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坐在书桌前，手指按在白大褂第二颗纽扣上。那枚玉质纽扣还在发热，热度顺着指尖往上爬。他闭眼深呼吸，五禽戏的调息法慢慢拉平心跳。
脑子里那些事不能想。
张文渊的事、长明医馆的事、三十年前的秘密，都不是现在该碰的。
他把注意力沉下去，意识进入识海。
青铜药鼎突然亮起，火焰翻滚，两块竹简从鼎中升起。一块写着《高级方剂学·九转配伍诀》，另一块是《药膳食疗精通·五行归藏谱》。
系统提示音响起。
【悬壶济世值突破20000，技能升级条件达成】
【奖励已发放：高级方剂学、药膳食疗精通】
林辰伸手触碰竹简，信息瞬间涌入脑海。数百种古方结构在他眼前拆解重组，极端配伍法则自动归类。他知道了怎么用毒药救人，也明白了哪些药材能互相压制毒性。
他睁开眼，站起身就往外走。
社区合作医院住院部三楼，有个植物人患者已经躺了七个月。家属昨天来驿站求过一次，被劝回去了。现在他得去查房。
路上遇到几个居民，看到他都停下脚步打招呼。没人围上来问东问西，也没人拍照。自从赵金宝被抓后，大家对他多了份安静的尊重。
林辰走进病房时，患者家属正在换毛巾。床头监护仪滴滴响着，数据平稳但毫无生机。
他走到床边，望气术开启。
患者膻中穴一片死灰，三焦经断开三处，气血几乎停滞。西医说脑功能不可逆衰退，这话没错。但如果只靠现代仪器判断，就会漏掉一丝微弱的生机。
系统弹出提示。
【可用“九转还魂汤”试治，辅以艾灸神阙、针刺涌泉】
林辰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回到健康驿站药房，他开始配药。麝香替代品来自《齐民要术》古法炮制，九蒸九晒熟地黄是他早前存下的，百年茯苓粉锁在保险柜里，只有他能打开。
药材研磨混合，加水熬煮，最后炼成琥珀色浓汤。整个过程用了两个小时。
他端着药碗回到医院，让护士准备七星艾柱。家属站在角落不敢靠近，手攥着衣角发抖。
林辰把药汤一点点喂进患者胃管，然后点燃艾柱，轮流灸神阙穴。银针同时刺入涌泉，手法轻而稳。
第一小时，患者脚趾动了一下。
第二小时，眼皮颤动。
第三小时，手指蜷缩，抓住了床单边缘。
家属冲上来喊名字，医生闻讯赶来查看监护仪。数值没大变，但人的意识回来了。
第六小时，患者睁开了眼。
第八小时，他发出声音：“妈妈……”
手机早就拍了起来。视频传上网不到半小时，播放量破百万。标题都是“中医唤醒植物人”“九转还魂汤真实案例”。
林辰没看评论，也没回应任何媒体私信。
他回到驿站时，门口又排起了队。这次不是为了抢药，而是有人带着锦旗和水果，说是来感谢的。王淑芬在门口守着，登记名字，安排接诊顺序。
林辰绕开人群，直接进了药房。
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印有联合国徽章。国际医学协会的邀请函到了。下个月在日内瓦召开峰会，邀请他作为中医代表出席。
他看完信，放下。
转身打开柜子，取出新做的“五行安神丸”。这是用刚解锁的药膳食疗知识调配的，专治长期失眠。他交给值班药师：“明天开始，失眠患者免费领一剂。”
药师接过药瓶，小声问：“网上都在说你那个汤能起死回生，是真的吗？”
林辰摇头：“不是起死回生。那人还有生机，只是被堵住了。我把路通开而已。”
“可别人看不到那条路，你能。”
林辰没回答。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排队的人群。环卫工人排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旧病历。他们等的是每周二的免费义诊。
他脱下沾了药味的白大褂，换上干净的一件，拿起针包。
下午三点，义诊准时开始。
他给一位老伯扎完肩井穴，对方肩膀立刻松了。旁边有人递来热水，他摆手拒绝。连续看了八个病人后，手机震动。
一条新短信。
【系统提示：九转还魂汤临床成功，解锁药材溯源二级权限】
他点开功能界面，视野中所有药材流动路径清晰可见。不仅能查产地，还能追踪加工过程中的每一步操作。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一个年轻男人抱着父亲冲进来，喊救命。老人脸色发青，呼吸急促，像是突发窒息。
林辰立刻上前，望气术扫过全身。
发现肺俞穴有黑气淤积，气管明显收缩。
他让男人把老人扶到床上，迅速取出三根金针，分别刺入天突、列缺、内关。手法快而准。
五分钟后，老人咳出一口浓痰，呼吸恢复。
周围人都松了口气。
林辰拔下银针，正要记录病例，忽然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一角电子设备。不是血压计，也不是心率贴。
更像某种信号接收器。
他不动声色收好针包，把刚才那瓶“五行安神丸”递给男人：“给你爸带回去吃，每天早晚各一粒。”
男人道谢离开。
林辰站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这人不对劲。正常家属不会抱着病人直接撞门进来，也不会在紧张时刻还下意识护住袖子。
他调出系统溯源功能，输入空气中残留的微量成分数据。
三秒后，屏幕跳出结果。
药材来源正常，但其中一种辅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金宝药业废弃工厂西北角仓库。
那个地方本该查封了。
林辰把信息存进加密文件夹，顺手关掉电脑。
窗外天色渐暗，驿站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排队的人陆续散去，值班药师清点药品库存。
他坐回诊疗台前，拿出一张新纸，写下标题：
“九转还魂汤·改良版（适用于高原昏迷）”
笔尖停顿片刻，继续写下去。
药方写了三页，最后一行标注注意事项：禁与含氟药物同用，孕妇慎服。
他吹干墨迹，把纸折好放进抽屉。
抬头看墙上的钟，六点四十分。
明天还要查房，还要接待义诊病人，还要处理不断涌来的合作邀约。
他没有起身回家。
药房角落的炼药炉静静立着，表面有一道细小裂痕。那是上次自启时留下的。此刻炉身微微发烫，像是内部还有余温。
林辰走过去，手掌贴在炉壁上。
温度比平时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