是姐姐,你年龄大,你要让着他们。
一开始我厌恶年龄小,我终于长大了,我又开始厌恶年龄大,后来我又想事情不对劲,好像风向是在追着我变,并没有根可寻。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总跟着表象跑来跑去,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你总会想明白的。
离开那些总变来变去的风向就好了。
谁知道他们总变来变去,无根可依的废话,是有什么目的,不想想,离开就好了。
如果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我不想变复杂,离开他们就好了。
当讨厌一场游戏的时候,退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只有死亡。
一点四十九了,脑仁疼,没减轻多少,头疼好不了,时不时折磨人。
一边吃绿豆,一边看两只小鸡叨叨叨,一只叨饭,一只叨水,至于坏丫头。
床架上支棱着,不住抬眼往上看,它是什么意思,除了它自己,没人知道,看半天完了,跳一角落,扒拉扒拉草,再时不时叫一嗓子。
另两只吃吃喝喝,坏丫头不吃不喝,八成是第一个抢吃完咯,它才不会让自己吃亏,毕竟第一次看到两只鸡同伴,它那个护食的劲。
熟了才不护,才让人家吃。
虽然有时候,总给人感觉有点小别扭,不是不让人家吃,只是吃的时候,吃自己的,还不忘记挤人家。
看不进去书,也不想编故事,感觉这些事情做起来都费劲。
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状态好些的时候再想。
总有一些瞬间意识里堵住。
朋友要出去让我别挡路,没地方去,这三个巨型帐篷,化工味道闻一会就头疼。
估计是甲醛,甲醛厉害哦,N多年风吹雨淋日头毒晒的,不见味道散多少。
简直要人命。
忍会鸡屎味道,去别的地方,注意仪容的家伙哦,动作慢,还喊人喊那么早。
听见锁门了,估计快了。
头疼,搞不明白具体原因。
可能这几天鸡屎味道闻多了。
不知道哪里堵,反正不舒服,身体总沉沉闷闷不清朗。
找着短兼职的时候不清朗,没兼职的时候也不清朗,一直沉沉重重的感觉。
兼职也没什么做头,感觉越来越不想做,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去换取微薄利润,因为不想动脑子,只勉强写冲量单。
贵的不敢看,怕动脑子。
但是冲量单向来不缺人,一般内部都内定了,很少外部空缺,有也要看运气了。
就说一天写到晚,十几个小时跑不掉,能拿到一百工钱,最大的优点,写完当天就结账了,一天不拖你的。
可这样的活少,我也就偶尔运气好,碰到了,给自己写个心理安慰。
没有朋友,早饿死了。
想不被取代就要写动脑子的文字,但是精力毅力少不了。绝对不是有手就能复制的。我因为动作慢,脑子杂念多,甚至有过一天只睡四小时,就为了拿一天结账一次的一百。
我以为大家都这样,直到我不想干了,给我结账的朋友才说没见过我这么拼的,他们公司就我一个天天结账的,人家都摸鱼一样玩玩闹闹。
我才惊觉只有我是这样,我不相信,又问了一遍,就我这样搞?
就你一个这样搞。
我惊住,我真不知道。
我有活的时候,朋友老不赞同,健康第一哦,到头来,还不是我给你调理,没脑子,算账都不会。
我差你仨瓜俩枣吗?别找麻烦哦。想要什么说噻,我给你买。
怎么不会算账,就是脑子笨。
朋友常说,现在这种时代,能健康的活着,已经是赢家了。你说你还想什么?
想死哦。
健康的活着?
