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50分,米171直升机准时轰鸣着升空,载着科研人员朝海岛方向飞去。周立伟坐在机长位,林峰在副驾驶座,新一天的飞行任务正式开始。
半小时后,直升机精准降落在海岛那两栋相距120米的建筑物中间——直径100米的圆形停机坪正中心。待科研人员有序走出机舱,朝着科研所方向远去,周立伟确认机舱清空后,对林峰说:“这次返航你来飞。”
“收到。”林峰应声,轻轻推起总距杆。直升机平稳悬停至8米高度,他一手稳住总距,一手操控变距杆,在加速的同时缓缓爬升。当高度升至1500米时,舷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后退,此时直升机的飞行速度已达每小时200千米,换算下来,每秒能前进近56米。
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去,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刺眼。但两人脸上并无轻松之色,再过10分钟,就要抵达机场降落,每一个操作都容不得半点差池。
考虑到海岛悬停起降油料消耗较大,为确保安全,周立伟和林峰早已商定采用滑跑着陆方式。此时直升机已进入下降航线,林峰紧盯仪表盘,微调姿态,确保机头中心稳稳对准跑道中心标线。随着“哐当”一声轻响,三个机轮缓缓接地。接地后,他迅速微调旋翼倾角,利用动力反推减速,直升机沿着跑道慢慢滑行,最后轻带脚舵,平稳转弯停进指定停机位。
引擎逐渐降低转速,轰鸣声慢慢平息。周立伟侧头看了眼林峰,眼底带着赞许:“稳当。”
林峰抹了把额头的薄汗,笑了笑:“还是周哥提醒得及时,下降时风向有点偏,差点没对准。”
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交接完直升机,并肩走向飞行员休息室。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脱掉厚重的飞行鞋,露出脚上的白色毛巾底袜,将脚搁在歇脚凳上。雪白的袜子干干净净,透着两人一贯的整洁自律。休息室里的美的五匹变频柜机仍在运转,左右扫风叶呈90度角远距离送风,把室内吹得凉爽舒适。
周立伟拿起手机,屏幕壁纸是全家福,婚纱摄影机构拍的照片里,他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系着黑色领结;许惠一袭白色拖地婚纱,配着白色高跟鞋和肉色连裤丝袜;萌萌穿白色纱裙,穿着白色小皮鞋,脚上是带花边的白袜子,三人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
他盯着照片,思绪飘回了家。每次飞行结束回家,他往沙发上一坐,许惠总会走过来,不嫌他脚在飞行鞋里捂了一天,径直把他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放在自己长款珊瑚绒睡裙的裙摆上,隔着袜子轻轻揉着,嘴里嗔怪着:“老公,飞了一天肯定累坏了。你这脚丫子踩了一天脚舵,在鞋里闷着,都快臭死了,也就我乐意给你揉。你这宝贝白毛巾底袜,也就萌萌肯帮你洗。”
这时候萌萌总会凑过来,仰着小脸说:“爸爸,妈妈给你揉完脚,我来给你洗袜子,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想到妻女的爱与在乎,周立伟心里暖融融的。再累也值了,她们是真把爱揣进了他心坎里,还有那份沉甸甸的理解与支持。
旁边的林峰已经累得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或许是惦记刚才的飞行细节。在他心里,比自己小四岁的季冬梅虽然说话直来直去,却是实打实想好好过日子的人。他懂,季冬梅把“好好过日子”这五个字,真真切切刻在了心里。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季冬梅和萌萌换上了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远远瞧着,像三个粉嘟嘟的团子,格外可爱。
季冬梅笑着对萌萌说:“萌萌,阿姨昨天答应给你洗衣服啦,不过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得你陪着才行哦。”
萌萌点点头,抱起装着三条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洗衣篮,又把昨天包裹过自己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放进去,脆生生地说:“好呀阿姨,我陪你!”说完就抱着洗衣篮往阳台走去。
季冬梅熟练地给双缸洗衣机的洗衣缸注水,水位刚好在中高水位之间。她把旋钮转到10分钟档,波轮立刻快速转动起来,平静的水面被搅出稳定而有力的漩涡。
她倒了一瓶盖洗衣液进去,波轮的转动加上洗衣缸四周瀑布般的水流,漩涡中心很快浮起雪白细密的泡沫,不断翻滚着。“萌萌,把咱们穿过的小碎花睡裙和你的小粉红毛巾被放进去,让它们‘洗个澡’吧。”
萌萌乖巧地先把自己的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放进洗衣缸。睡裙一接触水面,就打着转儿在漩涡中心越缩越小,很快被泡沫淹没,看不见了。萌萌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阿姨,我的小碎花睡裙不见了!”
