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阴雨,气温悄悄降了两度。林默站在别墅的露台上,看着雨丝在风里斜斜地织成网,心里那根弦又绷紧了——短暂的温暖像层薄冰,随时可能碎裂。
“在想什么?”苏晴端来一杯热可可,站在他身边,呵出的白气很快被风吹散。
林默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温热:“我想去趟黑市。”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买武器?”
“嗯。”林默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废墟,“食物再多,没有自保的能力,也守不住。万一降温后局势乱了,或者李老三真带了人回来,我们不能手无寸铁。”
苏晴没反对,只是轻声道:“注意安全。黑市鱼龙混杂,别跟人起冲突。”
“放心。”林默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快去快回。”
黑市藏在城东的废弃工厂里,以前是汽车组装车间,巨大的厂房里挤满了摊位,叫卖声、金属碰撞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和超市的热闹不同,这里的每个人眼里都带着警惕,手要么按在腰间,要么攥着刚交易的物件。
林默刚走进厂房,就有人凑上来,压低声音问:“要货吗?手枪、砍刀、雷管,应有尽有。”
是个瘦高个男人,眼神游移,手指关节上全是老茧。林默没接话,只是跟着他往厂房深处走——真正的好货,都藏在后面。
深处的摊位明显正规些,摊主大多面无表情,摊位上摆着的武器也更精良:改装过的猎枪、带消音器的手枪、甚至还有几把弩箭,箭头上闪着幽蓝的光,像是淬了毒。
“想要什么?”一个络腮胡摊主抬头看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林默的目光落在一把霰弹枪上,枪身缠着防滑胶带,枪管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这把多少钱?”
“二十斤黄金,或者等值货币。”络腮胡比了个手势,“刚从军队仓库里弄出来的,射程三百米,近战一枪能轰穿钢板。”
价格比预想中高了近一倍。林默皱了皱眉——极寒期后,武器成了硬通货,价格水涨船高,尤其是这种杀伤力强的家伙,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能便宜点吗?”
络腮胡嗤笑一声:“现在这行情,能有货就不错了。昨天有人来买,我还开二十五斤呢。”
林默没再还价,又挑了两把军用匕首、一把弩和五十支箭,还有足够支撑三个月的子弹。算下来,光是这些热武器,就花掉了他近一半的积蓄。
“要不要来点防身的?”旁边一个女摊主突然开口,她摊位上摆着些小巧的物件:掌心雷、电击器、带倒刺的飞镖。
林默拿起一把电击器,巴掌大小,按下开关,顶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这个不错,多少钱?”
“两袋压缩饼干。”女摊主笑了笑,“给家里人用?”
“嗯。”林默点头,又拿了两个飞镖,“一起算。”
往回走时,林默感觉有人跟着。他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堆满废零件的通道。身后的脚步声也跟了进来,越来越近。
“朋友,留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林默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到三个男人堵住了通道口,为首的脸上有块刀疤,手里攥着根钢管。
“把你买的货分我们一半,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刀疤脸晃了晃钢管,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林默没说话,只是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军用匕首。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挥了挥手,另外两人立刻扑上来。
林默侧身避开左边那人的拳头,同时一记肘击撞在他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右边的人刚举起钢管,就被林默抓住手腕,反手一拧,钢管“哐当”落地,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的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弯着。
刀疤脸没想到他这么能打,吓得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跑。林默没追,只是捡起地上的钢管,扔到他脚边:“滚。再跟着,就不是卸胳膊这么简单了。”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跑了。林默拍了拍身上的灰,拎起装武器的箱子,心里更确定了买武器的决定——这末世,善良和退让换不来安全,只有拳头和实力,才能护得住想护的人。
回到别墅时,苏晴正在地窖里整理食物。看到他拎着的箱子,连忙迎上来:“买到了?没出事吧?”
“没事。”林默打开箱子,把霰弹枪拿出来,演示着上膛、瞄准,“你看,这把枪近战威力大,适合守别墅。”
苏晴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有点害怕,却还是认真听着:“我学不会这个……”
“不用你学。”林默放下枪,把电击器递给她,“这个简单,遇到危险按开关就行,能把人电晕。”他又拿起飞镖,“这个藏在身上,关键时刻能防身。”
苏晴把电击器塞进围裙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外壳,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林默把武器分好类,霰弹枪和弩放在玄关的柜子里,方便随时取用;手枪藏在卧室的抽屉里;匕首和飞镖则放在客厅的暗格里。他甚至在别墅的几个角落都藏了备用的子弹,确保无论在哪,都能第一时间拿到武器。
“这样就安全了。”苏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轻声说。
林默点点头,却没完全放松。他知道,武器只是最后的防线,真正的安全,是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敢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放晴的天空,心里盘算着——或许,该找赵猎户他们,再加固一下别墅的防御工事了。
夕阳透过云层照下来,给别墅镀上了一层金边。林默握紧手里的霰弹枪,枪身的冰冷透过掌心传来,却让他更加清醒。短暂的温暖终会过去,但只要他手里有枪,身边有人,就有底气面对任何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