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他们在灯塔下生起篝火。老渔夫带来了刚烤好的鱼,鱼身上的烤痕竟呈齿轮状,咬一口,鱼肉里渗出淡淡的薰衣草味。林洛伊靠在周聿珩肩头,听着齿轮钟的余响与海浪声交织,忽然觉得时光变得很慢,慢到能听清每个齿轮转动的意义。
“明天该回去了。”周聿珩的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手链,齿轮花的影子投在沙地上,化作不断旋转的羽蛇神,“但这里的钟会继续转下去,像我们的故事一样。”他说话时,钟摆突然吐出串银蓝色的光链,光链落在他们脚边,拼出“未完待续”的字样。
安娜将日记本放进特制的防潮盒,盒子的锁是个齿轮状的机关,只有用林洛伊的手链才能打开。“等我们老了,就带着孙辈来这里。”她笑着说,发梢的荧光草粉末落在盒子上,凝成是怎么记住爱情的。”
夜深时,齿轮钟的声音变得格外轻柔。林洛伊躺在床上,能听见钟摆的转动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一。窗外的月光透过齿轮形状的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谁用银线绣了幅会呼吸的星图。周聿珩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齿轮般的规律,让她想起祖父笔记里的话:“最好的时光,是能与你共享同一个齿轮的转动。”
钟摆的影子在墙上慢慢拉长,与百年前的痕迹重叠。林洛伊闭上眼,仿佛看见伊莎站在钟摆下微笑,她的孔雀石耳坠在月光里闪烁,与自己手链上的齿轮花遥相呼应,像一场跨越时空的点头致意。在齿轮钟温柔的嗡鸣里,夜色渐渐变得粘稠,将所有未完的故事,都浸染上时光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