季冬梅连忙蹲下来安抚她:“傻孩子,洗衣机洗衣服就是这样的呀。来,把阿姨和妈妈的睡裙还有你的小粉红毛巾被也放进去,你看它们会不会出来。”
萌萌抽泣着,把两条大人的长款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放进去,又放进那条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果然,洗衣缸里不再只有泡沫翻滚了——三条睡裙和一条毛巾被在缸里像蝴蝶一样,随着水流在泡沫中转动,洗衣缸四角的瀑布水流不断冲击着它们,慢慢涤去上面的汗味。
萌萌看着衣物在泡沫里若隐若现,哭声渐渐停了,小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好奇地盯着洗衣机里的动静。
许惠站在一旁笑着说:“你看,它们在里面玩呢,等洗完澡,就会干干净净地出来啦。”
十分钟后,洗衣机的波轮停了下来,三条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一条珊瑚绒毛巾被静静地浮在泡沫上。
萌萌踮着脚,把它们一一放进甩干桶,仔细压上压板,盖好盖子。季冬梅将注水开关拨到脱水侧,把旋钮拧到10分钟,甩干桶开始高速转动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甩干结束。萌萌小心地打开盖子,拿掉压板,把甩得半干的衣物递給季冬梅。季冬梅仔细地将它们挂在晾衣架上,白底碎花的睡裙和粉红色的毛巾被在阳台的风里轻轻晃着,像一幅柔和的抽象画,宣告着洗衣任务的完成。
季冬梅抱起萌萌回到小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笑着说:“萌萌,刚才洗衣机把你吓坏了吧?来,阿姨给你包起来。”她铺开一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将萌萌放上去,小心地把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和长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子都裹进去,远远望去,像个圆滚滚的白底碎花小团子。
许惠凑过来,打趣道:“萌萌你看,又要变成奶娃娃咯。”
萌萌在毛巾被里蹭了蹭,满足地说:“妈妈,我喜欢当奶娃娃,可舒服啦。”
“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累了就睡,醒了妈妈就给你解开,陪你玩。”许惠轻轻拍着毛巾被,柔声解释,“洗衣机不可怕的,你的睡衣小,刚才阿姨放的水又多,只洗你一件,当然容易卷进泡沫里啦。下次和妈妈、阿姨的睡衣还有你的毛巾被一起洗,就不会被‘吞掉’了。”
萌萌连忙说:“妈妈,我的衣服要和你跟阿姨的一起洗。”
“好呀,妈妈答应你。”许惠笑着点头,“但现在要乖乖当奶娃娃,妈妈和阿姨好好陪着你,不怕哦。”
季冬梅也凑到床边,轻声说:“萌萌放心,阿姨和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毛巾被上,把碎花图案映得暖暖的。萌萌在柔软的包裹里眨了眨眼,小手紧紧抓着毛巾被的边角,感受着身边两道温柔的目光,心里的那点小紧张慢慢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北方航空公司党委书记办公室内,马鸿云对着桌上的架构图眉头紧锁,指尖在纸面上来回滑动,神色间满是凝重。
她清楚地记得,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自己被派来担任党委副书记时,就肩负着未来接任党委书记陈志康的使命。可从上任到当年年底逐步接管公司事务的过程中,她才发现陈志康留下的弊病有多严重。
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周立伟的事。当年周立伟担任业务主任时,因坚持原则,没给陈志康亲戚的儿子,一个考核不合格的飞行员开绿灯,就被安上“不敢担责”“不把公司当家”的名头,贬回直升机机长岗位,和林峰一起负责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飞行任务。从2013年转业到现在,周立伟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马鸿云心里明镜似的:陈志康这是在把北方航空公司,这家央企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往家族企业的路子上逼。尽管陈志康已在不久前的汽车爆炸案中身亡,但他的亲戚仍有不少在公司重要部门任职。
“必须抓紧整治这些关系户。”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家公司不仅是普通国企,更承担着国防航空后备力量的职责,大部分飞行员都是部队转业的骨干。平时或许看不出问题,可一旦遇上战争或应急事件,若因人心涣散、互相推诿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拖垮整个公司。
