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长安还带着几分凉意,宫门外的朱雀大街却已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百姓自发聚集在此,手中举着写有 “林医官仁心济世”“请陛下留林医官” 的木牌,整齐的请愿声此起彼伏,震得宫墙仿佛都在微微颤动。
“陛下!林医官是好人啊!求您别罢免她!”
“没有林医官,我家娘子早就没了!还有我的孩子,也是靠林医官的新技术才平安出生的!”
“去年瘟疫,若不是林医官,我们一家人都活不到现在!她怎么会妖言惑众?这都是奸臣陷害啊!”
人群前方,王大娘和李婶并肩站着,两人都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脸上满是焦急与恳切。王大娘手中紧紧攥着一块褪色的红布,那是去年她难产时,林薇为她包扎伤口用的布条,她一直珍藏着,如今却举在手中,当作证明林薇功绩的信物。
“大家都安静些!” 王大娘清了清嗓子,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咱们今日来,是为林医官讨公道的!要让陛下知道,林医官为咱们百姓做了多少好事,绝不能让她被奸臣陷害!”
李婶也跟着说道:“对!咱们一个个说,把林医官救过咱们的事都讲出来,让宫里的人都听听,让陛下听听!”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双手捧着一个襁褓,里面躺着熟睡的婴儿。男子走到队伍前方,对着宫门跪下,声音哽咽:“陛下,我叫张老三,去年我娘子生产,胎位不正,稳婆说母子都保不住了。是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林医官,她连夜赶来,用侧切的法子,让我娘子平安生下了这个孩子。现在孩子都半岁了,健健康康的!林医官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她怎么会是妖言惑众的人?求陛下明察!”
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很快便红了一片。周围的百姓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下,整齐的磕头声在宫门前响起,场面震撼又令人动容。
这时,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身穿太医服饰的人,正是太医院中素来与林薇不和的孙太医。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你们这些百姓,真是糊涂!林薇女子行医,本就违背祖制,如今又被李相弹劾妖言惑众,定是有真凭实据的!你们这样聚众请愿,是想对抗朝廷吗?”
百姓们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孙太医说道:“你这太医,怎么能这么说话?去年瘟疫,你躲在太医院里不敢出来,是林医官冒着生命危险,挨家挨户给我们治病!你有什么资格说林医官?”
“就是!” 一位妇人也跟着喊道,“我家孩子去年得了急病,找你看病,你说没救了,让我们准备后事。是林医官用草药把孩子救回来的!你连林医官一半的医德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三道四!”
孙太医被百姓们说得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被更多的指责声淹没:“你就是嫉妒林医官医术高明!”“你和李林甫是一伙的,想陷害林医官!”“快把他赶走!别让他在这里搅局!”
孙太医看着愤怒的百姓,心中有些害怕,连忙灰溜溜地挤出人群,狼狈地离开了。
百姓们的情绪愈发高涨,请愿声也越来越响亮。王大娘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泛起泪光,她对着宫门大声喊道:“陛下!您听听!这都是咱们百姓的心声!林医官救了多少人,您心里清楚啊!求您别听奸臣的谗言,留下林医官,让她继续为咱们百姓治病吧!”
此时,林薇正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宫门前请愿的百姓,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原本是想偷偷来看一眼,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壮观又感人的场面。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是她治愈过的瘟疫患者,有的是她帮助过的产妇,还有的是她医馆附近的邻居…… 他们自发地为她请愿,为她发声,用最朴素的方式,守护着她。
萧景渊站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坚定:“你看,百姓们都记着你的好。他们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林薇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他们却这么记挂我…… 之前面对李林甫的陷害,我还有过一丝退缩,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下去了。可现在看到他们,我知道,我不能放弃,也没有资格放弃。”
她擦干眼泪,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我不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要继续推广接生技术,治好更多的病人。不能让百姓们的期望落空,更不能让李林甫这样的奸臣得逞!”
萧景渊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心中满是欣慰:“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宫墙内,唐玄宗正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宫门外请愿的百姓,听着他们一声声恳切的呼喊,心中感慨万千。他身边的太监轻声说道:“陛下,百姓们对林医官的拥护,远超预期啊。”
唐玄宗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朕一直知道林薇有功于百姓,却没想到百姓对她的感情这么深。李林甫屡次陷害她,看来真是朕错信了人。”
就在这时,贤妃也来到城楼之上,她看着宫外的景象,对唐玄宗说道:“陛下,民心所向,便是天意所向。林医官得百姓如此拥护,足以证明她的清白与仁心。若陛下此时能还林医官一个公道,不仅能安抚民心,更能彰显陛下的英明神武。”
唐玄宗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他转身对太监说道:“传朕旨意,宣萧景渊与林薇即刻入宫!”
很快,传旨的太监便来到宫门外,高声宣读了唐玄宗的旨意。百姓们听到后,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对着宫门磕头谢恩:“陛下圣明!”
林薇在萧景渊的陪伴下,缓缓走向宫门。百姓们看到她,纷纷让开道路,眼中满是关切与鼓励。王大娘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林医官,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林薇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滑落:“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回来的,继续为大家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