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与林珂、武岩都不同。她主动找到了颜易词。
在一家隐秘的私人茶室,苏婉清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的憔悴和一丝惶恐。她看到颜易词进来,立刻站起身,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颜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颜易词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神色平静。余止飘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在前世“剧本”中,曾作为陈昊官方CP、并最终背叛了颜易词的“女主角”。
“颜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苏婉清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最近,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好像……做了很多对不起您的事情……”
她断断续续地描述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如何被陈昊吸引,如何在他和“皞”的引导下,一步步窃取“词隐资本”的情报,如何在最后关头倒戈一击……
“那些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害怕。”苏婉清的眼圈红了,“颜总,我知道这很荒谬,但……但如果那些梦是真的……我……我简直无地自容……”
余止的感知笼罩着苏婉清,在意念中对颜易词说:“能量场非常混乱。强烈的愧疚和恐惧是主调,底层还有一丝被操控后的茫然和不甘。她没有说谎,那些‘记忆’正在苏醒,并且折磨着她。她身上的‘标记’非常淡,几乎消散,更像是残留的印记。”
颜易词沉默地听着。对于苏婉清,他的感情更为复杂。她并非天性邪恶,只是在“皞”安排的“剧情”和“主角光环”影响下,做出了符合“命运”的选择。但背叛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苏小姐,”颜易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那些梦,并不完全是梦呢?”
苏婉清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这个世界,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颜易词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足以颠覆苏婉清的认知,“有些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并非全然出于本意。”
他看着苏婉清苍白的脸,继续说道:“你现在来找我,是出于愧疚,想寻求解脱,还是想……做点什么,来改变可能发生的未来?”
苏婉清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挣扎了许久,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颜总,我不知道您相不相信……但我,不想再成为梦里的那个苏婉清了!如果……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我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点什么……什么都好!我不想……我不想再那样活着!”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是表演,而是发自灵魂的战栗和祈求。
余止微微动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在窥见可怕的命运真相后,选择的不是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并试图反抗。
颜易词看着她,前世被她背叛的刺痛依旧存在,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看到同类的复杂情绪。
“我可以给你机会。”颜易词最终说道,“但这条路会很难,很危险。你需要彻底摆脱过去的生活方式,融入一个新的集体,并付出你的一切。”
“我愿意!”苏婉清几乎是立刻回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很好。”颜易词点头,“那么,欢迎加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利用你过去的人脉和社交圈,为我们建立一道隐蔽的外围情报网,并留意所有与陈昊相关的、不寻常的人和事。”
他没有完全信任她,但愿意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平台。而苏婉清的社会资源,正是团队目前所需的。
苏婉清用力点头,擦干眼泪,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一种找到目标的坚定光芒。
第三块,也是最不稳定的一块拼图,暂时归位。她的救赎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