马鸿云迅速制定出整治方案:其一,全面清查上一任党委书记陈志康留下的各类问题;其二,将陈志康的关系户调离关键岗位,必要时调至下辖的汇通航空公司,远离权力核心;其三,由工会牵头,与转业军人背景的飞行员、机长、机械师等岗位人员深入谈心谈话;其四,公司审计处与财务处联合严查陈志康留下的糊涂账,必要时召开全体员工大会通报情况;其五,法务处对接公安、检察机关,彻查陈志康遗留的违法违规问题。
会议室里,两台美的五匹变频柜机空调持续送着凉气,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马鸿云看着在座的党委班子成员,沉声说道:“我们是北方航空公司党委班子,代表的是全体职工的利益。陈志康留下的问题,从2013年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各位请汇报这段时间发现的情况。”
工会主席林芳率先开口:“马书记,陈志康在任期间,以‘重点人员帮扶’为名,非法挪用工会资金500万,实际都流向了他的亲戚。我们有完整的资料可以佐证。”
财务处赵处长接着说:“马书记,陈志康任内有3500万资金账目不清。我们曾试图调查,却屡屡受阻,但我们保留了项目存根,即便诉诸法院,也能作为直接证据。”
……
听着众人的汇报,马鸿云眉头紧锁,随后沉声道:“大家说的情况我都清楚了。陈志康在任期间,职责不清、审批混乱、吃拿卡要成风,甚至有人员收受回扣,这些都是他安插在重点部门的关系户造成的,与在座各位无关。”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账目不清必须严查,职工合法权益必须保障,吃拿卡要坚决杜绝。不管陈志康的余党有多大能量,我给大家担保,若有说情者,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马书记的意思。”
参会人员面面相觑,眼神中渐渐透出对马鸿云的认可。
“还有一点必须明确,”马鸿云加重了语气,“我们不是普通国企,是央企下属的大型国企,也是国防后备力量。关键时刻必须拉得出、顶得上,这时候出问题,我和在座各位谁也脱不了干系。”
她环视全场,一字一句道:“原则只有一个:必须查清陈志康这些年的所有问题。工会要做好员工的思想工作,稳住人心。我们肩上扛的不仅是公司的未来,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空调的凉风穿过会议室,吹动了桌上的文件边角。马鸿云的话掷地有声,像一颗定海神针,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破局的决心,这场整治,势在必行。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看着包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熟睡的萌萌,轻轻解开毛巾被包裹双脚的部分,露出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像一对圆滚滚的小兔子。她伸出手,温柔地揉着,轻声说:“萌萌乖,妈妈揉揉你的小脚丫,不怕,妈妈在呢。”
萌萌闭着眼睛,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意,显然很享受这份舒适。
季冬梅半躺在萌萌身边,小心地把毛巾被往萌萌身上紧了紧,柔声说:“萌萌乖,阿姨和妈妈都在呢,安心睡吧。”
这时,萌萌悠悠转醒,看着妈妈揉着自己的小脚,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喜欢你揉我的脚丫子。妈妈,别洗我的小碎花毛圈袜,它还不臭呢。”
许惠继续轻轻揉着,笑着说:“不洗,萌萌。它不臭就不用洗呀,之前它藏在你的小粉红珊瑚绒睡裙口袋里,跟着洗衣机洗过澡了,香香的呢。它现在正好好保护你的小脚丫,要是把它洗了,它该哭啦。”
萌萌连忙点头:“妈妈,我不要小碎花毛圈袜哭,我要它开开心心的。”
“放心吧。”许惠拍了拍她的小袜子,“就让它好好穿在你脚上。你醒啦,等妈妈给你揉完脚,就把毛巾被解开。妈妈给你买了小礼物哦,不过它现在还不出来,得等妈妈把你的小脚丫揉舒服了,才会跑到你身上来。”
“好呀妈妈,你慢慢揉。”萌萌乖乖地说。
“好,妈妈再给你揉揉。”许惠笑着,隔着毛圈袜在萌萌脚心轻轻亲了一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混着一丝孩子气的轻浅汗味,都是暖暖的气息。“你现在是小奶娃娃,只能妈妈或阿姨照顾哦,萌萌乖。”
季冬梅在一旁笑着接话:“是啊萌萌,阿姨也在这儿陪着你,把你当小奶娃娃一样宠着。”
揉完萌萌的小脚,许惠拿来三条白底粉红色草莓图案的长款珊瑚绒连衣裙睡衣,上面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显然是洗过的。裙摆、袖口和娃娃领边缘都镶着粉红色珊瑚绒花边,瞧着格外精致。
许惠、季冬梅和萌萌一起换上新睡衣。许惠笑着问萌萌:“你看,妈妈、阿姨和你穿得一样啦,是不是很漂亮?”