好像是真的。
我已经不确定健康是什么模样,或者什么味道。我还幼小的时候,男女不忌讳,身体轻盈,和数不清的男男女女玩数不清的游戏是快乐的,我确定,那个时候,我是健康的。
因为我的身体很轻松。
很轻盈。
家人可以持续带给我磨难,可小孩一起玩游戏时的笑声,我确定,能覆盖,我说不清的伤痛。
说不清楚,只是莫名难过。
所以我会打雪仗最热闹的时候,一抬头,一脸眼泪,可确定不了一脸水痕的人是谁,太分离。
我毫不在意,只觉玩着呢,又烦又疏离。
我常常幻想的时候和朋友说,也不知道小时候都是和谁玩,反正整天一大群,那时候身体轻松,一抬脚,已经是轻盈的奔跑。
现在没了,再也没了,什么时候没得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没了。
我记得群体的残忍,也记得我的恐惧。
记得小小的女孩子头破血流,一次次被殴打到惨不忍睹,围观的人群黑压压,一个又一个,大家说说笑笑,习以为常。
可我醒来,发现我也在人群里。
直到女孩在没有家族遗传历史的情况,成了村子里,人人笑话的傻子。
每个人都好开心,脸上都挂着笑,太阳很大,可我只想逃,他们脸上挂着笑,我却想挥刀剁向自己,砍成肉泥。
我是罪恶的,该死的。
我是无能的,也是可怜里的一员。
小孩子太小,能不能熬过十八岁,都成了运气。
她已经不能了,不断嘀嗒着的鲜血额头那里流出来,眼睛那里流出来,我看着洁白的纱布,我想逃,偏偏她叫住了我。
女孩子,我救不了你,因为我也是女孩子,人们不会放过我们。
虽然我希望,女孩子可以好好的。
仍然无可奈何,妇女为了生男孩,一年一年反复大起的肚子,我害怕,我想逃,不知道怎么逃出去。
我害怕人群,他们一笑,我就绝望,我不知道哪家有悲哀事发生了,我害怕,我想逃,却怎么撞不出去,世俗的禁锢。
我害怕这个世界,我在恐惧中成长,却只能麻木着堆出笑脸,大声说,看,我和你们一样,我们一样无知,一样残忍,我们一样。
我撕开我的肉,咀嚼,露出白骨,再露出微笑,大声着,混进人群里笑谈。
你们看,我们都一样,我和你们一样。
我们一样咀嚼着,或自己、或他人,饮血、吞肉、剁白骨。混沌里,开开心心生活着。
我不确定哪一个时刻,听到朋友那一声叹息的,人间哦,人世间。
你怎么不笑?我们老师校长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们都笑,全班也跟着笑,你怎么不笑?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个时刻,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个大傻瓜,带一群小傻瓜,然后这人世间就成这样了?
有什么好笑。
原来老师常吓唬我们,说不好好学习就成疯子的言论,是残忍的吗?
大哥哥考上大学,可被有权有势,又或者只是有点小钱的人家买走,顶替掉了他的人生,他受不了打击,从天之骄子,本来是村民公认,贫瘠乡村走出的,被认定的,唯一的幸运儿。
却是不知道被谁抢了人生,大哥哥就疯了,逐渐的,村民对他态度不再,他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老师校长也跟着笑,再带着我们几十个孩子一起笑。
虽然听不懂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就变疯子,但老师是大人,大人是权威,权威是没得商量的必须附和。
没人想被当成异类排挤。
所以后来,初中那会,逐渐的,我想起传说中的大哥哥,只活在大人嘴巴里的疯子大学生。
我给他买馒头,想给他,想看他和大人说的是不是一个样。
靠近的那个瞬间,身体全部的汗毛都在拉起警报,头皮每个毛孔都张开,那种恐怖的感觉现在偶尔想到,也让我后怕。
是,后怕。
我僵硬着手给他馒头,意识里却已经逃跑了无数遍,是这样,我早已经落荒而逃了,表情的平静只是假象。
大哥哥是俊秀的,我能想象他还辉煌时候该是多么的受人追捧。
群众注定是残忍的,天之骄子可以被他们捧起来,也可以被他们摔下来,群众的呼声特定时候,能给个体带来的恐惧,不比直接白刀子扎进去拔出来,见血的杀人,好过上多少,那种长久的折磨,反而更可怕。
大哥哥好像早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我被吓到疯狂逃跑,想不出来,他脑子里,还有没有,他曾经荣光时候的记忆了。
那不像是人类了。
是一种头皮发麻的危险磁场,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因为什么都没有,我害怕极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那个时候,大哥哥该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正值盛年的他,被群众集体抛弃遗忘,甚至成了小学生的反面教材。
也许大人吓唬我们,笃定我们不会思考,只想拿到学生都考出好成绩的结果,起码,我带你们这班期间,成绩好看一点。
原来那些被重复到麻木的无知,朋友这里那么不堪。
理由呢?为什么?
