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壁炉烧得正旺，映得苏晴手里的纸张都泛着暖黄。她趴在餐桌上，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林默凑过去看，只见纸上列着密密麻麻的字：
“罐头类：黄桃、橘子、豆豉鱼、午餐肉……”
“干货类：香菇、木耳、腐竹、粉丝……”
“速食类：方便面（红烧、海鲜味）、自热米饭、冻干粥……”
“你这是要把超市搬空？”林默笑着抽走她手里的笔，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温温的。
苏晴抢回笔，嗔了他一眼：“难得超市开门，不多囤点，等天冷了又吃不上了。你忘啦？去年冬天，念念想吃口橘子罐头，我们翻遍仓库都没找到。”
提到这事，林默心里软了软。极寒期最严重的时候，别说水果，连块糖都金贵。他看着苏晴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末世里的幸福，有时就是能让在意的人随时吃上想吃的东西。
“行，都听你的。”林默拿起外套，“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苏晴立刻站起来，把清单折好塞进口袋，又从柜子里翻出个巨大的帆布包，“听说城西新开了家‘便民超市’，昨天王婶说那里有新鲜的速冻饺子，还有巧克力！”
两人锁好别墅门，沿着街道往城西走。气温回升后，路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有人骑着自行车驮着货物，有人推着小车叫卖蔬菜，甚至还有孩子在街上追逐打闹，恍惚间竟有了末世前的烟火气。
便民超市的门敞开着，挂着块手写的木牌：“今日供应：速冻食品、零食、日用品”。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货架上的商品虽然不算丰富，却足够让人惊喜——玻璃罐里的话梅蜜饯闪着光，货架顶层摆着成箱的可乐，冰柜里整齐码着速冻包子和汤圆。
“先去抢速冻区！”苏晴拉着林默往里挤，帆布包被她甩到肩上，像个冲锋的小战士。
冰柜前果然围了不少人，林默仗着力气大，挤到最前面，手刚碰到一袋三鲜馅饺子，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给我留两袋！我家孩子好几天没吃肉了！”
他回头一看，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正盯着冰柜里的肉包子流口水。林默把手里的饺子递过去两袋，又多拿了几袋包子塞给她：“拿着吧，给孩子吃。”
妇人眼圈一红，连声道谢。苏晴在旁边看着，悄悄碰了碰林默的胳膊，眼里带着笑意。
两人分工合作，苏晴负责挑零食和干货，林默则扛着成箱的罐头和速食往购物车里放。路过调味品区时，苏晴拿起一瓶番茄酱，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这东西不经放，算了。”
“拿着。”林默直接扔进车里，“别墅有地窖，恒温的，能存住。等暖棚里的番茄熟了，我给你做番茄牛腩，放两勺这个，香得很。”
苏晴的脸微微发烫，低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却轻快了不少。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他们堆成小山的购物车，忍不住咋舌：“你们这是要过冬啊？”
“差不多。”林默笑着付钱，通用货币在他手里花得像流水，却没半分心疼。他知道，这些吃的不仅是储备，更是给苏晴和念念的安心——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能看着囤满的地窖，本身就是种踏实。
从超市出来，两人又去了街角新开的“回味餐厅”。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以前在星级酒店当厨师，末世后没了去处，就支起个小摊，专做些能打包的熟食。
“给我来二十只酱鸭，真空包装的。”林默报出数字时，老板手里的锅铲都掉了。
“二十只？”老板瞪圆了眼，“小伙子，这酱鸭虽能放，可也架不住这么多啊！”
“没事，家里人多。”林默随口胡诌，又加了句，“再弄五十个卤蛋，二十斤酱牛肉，都真空打包。”
苏晴在旁边补充：“还要你们家的秘制辣椒油，多来几瓶。”
老板这才信了，撸起袖子开始忙活。酱鸭的香气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出来，混着街边烤红薯的味道，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漫散开，让人忍不住想多吸几口。
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苏晴手里提着两袋刚出炉的桃酥，香气透过纸袋钻出来，馋得她忍不住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
“慢点吃，没人抢。”林默帮她擦掉嘴角的碎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太好吃了。”苏晴含糊不清地说，又递了一块给他，“你尝尝。”
林默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化开，竟比末世前吃过的任何桃酥都要美味。他看着苏晴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所谓的舒适，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有个人能陪你囤货，能分你一块桃酥，能在暖光里一起想象下一顿饭吃什么。
回到别墅了，林默和苏晴借着月光，把采购的物资往地窖里搬。地窖宽敞又干燥，被他们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左边是罐头区，右边是干货区，最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真空包装的熟食和零食，像个小型仓库。
“这下够吃大半年了。”苏晴靠在地窖门口，看着这堆“宝藏”，笑得眉眼弯弯。
林默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不够再买。等餐厅出新花样，我们就去尝鲜，好吃的就多打包点回来。”
林默心理暗道：“希望这次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