季冬梅今年25岁,身材微胖,穿上白底粉草莓的睡衣,配着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活像个胖嘟嘟的草莓团子。许惠和萌萌也是同款打扮,站在一起,满室都是甜甜的气息。
“小草莓珊瑚绒睡裙真漂亮,”萌萌摸了摸衣服上的图案,忽然说,“可是新衣服得洗呀。”
“傻孩子,”许惠笑着抱起她,两人像一大一小两个草莓团子,“买来的时候,妈妈就用双缸洗衣机把咱们仨的都洗过啦,这样就不会有化学染料伤身体。你摸摸,软软的,还有薰衣草香味,穿着多舒服。”
萌萌在妈妈怀里蹭了蹭,亲了亲她的嘴唇:“妈妈,我好喜欢小草莓睡裙。”
许惠也亲了亲萌萌的额头:“它今天要陪咱们到明天哦。咱们的小粉红睡裙放在床上,明天还能穿。明天咱们一起把小草莓睡裙用洗衣机洗干净,不过妈妈要你陪着。”
“好呀,我愿意陪妈妈洗衣服!”萌萌脆生生地答应着,小手紧紧抓着新睡衣的花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甜甜的草莓糖。
许惠抱着萌萌半躺在床上,故意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萌萌,刚才你亲了妈妈的嘴,妈妈可就赖上你啦。妈妈是个小哭包,特别容易哭,只有抱着你才有安全感,你要是拒绝妈妈,妈妈就要哭咯。”
萌萌立刻伸出小手紧紧搂着许惠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不让你哭,妈妈抱抱。”
“好,妈妈抱着你。”许惠笑着,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别看你都5岁了,在妈妈这儿呀,永远是需要照顾的奶娃娃。在家不用装大姐姐,就安心当妈妈的奶娃娃好不好?来,妈妈再把你包起来。”她说着,把萌萌放在铺好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地将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和白底粉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子都裹进去,裹成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你看,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包在小毛巾被里,软软的、香香的,多舒服。”
萌萌在毛巾被里动了动,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又要把我包起来呀?”
“因为你刚穿上和妈妈、阿姨一样的小草莓睡裙呀,多漂亮。”许惠耐心解释,“妈妈怕你不舒服的时候不小心吐脏了,到时候你该心疼得哇哇大哭了。用小粉红毛巾被包着,就算吐了也只脏在毛巾被上,妈妈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就行啦。”
“我懂了妈妈。”萌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许惠抱着裹在毛巾被里的小团子,柔声说:“萌萌乖,妈妈就想这样抱你一会儿,你可不能拒绝哦,不然妈妈会很伤心,肯定会哭的。到时候你也得跟着哭,不过哭的时候可以靠在妈妈怀里,把眼泪鼻涕弄到妈妈的小草莓睡裙上,妈妈也不怪你,还会抱着你一起哭。”
萌萌连忙说:“妈妈,我让你抱着,不让你哭,也不想把新衣服弄脏。”
“萌萌真乖。”许惠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现在就好好当奶娃娃,妈妈抱着你,乖哦。”
季冬梅坐在旁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笑着说:“萌萌,妈妈这是把你当小宝宝宠着呢,阿姨也会和妈妈一起宠你。”
萌萌仰起小脸看向她:“阿姨,我要你和妈妈一起陪着我。”
“放心吧萌萌,阿姨和妈妈都在这儿陪着你呢。”季冬梅伸手轻轻拍了拍毛巾被,眼里满是温柔。
米171直升机再次轰鸣着升空,周立伟和林峰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机身平稳地朝着海岛飞去。
“林峰,返场时还是老规矩,滑跑着陆。”周立伟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信任,“我相信你。
“好的周哥。”林峰一边微调操纵杆,一边应道。
三十分钟后,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海岛那两栋相距120米的建筑物之间——直径100米的圆形停机坪上。科研人员在地面保安的引导下有序登机,在机舱内坐定,一天的科研工作就此画上圆满的句号。
林峰轻轻抬动总距杆,直升机缓缓悬停至8米高度,他稳住总距的同时,轻推周期变距杆,机身一边加速一边攀升,朝着星城机场的方向飞去。
接近机场跑道时,直升机进入下滑航线,三个机轮先后平稳接地。林峰轻带周期变距杆,借助旋翼反推的力量,机身慢慢减速,沿着跑道向指定停机位滑行。他再轻带脚舵,原本显得笨重的机体瞬间变得灵巧,平稳转弯后停进了预定位置。
不远处,柯斯达客车停在距离旋翼尖50米的地方,下机的科研人员有序登车离开。
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交接完直升机,快步走向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迈腾。两人分别坐进正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周立伟将钥匙插入孔中,轻按启动键,挂入D档,轻踩油门。2.0T发动机配合6速湿式双离合变速箱,平稳地推动车身驶离停车场,朝着机场高速的方向开去。
