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经验
书名:忘忧馆 作者:云朵 本章字数:6175字 发布时间:2025-12-01

  尽管在家,也忙忙碌碌,电话里说着聪明人谈论的话题。


  不喜欢复杂,所以,能不思考最好了,有个安全的领队依赖着,不用思考,各方面轻轻松松。


  我已经精神依赖朋友,没有他,我不能生存。我已经离不开方方面面被照顾入微的气氛。


  听不懂的时候也没有关系,附和一下,或者听着就好了。


  朋友说迟了,胃炎犯了不能吃辣,只能重新再弄彻底寡的包子,除了萝卜,什么都没有。一听就很难吃。


  忙忙碌碌,一天时间吃下去一个,也很好啦。


  朋友总是让人感觉到危险,让人提心吊胆,担心他的健康,担心他不开心,连朋友都没光了,谁还能点亮我的世界呢?


  我不能让他不开心,我会很害怕的。


  他开心,等于我开心,他舒心,等于我幸福,他安心,等于我安心。


  削萝卜的时候力气用大了,我又看到了我喜欢的红,很好看,亮极的红色。


  皮肤掉了一块,不深,片状,白色的,不久后一点点把血色渗出到皮肤组织的外围,填满了少了皮肤的空洞。很好看。很痴迷的感觉。红色很艺术,那一瞬间。


  疼痛是弥漫式,麻木后才逐渐刺痛,一点点的刺疼,刚刚好。


  像是我小时候学带铁杠的大人自行车,从空洞里插进去腿脚,一开始很别扭,走两步就摔,走两步摔,爬起来的时候也是麻木的刺疼伴随好看的红色一点点在我眼前渗出来。


  那一个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艺术感,会忘记眨眼,入迷的欣赏起由我皮肤缺口渗出的红色。


  血流不大不危险,我知道是安全的,所以才能安然欣赏,再用沙状的泥土覆盖伤口,瞬间止血。


  也许年幼时候干净的干泥沙土,效用抵得上城里人用的云南白药了。


  前提是干净,也只有止血的效用,可如果不干净的话,只能适得其反,至于为什么干泥沙土能止血,原理我也不知道,只是偶有听大人说到。


  我想,是太阳光给泥土杀了菌,干巴的泥沙土才有止血的效用,大抵是这样的原理。


  我真的是可怜的吗?所以有记忆起我就知道我没人爱,身边孩子几乎都有偷过大人零钱的经历,那是很特别的童年经历。


  我却没有那样的经历,是因为我没人爱,偷不起。


  那是小学一年级,我第一次想拿两毛钱买泡泡糖,因为泡泡糖一毛钱一个,两个泡泡糖能得到两张贴画,我喜欢贴在胳膊上。


  我想要贴画,我小时候就喜欢贴画。


  那一刻我想要贴画,可是后来我想到我在家庭的地位是没地位,我承担不起偷钱的代价,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动了偷钱的念头。


  大人放零钱的抽屉啊,有洞,关不紧,我手小,洞里伸进去,抽屉里来去自如。


  每天都能看到摸到,眼馋又不能拿的心情。


  第一次想拿,第一次退了念头。


  我挣扎了一个下午,直站到日落西山,我把钱放回原处。


  我的潜意识是,你没人爱,你偷不起,所以那是最后一次。


  我始终知道我没人爱的,我真羡慕可以大胆偷钱的小孩,那是很特别的童年经历吧?


  可惜我没有。


  哥哥常常偷钱,每回偷一百,月底盘点他爸爸妈妈发现不对,没管,又一个月过去,还是没管,直到老师找到哥哥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家在城里生活。


  老师和他爸爸妈妈说,你们家到底是多有钱,这小孩不止一次买根辣条给人家一百,找钱都不要的。


  老师家长会告状,哥哥偷了几个月才被抓到。


  他们好像都不喜欢开哥哥家长会,总是互相推脱,谁也不想去。


  哥哥敢偷,大概他潜意识知道他是家里的小王子,反正家里财产资源都是他的,他拿自己东西,问心无愧。


  就像我知道我是家庭里被排挤的边缘人一样,我和人家玩老占人家便宜,人家大人给自己家娃娃买雪糕,五毛钱一个呢,也每回顺给我一个,那是我最开心的童年。


  可我觉得我好不要脸,好像我天天跑人家里玩,故意眼馋人家一个雪糕似的。反正我家里人一毛钱都不会给我花的。


  就像我和十几个小孩一起玩,每个人手里都有吃的,前面就是小卖部,他们家长都会给小孩钱花耶,我们才幼儿园呢,那时候还没到一年级。


  为什么记忆清晰,因为我习惯口不对心习惯了啊。


  大人骑着摩托车路过我们身边,停下来,望了眼十几个孩子手里冰棍,问我,你也想吃吗?


