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光梯·日心跳
题记:
「当恨意成了心跳,每一次脉动,都在为你数债。」
当我踏上火镜碎片的第一级时,脚下立刻传来“咚”——
不是脚步声,是日核在第五节颈椎里跳动。
它把恨意泵进我的血管,像滚烫的铅水,一路涌到耳膜,震出细密的铜屑雪。
阿哑握紧我手,她的瞳孔里映出同样的节奏:
两声心跳,一次同步,一次错位——
仿佛有第二颗心脏,借她的胸腔,为“日”报时。
而光梯共33级,每级由“火镜碎片”铺成,碎片内囚着恨影的剪影;
梯壁是真空裂缝的边缘,一步踏空,即坠入“无名阶”废墟。
而我们需要在梯顶“日出裂缝”关闭前,离开深渊,并且同时为了防止日心跳过快,导致第六颈椎提前铸币。
而我们需要遵守的规则:
1. 每上一级,火镜映出“下一秒的恨意”,必须实时斩断,否则恨影剪影会爬出碎片,吞食“可见”状态;
2. 日心跳每33秒一次高峰,高峰时,第六颈椎发出“预铸”咔声;若33级内无法登顶,第六枚币模自动封口。
可是我无法长期承受“恨”火,血管已出现铜色裂纹,而阿哑无情绪,却需用“决定”权替我斩断恨影,来消耗心跳节奏。
而此刻在第7级,火镜突然映出“未来30秒”——
我登顶那一刻,第六颈椎已铸成“日骨币”,我跪地,而阿哑则被恨影拖入镜中。
画面结束,恨影剪影开始从第7级碎片边缘爬出,实体化。
可我忽然记起“可见/不可见”切换冷却:一次日出(第12章)。
若提前使用,必须“自付冷却”——献出一段“被他人记住”的记忆。
我别无选择,立即切换“不可见”,恨影剪影失去目标,缩回碎片,未来30秒画面随之碎裂。
冷却代价:阿哑视网膜里“对我最后的画像”被献出——
她再看不见我,只能通过心跳与我定位。
切换后,我进入“半不可见”:
——恨影看不见,火镜仍映出;
——阿哑看不见,仍握得到。
日心跳高峰到来,第六颈椎“预铸”咔声响起,我抬手把阿哑掌心按在自己颈动脉,让她用“决定”权调控心跳:
「慢一点,再慢一点。」
阿哑把心跳压到每分33次,日核被迫同步,高峰延后10秒。
我们获得额外时间窗口:33级→25级内必须登顶。
而我用火镜碎片当“恨意刀片”,一路斩未来恨影:
第10级:斩“惧影”——我怕日心跳失控;
第15级:斩“疑影”——我疑阿哑会背叛;
第20级:斩“空影”——我怕无名真成空壳。
每斩一次,碎片内恨影剪影便少一帧,火镜逐渐透明,梯级光度递减。
代价:斩恨需以“血管铜裂纹”为燃料,裂纹逐渐蔓延至锁骨,若登顶前裂纹到心前,我将“自焚”成火镜一部分。
在第25级,最后一幅恨影浮现——
「娘影」:她站在铸日台后,对我说“孩子,把恨留给我”。
我举刀却斩不下去——这是唯一未被囚的温柔。
阿哑突然伸手,穿过“不可见”的我,握住我腕,用她无表情的声音说:
「温柔不是恨,是恨的反面;
斩不下去,就归还。」
她把我手按向自己胸口,用“决定”权把“娘影”吸收进她心跳——
从此,她替我保管“温柔”,我替她保管“空壳”。
娘影消失,火镜最后一帧碎裂,整梯光度骤暗,恨影失去所有素材,日心跳高峰被迫提前结束。
在第26至33级时,恨意已空,火镜变“暗镜”,映不出任何像,只剩“咚咚”日心跳回声。
我们跑完最后八级,登顶“日出裂缝”。
裂缝外,是真正的地平线——
但太阳并未升起,而是一枚巨大“铜币日”悬在地平线上,币面空白,边缘刻着:
「第6节颈椎,预留位置。」
冷却时间到,我自动恢复“可见”,阿哑视网膜里“我的画像”却已空白,她再认不出我,只能凭心跳确认。
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颈后,让第六颈椎的“预铸咔声”与她心跳同步:
「记住这个节奏,别让它再被币模夺走。」
但并没有迎来此刻的结束。就在铜币日后方,缓缓升起一座“铸名台”,台中央立着第六枚空模——
形状不是“人”,而是“椎骨”凹槽。
台座刻着借据最终行:
「利息已凑齐,本金候取;
署名:一次心跳;
抵押:一节椎骨。」
落款处,空白无字,却映出我与阿哑重叠的心跳倒影。
我把手按在空模上,日心跳最后一次“咚”——
第六节颈椎,发出第六声“咔”。
空模自动闭合,币胚已现,只差“署名”与“心跳”同时落下。
阿哑看着我,声音轻得像断光:
「这次,由我来署名,你来心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