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道上的落叶被秋风卷成漩涡，江辰捧着99朵玫瑰拦住林晚星的去路。他眼下挂着青黑，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晚星，我知道错了，是白薇薇骗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晚星还没开口，脑海突然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渣男求复合，是否使用新手期奖励"毒舌技能体验卡"？】她毫不犹豫选择激活，只觉一股暖流涌向舌尖。
"江辰，"她红唇微勾，声音甜得发腻，仿佛裹着糖衣的匕首，"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但我没想到你连狗都不如。"她的目光如冰，扫过他的脸庞，玫瑰花瓣被她轻轻拂落在地，散成一地残红，像是他们曾经誓言的无情践踏。"当初你搂着白薇薇，在那些光鲜的宴会上公然说我'人穷志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会跪在我面前求饶？现在，这一切只是开始，我要让你尝尝被唾弃的滋味。"
江辰脸色煞白："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
"哦？"林晚星歪头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所以你的心是用猪油做的？那确实该扔去炼油厂，还能给国家做点贡献。"
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温子然默默收起准备递出去的创可贴——刚才林晚星拂落玫瑰时被刺扎破了手指。他看着那个曾经只会默默垂泪的女孩，如今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锋利的话，忽然明白有些成长，注定要以疼痛为代价。
江辰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星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那个眼神里没有恨，没有爱，只有看垃圾般的漠然。当林晚星转身走向温子然时，江辰终于瘫坐在满地狼藉的玫瑰中，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了那个曾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林晚星刚走到温子然跟前，手腕就被轻轻拽了一下。温子然的手指凉得像秋天的风，却带着点笨拙的力道，把她的手抬到自己眼前——指腹上那点渗着血的小红点，正像颗没化开的朱砂痣，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刚才...玫瑰刺扎的。"他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时，指尖都在抖，"我刚才在树下看到，怕你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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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低头盯着他的手。那是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指腹带着点薄茧，应该是经常握笔的缘故。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图书馆，温子然帮她捡掉在地上的书，也是这样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然后迅速缩回，像只受惊的小鹿。
"温学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她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却没抽回手。
温子然的耳尖瞬间红到发烫，连耳垂都染成了粉紫色。他把创可贴的包装拆开，小心地贴在她的指腹上，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不是细心...是...是我一直盯着你。"
这句话说得太轻，林晚星差点没听清。她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他眼底的慌乱——像星星落进了湖水，晃得她心跳漏了一拍。风卷着梧桐叶掠过他们的肩膀，把温子然的衬衫领口吹得翻起来，露出半截锁骨，上面还留着昨天打篮球时蹭的淤青。
"温学长，"她忽然开口，声音软了些，"你昨天打篮球摔的淤青，要不要我帮你涂药？"
温子然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挠了挠头，眼神飘向远处的教学楼，又很快落回她脸上："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涂。
"那怎么行？"林晚星歪头笑，伸手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教学楼的方向拉，"万一发炎了怎么办？我宿舍有云南白药，走啊。"
温子然被她拉着走，脚步有点踉跄，却没反抗。他看着她的后脑勺，马尾辫在风里晃来晃去，发梢还沾着片梧桐叶。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发顶上，像镀了层金。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声音，林晚星加快了脚步，却没松开他的手腕。温子然跟着她走，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桂花香——是她常用的洗发水，淡淡的，像秋天的月亮。
他们走过江辰身边时，林晚星没回头。但温子然余光瞥见，江辰还瘫坐在满地玫瑰里，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他忽然想起刚才林晚星对江辰说的话，"狗改不了吃屎，但你连狗都不如"，那样的犀利，那样的决绝。可此刻，她拉着他的手，指尖带着点温度，像块暖玉。
原来，她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没有锋芒。只是，她的锋芒，留给了伤害她的人；而她的温柔，留给了值得的人。
"
温学长，"林晚星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你刚才说，你一直盯着我？"
温子然的脸又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笑了，这次的笑像春天的风，吹得他心都软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星星，有月亮，有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也...我也不介意。"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像呼吸。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继续往教学楼走。风里飘来桂花香，夹杂着远处食堂的饭香，还有她身上的洗发水味。温子然跟着她走，忽然觉得，秋天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而身后的江辰，还坐在满地狼藉的玫瑰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想起昨天晚上，白薇薇哭着求他复合，说"江辰，我才是真的爱你"，可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林晚星的脸——她笑着给他递水，她哭着说"江辰，我相信你"，她刚才对他说"你连狗都不如"。
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秋天的落叶，落了就再也回不到树上；就像林晚星的爱，碎了就再也拼不起来。
他抱着头，哭了。
风卷着玫瑰花瓣掠过他的肩膀，把他的西装外套吹得翻起来，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那是林晚星去年给他买的，他一直没舍得穿。现在，衬衫上沾了玫瑰汁，红得像血。
远处的教学楼里，传来林晚星的笑声。温子然跟着她笑，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