  我不想。


  回过神来,大人已经骑着摩托车走远了。


  我想我想我想啊!!!


  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眼巴巴看着一群孩子吃光了手里零食,别扭的不去看他们。虽然还是能看见。


  都滚啊!


  我好讨厌我自己。


  滚啊!


  是,我不是没有欲望,他们都说我木头,我只是习惯了去压下生而为人的欲望,原因只是,我始终清楚我的定位是不被爱的,我能感受到我在家庭中是被排挤的那个。


  所以,我没有欲望。


  可是,我有欲望。


  我不想把自己活成我讨厌的样子。


  是我没有资格。


  是妈妈告诉我,是我没有资格,想被爱只能讨好,学不会讨好,只能被排挤。


  我不会讨好人,所以始终被排挤。


  我学不会。


  大人教过我,和小小的我说,让我跪地祈求父亲的爱,教我怎么跪下来抱住他的腿,哭求他爱我。


  我想了想,让我直接去死,我更能做到。


  幼儿园的时候,我看到因为孩子溺亡,被妈妈紧紧拥抱的孩子尸体,我看了好久,我在想,那个小孩是我多好啊,我也想有人抱抱我。


  可我不想求。


  我可以死,可我不想求。


  我不想去祈求我的爸爸妈妈爱我,单纯的爱我,他们单纯不了,我渴望爱,可不想要爱,我总觉得爱恶心。


  所以,我住进幻想的世界开始,拥有了我想要的单纯的爱,没有一点杂质的,纯粹的爱。尽管现实世界糟糕的家人,总打破我的幻想,但是也没有关系,我会一次次重塑的。


  好像是初中的时候,幻想中的妈妈和现实中的妈妈出现了很明显的割裂感觉,我简直要疯了。


  可我还是幻想,妈妈抱我一下。


  直到结婚了,我还是幻想,妈妈抱我一下。


  所以,带着不真实的感觉,我真的抱住了妈妈,我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边缘线在哪里,直到妈妈把我推开,说烦,说热,我才找到真实的感觉。


  我才找到那个边缘线。


  我还是我。太好了。


  我很感谢,我能有勇气彻底逃脱妈妈,从渴望妈妈救我,到妈妈推我下地狱,一直以来,幻想中的妈妈都是假的,尽管,我依然不肯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是的,我不肯相信。


  这一辈子,妈妈因为亲父亲背叛几乎哭瞎双眼,亲父亲的意思,生物学父亲,那个载体拉下来的小孩,只不过拉完就走了,投进了更年轻的女人的身体。


  我自幼年起,有记忆开始,始终渴望妈妈来救我,我在苦难里流干眼泪,直到逃脱妈妈,真实的妈妈,也没有来救我,幻想的妈妈,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不知道怎样拼好自己,也不愿意接受,现实里的妈妈才是真的妈妈。


  这样也挺好。


  是一种太过复杂的感觉。


  这一篇我要写有关人性的经验。有关妈妈的经验没什么好说的了,扶持丑穷无情无义心机深重男人获取世俗意义成功,自取灭亡的结果。


  这一个经验,有关妈妈身边,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慈祥阿姨。


  阿姨和妈妈一样好看,阿姨的子女幸运的地方在于,全部遗传了妈妈,男,美男,女,美女。真是难得,全是遗传上的幸运儿。


  可以多观察啊,母亲好看,同时子女全传了母亲代颜值的,这种几率很罕见的。


  母子像,母女像,起码,起码高颜值好身材是已经从妈妈那里得到的特质,其他的得到暂时不论。这里只说外形部分。


  我妈妈好看,可是一儿一女全传了丑父亲代啊,被他们毒害,又继承他们外形,这种折磨,感同身受的几率太罕见,除非,经历和我不相同也大差不差。


  继承了深深伤害自己的坏人代,厌恶对方,又要继承对方特质,这样一种精神折磨,非常痛苦,忘记的时候无所谓,想起一次,难受一次。


  除非,永远忘记吧。


  阿姨和我妈妈有一个共同特征,心软过度。


  姊妹得了癌症去世,留下孤女,阿姨心疼亲姐妹生下的女儿,为了照拂那个小女孩,嫁给了她父亲,一个漂亮小姑娘,没经过什么世面,因为心疼姐姐孩子未来生活不好,奉献了自己一辈子。