车载音响里流淌出《樱花草》的旋律,当唱到“晚风吹动着竹林,月光拉长了身影”时,周立伟握着方向盘,跟着轻轻哼了两句。这舒缓的调子,配上温柔的歌词,像一汪清泉,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周哥,没想到你也听这种老曲子。”林峰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周立伟目视前方,脚下稳稳控制着油门:“飞了一天,听听这个挺好。一来能放松放松,二来也算换换脑子。别看咱飞行时戴降噪耳机,直升机里那噪音还是够劲儿,时间长了人容易闷得慌。”
“可不是嘛。”林峰点点头,“咱这行,精力得高度集中,一天下来,脑子都绷得紧紧的,是容易累。”
音乐继续流淌,周立伟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回了八年前,12年5月20日。那时他还在北方军区陆航团,刚过29岁生日,许惠刚满25岁,两人就在那天结了婚。虽是父母介绍认识,可相处下来,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转眼七年过去,13年过了30岁生日后,他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至今已是第七个年头。如今他刚过37岁,许惠33岁,萌萌也满5岁了。妻子温柔体贴,女儿乖巧懂事,他和林峰一起负责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飞行任务,能准时下班,还有双休日,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让人满足。
迈腾车驶过立交桥,转入星滨高速,朝着星城方向、朝着都汇府的家疾驰。周立伟望着前方渐暗的天色,心里暖暖的,他已经开始期待,推开家门时,许惠和萌萌带着笑意的脸庞;期待着许惠像往常一样,不嫌他脚累,蹲下来帮他脱掉白毛巾底袜,把他疲惫的双脚放进温水里细细清洗。
都汇府的客厅里,许惠、萌萌和季冬梅坐在沙发上,三人穿着同款长款白底草莓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远远望去,像三个圆滚滚的可爱团子。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周立伟和林峰推门而入。萌萌立刻踩着小拖鞋跑过去,身上的草莓睡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只活泼的花蝴蝶。她手里拿着两双45码拖鞋,仰着小脸说:“爸爸,林叔叔,换拖鞋。”
周立伟把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套进拖鞋,笑着摸了摸萌萌的头:“萌萌真乖,还等着给爸爸换拖鞋呢。”
许惠也站起身迎过来,眼眶微微发红:“老公,累坏了吧?我给你洗洗脚。”
季冬梅挽着林峰的胳膊,柔声说:“老公,咱们在客厅坐会儿,让惠姐和萌萌陪周哥去,咱们在这儿说说话就行。”
许惠和萌萌拉着周立伟进了卧室。周立伟在床边坐下,许惠端来一盆兑好温水的洗脚水,坐在小凳上,拿起他一只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故意皱了皱鼻子:“臭死啦。也就我肯给你洗这脚丫子,你这宝贝白毛巾底袜,也就萌萌乐意给你洗。”嘴上说着,手上却轻轻脱掉袜子,把他的双脚放进温热的水里。
萌萌拿着那双依旧雪白的毛巾底袜去了洗手间,先把袜子打湿,抹上肥皂仔细揉搓,细腻的泡沫裹住袜身,她特意在脚掌对应的部位多搓了几下,才冲洗掉泡沫,放进兑了柔顺剂的水里揉了揉,拧干后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又小跑着回到卧室。
许惠倒掉洗脚水,拿电吹风把周立伟的双脚彻底吹干,从自己睡裙口袋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白毛巾底袜,给他套好,隔着袜子轻轻揉起来:“老公,我给你揉揉,飞了一天肯定累坏了。”
萌萌也凑过来,拿起周立伟的另一只脚,学着妈妈的样子轻轻揉着:“爸爸,我和妈妈一起给你揉,这样你就不累啦。”
周立伟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张温柔的脸,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他笑着说:“好,在家爸爸就听你们的,让你们揉个够。这样的日子,真的太幸福了。”
客厅沙发上,林峰和季冬梅依偎着靠在一起。
季冬梅把林峰穿着白毛巾底袜的双脚轻轻放在自己的白底草莓珊瑚绒睡衣裙摆上,隔着袜子慢慢揉捏着,柔声说:“老公,我给你揉揉脚,你跟周哥飞了一天,肯定累坏了。”
林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媳妇,其实最辛苦的是你。咱们一直住在周哥家,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这段时间多亏了他们照拂,咱们才能这么安稳。之前我提着想换房子,你当时发了火不让换,现在我想明白了。”
季冬梅继续揉着他的脚,语气软下来:“老公,我懂你的心思。你觉得咱们现在住的70平房子小,想换个大的,我能理解。那天是我不懂事,还冲你发脾气。但你想啊,你跟周哥飞,一年有30万年薪,我在都汇府幼儿园当老师也有工资,咱们没房贷没车贷,已经比很多人强了。可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听我的,先不换好不好?”
