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巅,刑台周遭静得诡异,石牢深处清玄微弱的气息若有若无。冥夜族长一路隐匿气息,疾驰至蜀山境内,循着血脉感应直奔刑台,心中焦灼更甚——清玄的气息已然虚弱到极致,容不得半分耽搁。
他悄然落在刑台一侧,目光穿透石牢缝隙,望见里面蜷缩着、浑身浴血的清玄,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周身魔气下意识翻涌,却又强行压制,生怕惊动蜀山众人,危及清玄性命。
没有多余犹豫,冥夜族长抬手凝起魔气,朝着石牢石门轻轻一震,厚重的石门应声而开,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纵身跃入石牢,快步走到清玄身前,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与疼惜:“清玄,我带你走!”
清玄意识昏沉,听闻熟悉的声音,艰难睁开眼,看清来人是冥夜族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近乎气音:“别……别管我……会引发大战……”
“我顾不得许多,绝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冥夜族长俯身,小心翼翼想要将她抱起,生怕触碰她的伤口。
可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清玄的刹那,刑台四周突然灵光暴涨,数道强悍的气息骤然爆发——长老们早已料到冥夜一脉会闻讯而来,提前在刑台周边设下埋伏,布下困魔大阵,只等他自投罗网。
“魔头休走!敢闯我蜀山刑台,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白发长老厉声喝斥,率先出手,一道凌厉的正气掌印朝着冥夜族长后背轰去。其余长老纷纷响应,数道攻击交织成网,正气汹涌,朝着冥夜族长席卷而来。
冥夜族长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气血翻涌,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形踉跄着向前扑去。他强忍剧痛,转身戒备,却见困魔大阵已然启动,灵光交织成屏障,将他牢牢困在其中,周身魔气被正气死死压制,难以舒展。
“好一个请君入瓮!”冥夜族长眼中满是怒色,捂着受伤的胸口,气息紊乱,“你们枉为正道,竟对一介重伤弟子下此狠手,还设下埋伏偷袭,何其卑劣!”
“魔头入侵蜀山,本就该死!”白发长老冷声道,“今日不仅要留下你,更要彻底清除清玄这颗魔种,以绝后患!”话音落,众长老再度联手出击,正气攻击源源不断落下,招招致命。
冥夜族长孤身一人,又遭突袭身受重伤,被困在大阵之中难以脱身,只能勉强催动残余魔气抵挡。魔气与正气反复碰撞,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黑血不断溢出,气息愈发萎靡,却始终死死护在石牢入口,不肯退让半步——他若倒下,清玄便再无生机。
石牢内的清玄看着外面浴血抵挡的冥夜族长,听着正气与魔气碰撞的轰鸣,眼中流下泪水,心中满是愧疚与绝望。她拼尽全力想要爬起,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冥夜族长为救她身陷险境,被长老们联手重创,而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刑台之上,长老们攻势愈猛,困魔大阵的压制越来越强,冥夜族长的抵抗渐渐变得艰难,身影在密集的攻击中摇摇欲坠,却依旧眼神决绝,未曾有半分退缩,只求能撑到带走清玄的那一刻。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每一次魔气的挥动都像是在燃烧生命。然而,就在他几乎支撑不住时,体内深处一股陌生的力量突然涌动,似是回应着某种召唤。那力量冰冷而狂暴,带着毁灭的气息,瞬间冲破了他勉强维持的防线。
冥夜族长瞳孔骤缩,感受到这股力量正在侵蚀自己的意识。他明白,这是魔脉真正的觉醒,但此刻若不借助它,不仅自己会陨落于此,清玄也难逃一死。权衡之下,他咬牙低吼一声,任由那股力量接管身体,周身黑雾翻腾,竟将困魔大阵的灵光屏障震出一道细微裂痕。
长老们察觉到异变,纷纷脸色大变。“不好!他要失控!”有人惊呼。白发长老怒喝:“绝不能让他彻底释放魔力,否则蜀山危矣!”话音未落,众人攻势更加凌厉,试图在他完全爆发前将其镇压。
然而,为时已晚。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冥夜族长周身爆发出滔天魔气,整个刑台仿佛都在颤抖。石牢中的清玄望着这一幕,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知道,这样的代价太过沉重,而冥夜族长或许再无回头之路。
黑雾如潮水般蔓延,将刑台笼罩在一片阴森可怖的氛围中。冥夜族长的身影隐没于浓重的黑暗里,唯有那双猩红的眼睛透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的气息变得无比狂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周围的空气,连空间本身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扭曲。
清玄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无力倒下。她张了张口,似乎想喊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声地哽咽。她明白,此刻的冥夜族长已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是被魔脉支配的一具躯壳。然而,在那双猩红的眼眸深处,她仿佛还能看到一丝微弱的理智残留,那是他最后的坚持。
长老们纷纷后退,脸色凝重如铁。他们合力催动困魔大阵,试图重新压制这失控的力量,但灵光屏障上的裂痕却不断扩大,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白发长老咬牙怒喝:“所有人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加固阵法!若让他冲破束缚,整个蜀山都将陷入浩劫!”
然而,他们的努力显得徒劳无功。冥夜族长猛然抬手,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气横扫而出,直接击溃了数名长老的联合攻击。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强者,在这一刻竟如同蝼蚁般脆弱,根本无法抵挡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即使如此冥夜依旧重伤此次出手后他似乎再也无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