样貌俊秀的大哥哥不知被谁夺了人生,不知道。可怕的地方在于,人言可畏,宗教盛行,人人不讲逻辑,满口神佛鬼怪。
怕就怕换了大哥哥人生的家伙,一生顺遂,心安理得的原因,只是这样一句,你上辈子欠我的,活该我踩着你过好日子,你活该发疯,流浪十几年,靠吃垃圾生存啊。
有人管你吗?家里人都不在乎你,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如此宗教思维,虽说不知印度流浪汉,流浪我国之后怎么发展壮大起来,变成这么大一群冠冕堂皇,穷横穷横的丐帮。
只针对不良佛家人。
谁也不介意慈悲济世的人多来一打又一打,总有人需要。
可有部分人吓人得紧,我们都有五感,可以自己感受。
我这里针对,换掉大哥哥人生的那句,你前世欠我的。
虐待幼儿的大人,你前世欠我的。
虐待女人的男人,你前世欠我的。
劝人向善的大善人,不敢劝恶人,劝始终退让那个,你再忍忍。死了之后,都是命。大结局了,没了,我得去劝下一个软柿子了。
劝死以后的光景。阿弥陀佛,我又做了一件好事,施主早登极乐。
就说落后地方满世界这东西,你呕不呕心?
当然,你也可以反客为主,找到规律以后抽他一巴掌。再把他自己的话还给他,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敢不退让。
也行,宣扬起来,尽量让满世界人都知道,他这人向善双标哩,光见劝人忍退了,头头是道,落到自个身上,那脾气,比大炮炸得都响。
没得人给口粮的时候,自己也就转行了,很奇怪的一类人,接受施主供奉,虐待施主,惹不起坏人,觉得坏人脾气大,这是捡着软柿子就往死里捏,觉得软柿子捏死了顶多听个惨叫的声响,好玩,再赶着去捏下一个。
没说佛不好,是有些“佛”,太过奇奇怪怪,一句前世今生,处处助纣为虐,偏偏自己也无法拿出前世今生存在的证据,就敢大言不惭了处处祸祸。
还落一奇怪美名。比起小菩萨,我喜欢恶婆的称呼,名声臭起码护住身边人,都说你好,你连自己都护不住,搞个锤子搞。
佛学最大的破绽,是佛经里有一句写,女人今生受尽折磨不要、反抗、来生既可投胎成男人。
这一句破绽,让我发现凉透心的bug,足以推翻宗教的bug。
我始终觉得,趁我年龄小死里骗我,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抱着无稽之谈祈求救赎。
原来国际歌对应目的,正是在破这些压迫思想,小孩看成救赎的东西,竟然那东西存在本身,都是一种压迫。
还有比这更颠覆三观的吗?
太多时候了,我对世界充满了恐惧。
大人看我,这小孩打从娘胎不吃肉,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口肉不吃。
大人看弟弟,乖乖是个会享受的,没肉就不吃,马上买回来,不吃能有营养,咱们还要长个子。
大人看自己,水抽一盆又一盆,活干的轻松,换水不心疼。
大人看我干活,你抽那么多水,瞅瞅这一大盆,这是浪费,你要下地狱的。
我一脸问号,为啥?
大人,你浪费水,要下地狱。
小孩被吓住了,怎么天天下地狱,干活多抽水不行,烧水用电也不行,就非得烧土灶吗?这是佛吗?佛想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朋友说我软弱,我不服,我说,他们就是看我小,封闭着环境给我洗脑。
朋友说塌塌鼻,胆小鬼,我一下凉住了,我经常感觉到恐惧,绝望,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胆小的?
好像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可我还是不服气。
就算我胆小,我也冲出来了啊?我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冲出来了啊?
不是给你弄得活不成,你能冲出来?你这种人,但凡让你活,你都冲不出来。
我??我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人,但凡还能活,我都放不下对家庭的幻想和渴望。
确实,正是因为已经活不下去,我才孤注一掷。
我,无话可说。
可是不对啊,我有时候蛮凶的啊?
