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贪腐案尘埃落定后,李林甫回到府中,将书房内的瓷器摔得粉碎。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扭曲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怨毒。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扶手,心中反复盘算着如何报复萧景渊。
“萧景渊……” 李林甫咬牙切齿地低语,“仗着陛下信任,竟敢坏我好事!可他手握兵权,在军中威望极高,又深得民心,直接动他,怕是会引火烧身。”
他深知萧景渊的根基有多稳固。萧景渊出身将门,祖父与父亲都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家族在军中势力盘根错节;他本人更是战功赫赫,多次率军击退外敌,深得唐玄宗的倚重;再加上此次查办陕州贪腐案,为百姓伸张了正义,更是赢得了民心。想要扳倒这样一个人,绝非易事。
“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林甫心中不甘。张谦是他最得力的亲信,此次被革职查办,打入天牢,不仅让他损失了一条重要的臂膀,更让他在朝堂上颜面尽失。若是不报复萧景渊,日后定会有更多人效仿萧景渊,与他作对。
就在李林甫一筹莫展之际,他的谋士赵先生走了进来。赵先生是李林甫的心腹,平日里为他出谋划策,深得他的信任。
“相爷,何必为了一个萧景渊动这么大的火气?” 赵先生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地说,“萧景渊虽难撼动,但他并非无懈可击。相爷若是想报复,未必非要从他本人下手。”
李林甫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赵先生有何高见?快说来听听!”
赵先生走到李林甫身边,低声说道:“相爷可知,萧景渊与那位新晋的女医官林薇关系密切?据属下调查,萧景渊在林薇推广接生技术遇到阻力时,多次出面相助;林薇在宫中为妃嫔接生时,萧景渊也时常在宫门外等候。两人虽未公开表明关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情谊深厚。”
“林薇?” 李林甫皱了皱眉,“那个打破‘女子不得为官’惯例,被陛下册封为女医官的民间女子?”
“正是。” 赵先生点了点头,“这个林薇,虽有几分医术,却出身平凡,没有任何背景。而且,‘女子行医’‘女子为官’本就违背传统祖制,朝中不少保守派大臣对此颇有微词。相爷若是能从林薇身上下手,扳倒林薇,不仅能打击萧景渊,让他痛不欲生,还能借此拉拢朝中的保守派大臣,巩固相爷的地位。”
李林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好!就这么办!林薇一个民间女子,无权无势,扳倒她还不是易如反掌!赵先生,你说说,具体该如何操作?”
赵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林薇如今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她推广的接生新技术。相爷想要扳倒她,只需从这方面入手。属下调查得知,林薇在推广新技术时,曾多次让稳婆进行侧切手术。我们可以买通一些心思不正的稳婆,让她们故意在接生时操作失误,导致产妇出现意外,然后将责任推到林薇的新技术上,说她的技术‘害人不浅’。”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散布谣言,说林薇的医术是‘旁门左道’,她推广新技术是为了‘蛊惑人心’,甚至可以说她与萧景渊勾结,‘借医术之名,行谋逆之实’。这些谣言一旦传开,百姓们定会对林薇产生怀疑,朝中的保守派大臣也会趁机上奏陛下,要求严惩林薇。”
“最后,我们再找几个因难产失去孩子的产妇家属,许以重金,让他们在宫门外哭诉,要求陛下废除林薇的女医官之位,禁止她再行医。到时候,舆论压力巨大,陛下即便再信任林薇,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李林甫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好计策!赵先生,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尽快办妥,让林薇身败名裂,让萧景渊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属下遵旨!” 赵先生躬身应道,随即退了下去,开始暗中布置。
次日,赵先生便派人找到了几位对林薇心怀不满的稳婆。这些稳婆要么是因为未能通过林薇的培训班,失去了不少接生的机会;要么是因为固守传统接生方式,生意被接受过培训的稳婆抢走。赵先生向她们承诺,只要她们按照计划行事,不仅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还能让林薇身败名裂,让她们重新夺回接生市场。
在金钱的诱惑下,几位稳婆很快便答应了。其中一位姓刘的稳婆,更是主动提出,愿意亲自 “操作”。她声称,自己有一位远房亲戚即将生产,她可以借此机会,故意在接生时失误,然后将责任推到林薇的新技术上。
与此同时,赵先生还派人在长安城内散布谣言。一时间,长安城内流言四起:“听说了吗?那个女医官林薇的新技术是邪术,好多产妇用了她的方法,都大出血死了!”“林薇根本不懂医术,她的那些方法都是从民间偏方里瞎编的,就是为了骗陛下的信任,好当官!”“我还听说,林薇和萧将军关系不一般,他们俩想联手推翻陛下,夺取皇位呢!”
