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气氛比往日更加肃穆。唐玄宗端坐龙椅,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最后落在站在殿中的林薇身上,沉声道:“今日召集众卿,是为了厘清林薇行医之事。李林甫、孙太医,你们对林薇的质疑,可当面提出;林薇,你也可自行辩解,让众卿评判。”
李林甫立刻出列,目光锐利地看向林薇,语气带着不屑:“林薇,你所推行的接生之法,从未见于古籍,完全不合古法!我大唐行医之道,传承千年,岂容你用旁门左道之术随意篡改?你这是对先祖智慧的亵渎!”
孙太医也紧随其后,躬身说道:“陛下,臣也有异议!林薇所说的‘无菌接生’,从未有医书提及,不过是她编造的邪术!用烈酒擦拭器械、洗手,简直是胡闹,稍有不慎便会伤及产妇与皇嗣,此等危险之法,绝不可推广!”
两人一唱一和,殿内不少守旧大臣纷纷点头附和,目光中满是对林薇的质疑。
林薇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说道:“李相、孙太医所言,林薇不敢苟同。所谓‘古法’,亦是先祖在实践中总结而来,并非一成不变。若一味固守古法,不思变通,医术如何进步?我推行的接生之法,虽不见于古籍,却经过无数实践检验。”
她转向唐玄宗,躬身道:“陛下,去年城西王大娘难产,胎位不正,按古法接生,母子恐难两全。是臣用侧切之法,配合无菌操作,让王大娘平安诞下婴儿,如今母子康健。还有城南张屠户之妻,生产时大出血,臣用消毒后的针线缝合伤口,仅三日便止血愈合,若按古法用草木灰止血,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这样的案例,臣手中还有数十个,皆可查证。”
李林甫冷笑一声:“你空口无凭,谁知道这些案例是不是你编造的?”
“臣有证据。” 萧景渊立刻出列,呈上一叠卷宗,“陛下,这是林薇救治百姓的记录,每一个案例都有患者姓名、住址,还有乡邻作证。去年瘟疫肆虐,林薇提出隔离、煮沸饮水之法,还研制出温和方剂,短短半月便控制住疫情,拯救了上万百姓的性命。这些功绩,长安百姓有目共睹,绝非编造。”
孙太医却仍不死心,高声道:“即便案例属实,‘无菌’之说也毫无根据!不过是你故弄玄虚,迷惑众人罢了!”
林薇早有准备,从容说道:“孙太医若不信,臣可当场演示。臣已提前准备了两只受伤的兔子,一只用烈酒消毒伤口,涂抹草药;另一只不做任何处理,放置一旁。只需半日,便能看出‘消毒’与‘不消毒’的区别。”
唐玄宗闻言,点头应允:“准奏。”
很快,太监便将两只受伤的兔子抬了上来,放置在殿中案上。林薇亲自上前,取来烈酒与干净布条,仔细为其中一只兔子的伤口消毒,再敷上早已备好的消炎草药;另一只兔子则原样放置,未做任何处理。
殿内群臣都好奇地围拢过来,目光紧紧盯着两只兔子。李林甫与孙太医虽满脸不屑,却也忍不住偷瞄,心中暗暗紧张。
半个时辰后,变化渐渐显现。未消毒的兔子伤口开始红肿,渗出脓液,兔子也变得焦躁不安,不断挣扎;而经过消毒的兔子,伤口虽仍有血迹,却并未红肿,兔子也安静地趴在案上,状态平稳。
群臣见状,纷纷发出惊叹。一位老臣走上前,仔细查看两只兔子的伤口,感慨道:“没想到这‘消毒’之法竟有如此奇效!之前是老夫固执了。”
林薇趁机说道:“诸位大人请看,这便是‘无菌’的重要性。产妇生产时,伤口极易感染,若不消毒,便会如这只未处理的兔子一般,引发炎症、溃烂,甚至危及性命。臣的‘无菌接生’,并非邪术,而是能实实在在保护产妇与新生儿的保命之法!”
孙太医脸色涨得通红,却仍想辩解:“可…… 可这是兔子,与人怎能一概而论?”
“人体与动物虽有不同,但伤口感染的道理相通。” 林薇从容反驳,“臣在为百姓接生时,无数案例已证明,无菌操作能大幅降低感染风险。孙太医若不信,可亲自去询问那些受益的产妇家人。”
此时,后宫的贤妃也派人传来消息,太监在殿中高声宣读:“贤妃娘娘启奏陛下,林医官在宫中为妃嫔接生时,手法娴熟,仁心仁术,多位妃嫔在其照料下平安诞下皇嗣,从未出现感染之事。娘娘言,林医官医术精湛,心系母婴,绝非旁门左道之辈,还请陛下明鉴。”
唐玄宗听后,心中已有了定论。他看着殿中群臣,又看了看案上两只状态迥异的兔子,沉声道:“林薇所言有理,所做实验也足以证明其医术的有效性。她推广新医法,拯救百姓性命,功绩卓著,何来‘违背古法’‘邪术’之说?”
李林甫与孙太医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 臣一时糊涂,错怪了林医官!”
唐玄宗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念在你们初犯,此次便不予追究。但日后若再无凭无据,随意诬陷忠良,朕定不轻饶!”
“臣遵旨!” 两人连忙磕头谢恩,心中却满是不甘与怨恨。
随后,唐玄宗看向林薇,语气缓和下来:“林薇,你医术高明,仁心济世,朕决定,保留你的‘女医官’之位,继续让你推广新医法。另外,朕还为你的‘薇安堂’题写了匾额,以表彰你对百姓的功绩。”
林薇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跪倒在地:“臣谢陛下圣明!臣定不负陛下所托,继续为百姓治病,推广新医法,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辩论结束,群臣散去。林薇走出紫宸殿,萧景渊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欣慰与温柔:“恭喜你,终于洗清了冤屈。”
林薇抬头看向他,心中暖意涌动。在她被诬陷、被质疑的日子里,是萧景渊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边,为她收集证据、据理力争。此刻危机化解,她看着萧景渊眼中的关切,爱意在心底悄然蔓延,比往日更加浓烈。
她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谢谢你,景渊。若不是你,我恐怕撑不到今天。”
萧景渊也笑了,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旁的碎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我们之间,无需言谢。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