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咖啡馆木门的瞬间,青铜门环的齿轮发出熟悉的咔嗒声。林洛伊的裙摆扫过门槛,门楣上悬挂的星象仪突然转动,将玛雅历法的星图投在她身上,与裙摆的羽蛇神羽翼重叠,像被时光温柔包裹。
吧台后的咖啡机正冒着蒸汽,蒸汽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齿轮。店员笑着迎上来,围裙上的齿轮徽章闪着微光:“自从‘时光信使’启动后,店里的齿轮就没停过。”他指着墙面,那些曾映出祖父身影的地方,此刻正流动着世界各地的画面——雨林的荧光草在跳舞,灯塔的钟摆与海浪共鸣,玛雅金字塔的蒸汽凝成心形。
周聿珩放下背包时,后颈的齿轮纹身突然发烫。整栋建筑的青铜齿轮开始加速转动,天花板的星图仪投射出他们走过的航线,从咖啡馆到玛雅金字塔,从雨林到灯塔,航线的终点又回到了原点,像个巨大的齿轮环。他伸手触碰吧台的铜制齿轮,指尖的温度让齿轮吐出薰衣草香的雾气,雾气里浮着他们初遇时的画面。
林洛伊走到靠窗的老位置,桌面上的木纹里嵌着细小的齿轮。这些齿轮曾在他们争论方案时跳动,此刻却拼成了完整的羽蛇神图案。她指尖划过桌面,齿轮突然转动,弹出个微型暗格,里面藏着张泛黄的便签,是她当初画废的光影设计图,背面有周聿珩补画的齿轮批注,字迹温柔得像晚风。
安娜在整理货架时,发现祖父留下的染料瓶都亮了起来。瓶中的天然染料与“活色”产生了共鸣,红色变成流动的齿轮,蓝色浮着星轨纹路,绿色缠绕着藤蔓。她将染料混合在调色盘里,调出的颜色竟自动凝成机械蝴蝶,从窗口飞出去,翅膀上的光斑在街道上拼出“欢迎回家”的字样。
傍晚的雨突然落下,敲在玻璃窗上发出嗒嗒声。林洛伊望着窗外,看见雨滴顺着玻璃的齿轮纹路流淌,在窗面画出不断延伸的藤蔓。周聿珩端来两杯热可可,杯垫是用灯塔带回的齿轮壳做的,壳壁上的反光映出两人的倒影,倒影里,祖父与伊莎正坐在对面的位置,举杯相碰,杯沿的齿轮轻轻咬合。
“星盘收到了新的信号。”周聿珩调出屏幕,上面是世界各地的齿轮装置发来的回应——有人用齿轮拼出了新生儿的脚印,有人将结婚日期刻进了机械星盘,还有人在雨林古木下挂了对齿轮锁,锁芯刻着“永恒”。他滑动屏幕时,林洛伊的手链突然与屏幕共振,弹出行新的文字:“请继续编织齿轮的故事。”
雨停时,夕阳从云层漏下来,给咖啡馆镀上层金边。林洛伊的手链突然飞向门口,藤蔓纹路缠住新挂的风铃。风铃是用回收的齿轮做的,转动时会播放他们在雨林听过的玛雅歌谣,混合着齿轮转动声,像首未完的协奏曲。周聿珩走过去,从风铃上摘下片齿轮,齿轮的内侧刻着行小字:“下一章,由我们书写。”
店员端来刚烤好的蛋糕,蛋糕表面的奶油做了齿轮造型,淋着的薰衣草酱会随着触碰变色。林洛伊切蛋糕时,刀尖碰到隐藏的齿轮机关,蛋糕里弹出个微型机械花,花瓣是用孔雀石做的,与青铜徽章上的耳坠一模一样。“这是顾客特意定做的,说要谢谢你们让他们相信齿轮能传递思念。”店员笑着说,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