她顿了顿,看着林峰的眼睛说:“今年是2020年,你过了29岁生日,我也25了。现在疫情还没过去,多少人在抗疫时失去了家人,家庭都散了。咱们和周哥、惠姐一家一样,都是幸运的。疫情刚开始那阵子,你跟周哥飞直升机运送物资,我在家天天担心,那时候就想通了,家里有套房、有辆车,有份稳当工作,回家有彼此陪着,这就够幸福了。房子小是小,但有烟火气啊。我知道自己有时候爱跟你哭鼻子,可你别忘了,我是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林峰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声音带着暖意:“媳妇,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季冬梅笑着在他腿上拍了一下,继续揉着脚:“行了,知道就好。爸妈把咱们撮合到一起,就是盼着咱们好好过日子。听话,先让我给你揉揉这脚,今天啊,就把你当成小孩子疼。”
“媳妇,我也给你揉揉脚。”林峰说着,把季冬梅的双脚轻轻搁在自己腿上,小心脱掉她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露出裹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他隔着丝袜揉了揉,又凑近闻了闻脚心,轻声说:“媳妇,有点淡淡的酸味呢。”
季冬梅噗嗤笑了:“这有啥稀奇的?我穿了一层丝袜,又套着毛圈袜,可不就容易有味道嘛。你说实话,是不是嫌我脚臭了?”
“傻媳妇,怎么会。”林峰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这段时间你跟惠姐一起照看着萌萌,本来就辛苦,我要是再嫌这嫌那,你该多委屈。”
季冬梅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老公,我懂你心思。你想给我洗脚洗袜子,可你别忘了,去年,也就是19年,我24岁跟你结婚那会儿,就没把自己当小女孩了。你总动不动给我洗袜子内裤、给我洗脚,我总觉得自己长不大似的。你看周哥惠姐,把萌萌教得多好,自己的小袜子、小内裤、小毛巾都洗得干干净净。惠姐让她在家包尿布,是怕她玩得太疯或睡得太沉来不及去卫生间,我和惠姐能给她洗,可我总不能还不如萌萌吧?”
“我就是想着,回家了就好好照顾你,不让你累着。”林峰继续揉着她的脚,轻声道,“哪怕就揉揉脚,我也觉得踏实。”
季冬梅勾了勾唇角:“那我这脚丫子可就赖上你了。你把我毛圈袜脱了,就得负责到底,揉完了给我穿上,屋里开着空调,我脚会冷。要是忘了,我可要伤心了,你看,我都快哭了。”
林峰笑着拿起毛圈袜,重新给她套好:“还真是个小女孩。”
“我是你的小女孩媳妇呀。”季冬梅往他身上靠了靠,“我比你小四岁,对你来说可不就是小妹妹嘛。我也有点累了,好好陪着我好不好?不然我真哭了,又得劳你费心哄我。”
“行,好好陪着你。”林峰拍了拍她的背。
“我要是把眼泪哭干了,眼睛该瞎了。”季冬梅小声说,“到时候你又得飞直升机,回家还得照顾我这个‘小瞎子’,把我当孩子似的伺候,你会更辛苦,我看着也心疼。听我的,好好陪着我,不然我真哭了。”
林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温柔而坚定:“媳妇,我在,一直都在。”
客厅里的两人依偎着,低声说着贴心话;小卧室里,许惠和萌萌正给周立伟揉着穿白毛巾底袜的脚,笑语轻轻。空调的凉风悄悄漫过每个角落,却吹不散满屋子的暖,这便是家的模样,你疼我一分,我惜你一寸,把寻常日子过成了双向奔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