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示意王磊躲到货架后面，自己则贴着仓库门的阴影，握紧了猎枪。脚步声越来越近，刀疤脸的声音带着粗野的笑传来：“妈的，昨天没搬完，今天过来清干净，省得被其他杂碎捡了便宜。”
“强哥，那陷阱要不要撤了？万一咱们自己人忘了……”
“撤什么？”刀疤脸啐了一口，“那帮废物能有什么记性？真踩了也是活该。赶紧搬，外面冷得要死，弄完赶紧回去喝酒。”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往仓库这边走。林默心跳如鼓，后背已经沁出冷汗——他们离仓库门只有几步远了。
王磊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里满是紧张。林默比了个“准备跑”的手势，手指慢慢扣上扳机。
就在刀疤脸的手即将碰到仓库门时，林默突然推开门，猎枪对准他的胸口：“别动！”
刀疤脸显然没料到里面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认出林默，眼神变得狠戾：“是你这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逃！”
他身后的几个男人立刻围了上来，手里都拎着钢管和砍刀。
“王磊，走！”林默大吼一声，扣动扳机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枪声在封闭的超市里格外刺耳，震得人耳朵发聋。刀疤脸的人下意识缩了一下，林默趁机拽着王磊往后退，一脚踹翻旁边的货架。
货架轰然倒塌，挡住了刀疤脸的路。“追！别让他们跑了！”刀疤脸气急败坏地大喊。
林默和王磊趁乱冲出仓库，往超市门口狂奔。背包里的罐头撞得叮当作响，冷风灌进喉咙，像刀割一样疼。
“往东边跑！那边有巷子！”林默喊道。
两人拼尽全力冲刺，身后传来刀疤脸的怒骂和脚步声。快到门口时，王磊突然“哎哟”一声，被地上的冰碴滑倒了。
“快走！”王磊推了林默一把，自己挣扎着想爬起来。
林默哪能丢下他，回身一把将他拽起来。就在这时，刀疤脸的人已经追了上来，离他们只有几米远。
“妈的，给我站住！”刀疤脸挥着砍刀砍过来。
林默拉着王磊往旁边一躲，砍刀擦着林默的胳膊砍在地上，溅起一片冰屑。他反手一拳打在刀疤脸的肚子上，趁对方弯腰的瞬间，拽着王磊冲出了超市。
外面的风更紧了，林默看了一眼方向，拉着王磊钻进旁边的小巷。巷子狭窄，堆满了杂物，正好适合躲避。
“分开跑，老地方汇合！”林默低声道。
王磊点头，转身钻进另一条岔路。林默则继续往前跑，故意弄出响动，吸引刀疤脸的注意力。
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林默拐了几个弯，突然脚下一滑，摔进一个堆满积雪的矮棚里。棚子很破，里面堆着些旧家具，刚好能藏人。
他屏住呼吸，听着刀疤脸的人在外面骂骂咧咧地跑过去，才松了口气。缓了几分钟，确认没人后，他才从棚子里爬出来，拍掉身上的雪。
背包还在，里面的罐头少了几个，幸好大部分还在。他辨了辨方向，往据点的方向走。路过一个废弃的报刊亭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里面有个黑影动了一下。
林默瞬间警惕起来，举枪慢慢走过去。报刊亭里，一个穿着单薄外套的小女孩缩在角落，冻得瑟瑟发抖，看到林默，吓得往里面缩了缩。
林默愣住了——这孩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他放下枪，放柔声音：“别怕，我不是坏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嘴唇冻得发紫，说不出话。林默心里一软，脱下自己的备用外套披在她身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罐热好的罐头（出发前特意揣在怀里保温的），递过去：“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罐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林默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乱世里，一个孩子独自生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恐惧。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爸爸妈妈……都没了……”
林默沉默了。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跟我走吧，先找个暖和的地方。”
小女孩抬起头，眼里满是依赖，点了点头。
林默背起她，感觉肩上的重量格外沉重。虽然多了个累赘，但他并不后悔——在这冰冷的末世里，一点善意或许能让自己不至于变成只懂生存的野兽。
往回走的路上，他绕了几个远路，确认没人跟踪。快到据点时，远远看到王磊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林默，立刻跑了过来：“你没事吧？我以为……”
“没事，”林默打断他，指了指背上的小女孩，“先带她进去。”
王磊看到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走进温暖的屋子，苏晴和刘燕立刻围了上来，看到小女孩，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
“路上捡的，先让她暖和下来。”林默把小女孩放下来，“苏晴，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她，再弄点热粥。”
“好。”苏晴连忙应声。
林默看着小女孩缩在墙角，小口喝着热粥，心里稍稍安定。这次外出虽然惊险，却也不算全无收获。只是刀疤脸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