什么环境养什么人呗。
我,好像,确实也是这个样子。
之前对朋友凶是因为无知,知道了之后怎么还凶得起来。
曾经我也幻想过,我不是爸爸妈妈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就能把虐待合理化。
妈妈说,她不知道我是谁生的,性情不像她,更是不像毒父亲,毒父亲,偏我主观观点,毕竟现实里男男女女,确实没再看见过一个,能比那个男人还要狠毒的。
他们二人身上,看不到我同他们相似的地方,妈妈说,我软弱,说我软弱成性,谁都能捏死。
她把我变成软弱模样,又第一个站出来指责我软弱,大人真无理,自相矛盾,怎样都满足不了。
反正我只是他们的玩具。
曾经短视频里刷到过,无知残忍的女人炫耀自己小孩,她说,我真看不起给小孩花钱的家长,一个一个都是个傻子,花那么多钱养小孩,全傻子。
我女儿没操过心,读完小学就去打工,我给接回来住两天,对我感恩戴德的,我女儿说,妈妈谢谢你,我在人家家里住着都欺负我虐待我,还好你把我解救出来了。
那位妈妈很得意,可惜被网友一边倒着骂删了,可能她运气不好,评论里如果全是和她一样的无知残忍父母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运气不好的意思,她可能碰到孩子群体,才集体骂她。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又不是骂过现实里就不存在了,表象残忍,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怎么骂,问题也永远解决不了。
可怜的娃娃,从来不会因为网友骂了一句什么就消失。
甚至还会藏匿更深,暴露出来的机会都减少。
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
世界像是数不清的碎片镜子,残忍撞上残忍,反倒其乐融融了。人家自然寻找自己的圈子,自己圈子里骄傲自满。
那本来就是归属人性里,暗面的一种。
残忍从来不会因为看不见,就消失的。
郁闷感也不会因为我写下这些就消失。
哪怕一遍遍写出来发泄,也没什么用。
就像我妈妈和我说过,你该知足了,人家对待女孩,更不好的都有。
什么圈子,染什么人吧。
我害怕群体,我害怕。
我常常恐惧难当,因为那份习以为常的残忍。
女儿当自强,环境太难善待我们了。这里自强指的是,学会爱自己,环境对女人太残忍苛刻。
像小三,她找丑父亲,不过图一份温饱,图一份稳定,人家劳心劳力培养孩子,一门心思挂孩子身上,小三可以说不是个好女人,人家真是个好妈妈。
女人能坏到什么地步呢?像小三,破坏我妈婚姻,抢夺我妈人生,极限了吗?还能坏到哪里呢?
人不过图份稳定的温饱生活,有个经济不错的男人,过一辈子得了。
够坏吗这动机?还能坏到什么地步?
我妈能坏到什么地步,不就虐待虐待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有影响到外人吗?女人还能坏到什么地步?
小三的理性给了自己孩子,为自己孩子吃苦受罪,劳心劳力的栽培。
我妈没理性,全感性,感性全给发泄情绪上了。自己本身也够可怜的。至于倒霉就不说了,因为男人,我妈这辈子,倒霉透了。想不到还能怎么再倒霉了。吓人啊,倒霉得吓人。
毒父亲没法说,好像一直美美隐身,细想起来,灾难全他带来的。
女人傻乎乎的,没那害人的能力。
男人害人,直达恐怖地带。
我说男人吓人,很恐怖。朋友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你也是男人。
朋友说我连我都骂着。
可能是被自己爸爸伤透心了,现在看着可怜,年轻时候也够吓人。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主观情绪吧,只是常常觉得,男人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恐惧,破坏力直接扎到根里,深深往根子里扎。
女人合群,图个安稳生活,顶多再图个好打扮,图个情绪价值,我就想不出来,女人能坏到哪里去,女人都不知道怎么坏,需求就那么一点点。
男人就吓死人了,恐怖的很。
我喜欢女孩子,可可爱爱的,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且大多时候,小女孩子都是很美好的存在。
可能我身边女性天使多了些,虽然可能蠢一点,但说不上坏,算不上坏。
幼儿园开始,那些幼儿园里的小娃娃,不少小女孩,已经让人觉得很美好了。
幼儿园里,小女孩新文具盒,可能自己弄坏了,怕挨骂,就哄着我去看,结果戏精上线,又哭又闹,撒泼打滚,告状,说我把她文具盒弄坏了。
还能比这更坏吗?
想不出来。现在去想动机,感觉很幼稚。那个时候一脸木然,说不出话。
怎么就一时好奇惹祸上身了?
女人能坏到哪里去呢?蠢到去抢男人。还是撒泼打滚去玩雌竞?
男人那是死里坏。
玩雌竞不也因为男人吗?
隐身的干净就没责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