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穿透雨林,在地面织成金色的网。古木的齿轮组开始缓慢转动,将储存的“活色”能量输送到根系。那些缠着齿轮的藤蔓突然疯长,顺着地面蔓延出很远,在泥地上画出玛雅历法的符号,每个符号中心,都有两个相拥的剪影。
周聿珩调试装置时,发现能量频率与林洛伊的心跳完全同步。他让星盘将这组频率记录下来,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爱の共振频率,误差小于0.001秒。”林洛伊看到时,耳尖微微发烫,伸手去碰星盘,却被周聿珩握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肤漫上来,让那道银色的细线发出更亮的光。
安娜在一旁收拾行囊,将琉璃瓶放进特制的绒布盒里。盒子是祖父留下的,内衬绣着齿轮与藤蔓交织的图案,她忽然“呀”了一声,指着盒底的暗格:“这里还有东西。”暗格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祖父用“活色”画的素描,伊莎正坐在齿轮装置前,手里拿着半截与林洛伊戒指同款的藤蔓纹路手链。
“原来手链是一对。”林洛伊摸着自己的戒指,忽然明白为什么它总在特定时刻发烫,“另一半,一定在伊莎的后人手里。”周聿珩将素描抚平,纸上的“活色”突然泛起微光,在空白处画出一张地图,标记着南太平洋某个小岛的位置,旁边写着:“齿轮会指引重逢的方向。”
夕阳染红雨林时,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林洛伊将青铜徽章从树干上取下,发现背面刻着细小的齿轮,能与周聿珩的机械星盘完美咬合。古木在他们身后轻轻震颤,树叶间的蒸汽凝成一行玛雅文字,被风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记住,齿轮转动时,所有思念都会找到归途。”
安娜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她背着装满“活色”的背包跑在前面,发梢的荧光草粉末一路飘落,在地面拼出断断续续的齿轮链。林洛伊牵着周聿珩的手跟在后面,掌心的银色细线还没消失,像谁用月光做了根线,把两个齿轮牢牢系在了一起。
周聿珩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夕阳的金光里,有座小岛的轮廓正慢慢清晰,岛上的灯塔闪烁着,光的频率竟与他们掌心的共振完全一致。他低头看向林洛伊,眼里的光斑与百年前祖父望着伊莎时的温柔,一模一样。
“看来下一段旅程,已经在等我们了。”林洛伊轻声说,指尖的齿轮手链与周聿珩的星盘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时光在为这场未完的故事,敲响新的节拍。雨林的风带着齿轮的余温掠过,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与古木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慢慢没入渐浓的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