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站在药房角落，手掌还贴在炼药炉外壁。炉身的温度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高。他收回手，指尖发红。系统界面在意识里一闪而过，没有新提示，但药材溯源功能仍在运行，那个来自金宝药业废弃工厂的信号源位置还在更新。
他打开加密文件夹，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十七分。
外面天还没亮，驿站的大门已经有人敲。值班药师从监控看到，门口排了十几个人，有拄拐的老人，也有抱着孩子的母亲。他们举着病历本，说是从邻市坐了一夜火车来的。
林辰走到前台，翻出预约系统。最新的挂号排到了三个月后。他合上平板，转身走进会议室。
王淑芬已经在等了。她手里拿着街道办刚批下来的文件。
“原活动中心那块地批下来了，两千平米，水电都通。”她说，“施工队今天就能进场。”
林辰点头。驿站现在的面积只有三百多平，每天接诊两百人已是极限。最近一周，人数翻了三倍。义诊名额早上六点放出来，不到十分钟就被抢光。有人凌晨两点就来排队，社区保安不得不拉警戒线。
“必须扩建。”林辰说，“越快越好。”
王淑芬看着他：“居民群有人提意见，说突然换地方怕找不到你。”
“我会在新址设导引台。”林辰说，“另外安排夏雨晴和两名药师常驻旧站，处理日常问诊。”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张文渊拄着拐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我刚从医院回来。”他说，“三个患者同时出现类似症状——头晕、恶心、心率失常。查不出原因，但停用你们驿站配的安神丸后症状缓解。”
林辰立刻调出药品记录。那批安神丸是三天前生产的，成分完全符合标准。他启动药材溯源二级权限，输入患者信息。
三秒后，结果跳出。
辅料中混入微量硝酸钠，来源指向一家外包加工厂。这家厂曾为金宝药业代工六年。
“不是我们的问题。”林辰把数据投到屏幕上，“是有人故意污染。”
王淑芬立刻打电话联系市场监管局备案。张文渊看了眼报告，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上午九点，施工队正式进场。林辰亲自去工地巡查。新址原是社区活动中心，墙体要拆除重建，地面需重新浇筑。
他走到打地基的位置，望气术开启。
地下三尺处，一团暗红色气团盘踞，形状像扭曲的人影。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异常地脉能量】
【判定：百年凶地重掘，怨气未散】
【警告：强行施工恐致伤亡】
【建议：使用鲁班术化解】
林辰皱眉。鲁班术？他没听说过这个技能。系统也没有解锁相关功能。
他走近工人作业区。一名穿灰布衫的建筑工正弯腰搬砖，脚下泥土松动。林辰突然冲上去，一把将人推开。
“轰”一声，地面塌陷，露出半截腐朽棺木，边缘还有铁钉锈迹。
周围工人全停了手里的活。有人惊叫，有人往后退。
林辰蹲下查看。棺木已烂，里面空无一物，但泥土中有明显血渍渗出痕迹，颜色发黑。他伸手探入裂缝，一股阴冷之气顺着指尖往上爬。
“停工。”他站起身，对工头说，“这块地有问题，不能再挖。”
工头不信：“不就是碰到个老坟？请人烧纸就行。”
“这不是普通坟地。”林辰说，“下面压的是乱葬岗，而且死法很凶。”
工头冷笑：“你一个医生管得了治病，还管得了风水？”
围观居民开始议论。有人说林辰小题大做，有人说他故弄玄虚。王淑芬赶紧过来维持秩序，拉起警戒线，劝大家散开。
林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资料。古籍里提到过类似情况，解决办法是“镇煞安宅”，要用特定符咒和方位布局压制阴气。但他不会这些。
他尝试在系统里申请“鲁班术入门”任务，界面只显示一行字：
【当前权限不足，需获得传承凭证】
正着急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文渊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写着《鲁班经》三个字，纸页发脆，边角磨损严重。
“给你。”他把书放在桌上，“早该给你的。”
林辰翻开扉页，一行毛笔字映入眼帘：“赠爱徒林辰”。
他抬头：“您……什么时候写的？”
“三十年前就想写。”张文渊声音低沉，“但那时候你还不是那个人。”
林辰不懂这话的意思。他只想知道书里有没有解法。
快速翻阅，找到一章叫“镇煞安宅篇”。里面记载了一种方法：用桃木桩按八卦方位打入地底，配合艾草火熏，可压制百年凶地之气。关键是要懂“地眼”位置，错了反而会激化煞气。
“这需要经验。”林辰说，“我没试过。”
“你师父试过。”张文渊说，“他也救过不该救的人。”
林辰猛地抬头，想追问，张文渊却已经转身往外走。
“等等！”林辰喊住他，“谁是我师父？”
张文渊停下，背对着他，左手小指微微颤了一下。
“你会知道的。”他说完，走出门。
林辰坐回椅子，盯着《鲁班经》。他知道现在不能贸然行动。系统没解锁技能，说明条件不够。
他把书小心收好，拿起手机拨通施工队电话。
“所有工程暂停。”他说，“等我通知再开工。”
挂掉电话，他打开系统界面，再次尝试申请任务。
这一次，进度条出现了。
【任务开启：鲁班术入门】
【目标：完成一次完整镇煞仪式】
【奖励：鲁班术·初级掌握】
【失败惩罚：地基事故，人员伤亡】
任务下方，悬壶济世值显示：11720/20000。
他还差很多。
林辰站起身，走到窗前。工地已经被围起来，几名工人坐在路边抽烟，低声交谈。有人朝驿站这边看，眼神复杂。
王淑芬在警戒线外登记前来问诊的居民信息。她看到林辰，挥手示意。
林辰点头回应。
他回到桌前，拿出纸笔，开始画八卦阵图。桃木桩怎么摆，艾草怎么烧，火候多久，都要精确。他一边画一边记，生怕漏掉细节。
炼药炉还在发烫。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炉壁。温度比刚才更高了。炉身那道裂痕周围，隐约有金色纹路浮现，像血管一样跳动。
林辰盯着那条纹路。
它和他掌心的纹路，形状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