  我为什么说这是经验呢,只说结果,心软过度的阿姨,处处偏袒纵容那个孩子,可阿姨还有阿姨儿女都是高颜值,阿姨照拂的小女孩和他爸爸不是,全家福看起来很违和,尤其那个小女孩,小到像是没睁开的眼睛就更违和了。


  那孩子想整容没钱,恶言恶语骂阿姨,阿姨给她钱,她微调完好看多了,阿姨一直心疼她妈妈走得早,全部的爱都给了那孩子。


  阿姨生下的孩子全像阿姨,都遗传到阿姨心软的特质。一家人围着小女孩转,可小女孩总是脾气暴躁恶言恶语,不知道为什么,阿姨一辈子也没能捂热她的心。


  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一家人宠溺溺爱,全部尽力满足她欲望,小心翼翼照顾她情绪,她还是不满意,她只要出现,就像有低气压,大家哄着她,看她眼色,围着她转。可她除了自己亲父亲,阿姨和阿姨两个孩子,她一个不待见。


  更多的是气氛里感受到的,还有些是大人们讲述的,话里为阿姨不值。那孩子自己找了家庭还不错的男人结婚,我喜欢找阿姨玩,我不喜欢同龄人,我特喜欢找老人和大年纪的人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看见阿姨一针一线给那孩子缝制被子衣物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阿姨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阿姨叹口气,咱只要做好自己,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


  她女儿回来,喊,妈,我回来了。


  她妈拿一百块钱给她,没钱才回来,也不知道陪陪我,暗示我陪她玩,她女儿看我一眼,离开了。


  她女儿喜欢和同龄人玩,我刚好喜欢和大年纪人玩,所以她女儿出去找同龄人玩,我去她家找她妈玩。


  我喜欢她妈,羡慕她有一个好妈妈,一直都很羡慕。


  因为她妈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家里沙发四处散落着菜谱,营养食谱。


  我羡慕死了。


  翻了几张,越翻心里越酸,算了,再好也不是我的。


  可她妈一直都在家庭里偏爱那个不是自己生的小孩,始终教导自己生的小孩要让着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因为那孩子太早没妈,咱们都顺着她,让着她,多让她开心些。


  她孩子都同意了,但是潜意识同意了吗?不太清楚。


  应该有影响,至于为什么说有影响。


  差几天高考的时候,漂亮小姑娘给丑男人哄走了,真的很恐怖好不好,她竟然为了外形气质同她完全不匹配的男人,放弃了学业。


  最后一次我陪她妈妈去她学校看她,她妈妈无可奈何,叹了声,哪怕就为了,指着我,觉得我可怜,让自己女儿为了我,努力上学,别动歪心思。


  阿姨不说还好,一说,她女儿直接辍学了。


  天,我俩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她妈脑子也是奇奇怪怪,毕竟和我妈走得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妈传染的。


  毕竟我妈就那样,拎不清。


  是的话,我妈还有点害人呢。


  害,近墨者黑。


  我结婚那天,是阿姨扯着我的内衣说,这还能穿吗,你别让人家笑话,你要去拍婚纱照是吧,你这孩子,你等着。


  阿姨给了我一件香香的内衣,我闺女的,你不嫌弃的话就换下来,你那还能穿吗?


  快换下来去,咱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我不止一次听阿姨和我妈妈说育儿经,你不能那样养孩子,你那样养孩子就不对。


  妈妈总给阿姨说我坏话,各种难听话往外说,阿姨依然是建议我妈妈不能那样养孩子。虽然吧,建议没用,但还是感动。


  妈妈总满世界说我坏话,想我永远爬不起来,烂彻底似的,可妈妈这样做的同时,又传达给我,渴望我拯救她的情绪,我会紊乱,会难过,会崩溃。


  我搞不清楚现状,搞不清楚,一边毁了我,一边渴望我拯救她的情绪,要如何去自洽。


  我烂掉她快乐,可我烂掉就不能拯救她了。


  她一边要我用烂掉换她安心,又要痛苦的时候渴望我救她出来。


  她很矛盾,我也很矛盾,归根究底,亲父亲伤害她太深,她很可能生病了。毕竟亲父亲没有背叛她之前,她向来温柔似水的传统受气包女人形象,那之后突然母老虎,莫名其妙发疯的样子像个老巫婆。


  亲父亲把最好的妈妈磋磨成炸药包才还给我,他没有直接伤害我,可一切恶果的源头全是他带来的。


  我抢不过他,我妈妈一直围着他转,我抢不过他,我没办法。


  他把妈妈还给我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再温柔了。我讨厌亲父亲,他是个很卑劣的人。


