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翻身站起,将娜月紧紧抱在胸前,朝着医务室的反方向奔去。
身后传来更加激烈的战斗声,但离月鸣不敢回头,他知道每一秒钟都可能是娜月生命的最后倒计时。
夜色如墨,离月鸣奔跑的身影如同一道黑暗中的幽灵。
他的双腿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移动,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般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停顿。
“再坚持一下,娜月…”
离月鸣低头看着怀中的娜月,她的嘴唇已经失去了所有血色,变成了一种可怕的青紫色。
月光下,离月鸣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先进入前方的树林,然后绕路回到医务室其他未被破坏的房间找药。
医务室很大,肯定还有其他房间里有药,而娜月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任何耽搁。
想到这里,离月鸣调整方向,向着右前方的密林奔去。
树林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但对离月鸣来说,这是唯一的生路。
“坚持住,娜月…”
他将怀中的娜月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的生命继续流逝。
身后的战斗声渐渐远去,离月鸣的身影很快被浓密的树林吞没。
没有注意到脚底的石头离月被绊倒了重重摔在地上。
噗~一声一口鲜血从娜月嘴里吐出染红了离月鸣衣裳。
冰冷的触感从她身上传来,让离月鸣心头一颤。他将她裹得更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正在消逝的生命。
就在他将娜月抱得更紧的瞬间,怀里的触感猛地一变。
冰冷的娇躯变得温热,柔软的衣料变成了粗糙的布料,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淡淡的体味扑鼻而来。
离月鸣猛地低下头,眼前的一切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怀里,娜月那苍白、微弱的脸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同样苍白,但带着些许尴尬的脸——徐坤。
徐坤竟然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样式略显女性化的白色短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腿。
他一双眼睛眨了眨,看向离月鸣,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不用惊慌。”徐坤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出奇的平静,“你的未婚妻,在我未婚妻那里。”
离月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徐坤的意思是,娜月和苏姗在一起。
看来娜月不会有什么事了…应该吧。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女装的少年,离月鸣心中忍不住腹诽,这小子玩得真变态。
念头刚闪过,一阵破空声猛然从后方传来。
两道沉重的身影划破夜空,如同被巨石抛出的稻草人,狠狠地砸向离月鸣所在的方向。
“砰!砰!”
巨响震彻林间,粗壮的树干在撞击下发出悲鸣,应声折断。
大量的树叶和泥土被冲击力掀起,形成两团巨大的烟尘。
罗冲和沈月七,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地,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下。
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瘫软下去,显然伤势极重。
“罗哥!月姐!”离月鸣的心脏猛地一缩。
顾不得震惊于徐坤的出现,他迅速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转身,目光冷冽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夜色中,一个戴着鬼面具的身影正缓步从医务室的废墟中走出。他手中那根漆黑的气杖,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幽光。正是那邪教人员。
“哼,真是狼狈。”邪教人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扫了一眼倒地的罗冲和沈月七,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离月鸣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他狞笑着,手中的气杖猛然一挥。
一股无形的气流如同洪流般,咆哮着向离月鸣席卷而来。
然而,这并非空旷地带,密集的树林成了天然的屏障。
狂风撞击在粗壮的树干上,被分解、削弱,虽然仍有强大的冲击力,但已远不如医务室内的那般可怕。
大量的树叶被气流卷起,如同绿色的潮水,伴随着泥土和细沙,劈头盖脸地打向离月鸣。
离月鸣双臂交叉护在身前,脚下沙子涌动,形成一道简易的沙墙,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杂物。
他能感觉到风的压力,但相比之前,已然减轻许多。
不过,那些被风卷起的树叶和细沙,仍然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擦着他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
他紧盯邪教人员,心中迅速盘算。树林的地形限制了对方气流攻击的范围和强度,这是他的机会。
就在离月鸣思考对策时,一旁的徐坤,那双平日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却骨碌碌地转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正与离月鸣对峙的邪教人员,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不合时宜的短裙。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悄然成型。
邪教人员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离月鸣身上,他正享受着猫捉老鼠的乐趣,并未察觉到身旁那个穿着怪异的少年,正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向他靠近。
徐坤蹑手蹑脚地绕到距离邪教人员最近的一棵粗壮橡树后面。
那件不合身的白色短裙在移动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让他暗自皱眉。
这该死的女装,关键时刻真是碍事。
他贴着树干,透过缝隙观察着前方的战况。
离月鸣正艰难地抵挡着那道道气流攻击,沙墙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罗冲和沈月七倒在不远处,胸膛起伏微弱,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真是一群废物。"徐坤在心中嘀咕着,同时暗自盘算。
邪教人员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离月鸣身上,背对着自己这个方向。
这是个绝佳的偷袭机会。
徐坤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心器的能力——位置置换。
只要能够接触到目标,哪怕是轻微的碰触,就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无形的印记。
有了印记,他就能在关键时刻与对方交换位置。
"成败在此一举。"徐坤咬咬牙,悄悄从树后探出身子。
月光洒在他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此刻却透着几分坚毅。
邪教人员正挥动着气杖,一道更强的气流朝离月鸣袭去。
这家伙完全沉浸在虐杀的快感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从背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