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林砚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母亲。她身上插满管子,像一株被风雪压垮的老树,唯有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证明生命仍在挣扎。
护士推着药车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贴着“BLU-667”标签的小瓶。“林律师,这是刚批下来的正品药。”她压低声音,“院长特批的。”
林砚接过药瓶。玻璃冰凉,标签上的批号清晰可辨——与周家伪造的那批截然不同。他轻轻摩挲瓶身,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翻转瓶底,一行极小的钢印数字映入眼帘:**2018.11.03**
与维修单上的日期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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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捏着父亲的工作日志。血迹已经干涸,纸张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他盯着那句“瓶子里根本不是油,是毒”,直到视线模糊。
脚步声靠近,林砚的影子落在他面前。
“药来了。”林砚说,声音很轻,却像刀劈开迷雾。
沈默抬头,看到林砚手里的药瓶,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地站起来,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但他顾不上——他抓住林砚的手腕,指尖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肤。
“这药不能打!”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批号……是那天的!”
林砚的眼神瞬间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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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室里,林砚将药瓶举到灯光下。液体澄澈,看不出任何异常。沈默翻出手机,颤抖着调出一份文件——那是他从药监局内部数据库合法申请到的BLU-667分子结构图。
“丙二醇二硝酸酯……”他的指尖划过屏幕,“无色无味,混入药剂后检测不出,但会缓慢破坏神经系统……和当年林叔叔车里的毒一样!”
林砚的指节捏得发白。药瓶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斑,像一只嘲讽的眼睛。
“周琛在牢里,谁调的包?”
沈默的呼吸突然滞住。他低头看向工作日志最后一页,那个被血迹晕开的签名——**院长:周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