这些谣言越传越邪乎,百姓们原本对林薇的信任,渐渐被怀疑取代。一些之前接受过林薇培训的稳婆,也开始动摇,不敢再使用新技术接生。
几天后,刘稳婆的 “远房亲戚” 生产。刘稳婆按照计划,在接生时故意将侧切的伤口划得过大,还没有进行彻底的消毒。结果,产妇产后大出血,感染严重,不到半日便离世了。
刘稳婆立刻跑到产妇家中,哭天抢地地说:“都怪我,都怪我听了林薇的话,学什么侧切技术!要是我用传统的方法接生,产妇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林薇这个害人精,她的技术就是邪术,害死了我的亲戚啊!”
产妇的家人本就悲痛欲绝,听了刘稳婆的话,更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林薇身上。在刘稳婆的煽动下,他们拿着产妇的灵牌,来到林薇的医馆外,哭闹着要求林薇为产妇偿命。
赵先生早已安排好了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很快,医馆外便聚集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百姓,他们有的对着医馆扔石头,有的大声辱骂林薇,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林薇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医馆外。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看着产妇家人悲痛的神情,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她明明亲自教导过刘稳婆侧切技术,反复强调过要注意伤口大小和消毒,刘稳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大家冷静一下!” 林薇大声说道,“此事定有蹊跷!刘稳婆是接受过我的培训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如何正确操作侧切技术。我请求大家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明真相,还产妇一个公道!”
“查明真相?你还想狡辩!” 产妇的丈夫红着眼睛,指着林薇的鼻子骂道,“我妻子就是因为用了你的破技术才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今天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赵先生安排好的几位 “产妇家属” 也赶到了现场,他们纷纷哭诉着自己的 “遭遇”,说自己的家人也是因为林薇的新技术才失去性命的。百姓们的情绪愈发激动,纷纷要求林薇交出医馆,废除女医官之位。
林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明白,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她。她想起了萧景渊之前查办的陕州贪腐案,想起了权倾朝野的李林甫,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这会不会是李林甫为了报复萧景渊,故意设下的圈套?
就在林薇不知所措之际,萧景渊得知了消息,立刻率领禁军赶到。他看到被百姓围在中间的林薇,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无助,心中一阵刺痛。他立刻下令,让禁军将百姓疏散开来,保护好林薇。
“大家听我说!” 萧景渊大声说道,“林医官医术高明,仁心济世,她推广新技术是为了让更多产妇和新生儿平安。此次产妇离世,定有隐情,我已请求陛下派大理寺官员前来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查明真相。在真相查明之前,还请大家不要轻信谣言,不要冤枉好人!”
百姓们看着萧景渊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的禁军,渐渐安静了下来。产妇的家人虽然依旧悲痛,但也知道,在萧景渊的干预下,此事定会得到公正的处理,便不再哭闹,只是默默地捧着产妇的灵牌,等待着调查结果。
萧景渊走到林薇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薇看着萧景渊,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景渊,谢谢你。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你一定要帮我查明真相。”
“放心,我会的。” 萧景渊郑重承诺,“无论是谁,敢这样陷害你,我都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