  说起阿姨捂不热的女孩,那女孩是怎么想的,一个事情的发生,让我了解到她的想法。


  我又去找阿姨玩了,听阿姨讲陈旧故事。可那女孩也在,她温温柔柔,靠近我就是一阵香风。


  我以为她路过,她拉住了我的手,我惊住,这是我第一次见阿姨偏爱的那孩子。


  她牵拉我,我虽然惊住,僵硬了瞬间没反抗,她拉一步我走一步,她爱干什么干什么。


  阿姨家里很安全。


  她拉我去了屋子,还把门锁了,又回来,我俩一起在床上坐着。


  她又拉我手了,她好香,一靠近就香呼呼的。


  她很温柔,不停抚摸我,动作很轻。


  她说,你跟我差不多,我家里有个不亲的妈,都知道她不是我亲妈,你家里也有个不亲的爸,都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你亲爸。


  姐姐今天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妹妹,你也十好几岁了吧?我劝你快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毕竟那个男人不是亲的,你知道的吧?


  我懵了,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所以他影响不到我,女孩说完,我才想起,我家里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爹。


  她在我手背上反复抚摸起来,动作越来越轻,她看我,眼神柔得恐怖,姐姐什么意思?


  她说了一圈似是而非的话,大概意思她之所以结婚,是为了逃开阿姨,可阿姨明明对她那么好,为什么?


  她以为她和我经历类似,和我完全共情,和我始终没能明白,她排挤阿姨是为什么?只是因为不是亲生的吗?可阿姨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


  她很温柔,一直自顾自说着,柔柔的看着我,我一字未言,闷头听着,她终于说尽兴了,放开我。


  她离开的时候情绪很轻松,只不过屋外再见,她又疏离冷漠起来,这孩子怎么回事?她不是个坏女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总感觉好像大家都没问题,都很好,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只是旁观者我不知道,可阿姨长年要求亲女儿处处让着不亲的女儿,真就没有丝毫影响吗?


  我觉得不是没有影响,她亲女儿简直自毁前程,还自己去毁自己,那么好看干净的女孩子,读书又是年年跳级的聪明脑子,为什么放弃一切,和一个丑男人走了?


  不说阿姨闹心,我也闹心。


  是的,我和阿姨一样的心情。痛啊,自己毁了自己,马上高考的关键节点,阿姨她因为心软,一辈子没给自己亲生孩子足够的爱。


  阿姨她给我的经验是,先爱自己身边人。


  越过亲生孩子去付出,到最后也没有得到结果,尽管阿姨说不后悔,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


  可阿姨毁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因为心软。


  也许只是潜意识,也许只是我猜测。一直以来压抑亲生孩子的天然欲望、需求、情感、不可能不存在任何缺口或者创伤的。


  阿姨的事情给我的经验是,不要插手他人的因果,即便插手,也不能建立在牺牲身边人合法合理权益的基础。我会觉得这个人拎不清。善良但是可怕。


  让我难受的点,是阿姨越过亲生孩子,给满不亲孩子关爱,说句难听话,我觉得先爱亲生孩子,不亲孩子不愧对就好了,讲理,不讲谁可怜。


  重点是讲道理,不讲谁可怜。


  你不能用一个不亲孩子母亲早逝的理由,处处压制亲生孩子的天然欲望和需要,你过分。


  我的观点有违世道和市场,阿姨的做法才是世俗世界的喜闻乐见。


  真不知道阿姨是不是和我妈玩久了,近墨者黑,传染了不好的东西。


  我妈一心可怜亲父亲,把我害这么惨。或者我都不该出生。


  阿姨一心可怜不亲女儿母亲走得走,为了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自己还是小小孩子就去嫁不喜欢的人,就为了照顾没妈的孩子。


  自己生了亲生的孩子,又处处压制亲生孩子,处处要求亲生孩子让,让亲生孩子一直活在没有道理的让里。


  表面看来和平,内核里深层挖掘,真就没有裂痕吗?因为符合世俗价值观念,所以可以被轻易压下最真实的感受。


  有没有伤害,也许不骗自己才看得见。


  心软过度是病,得治,拎不清,是一切灾难的开始,害人害己,尤其害身边本应该是最亲近的那个人。


  如果你有一个善良,但是拎不清的家人。你会因此遭受各种精神虐待,资源虐待,甚至身体虐待,可她还是善良的,人人眼里她都是善良的,让你选,你会选择拥有这样一个家人吗?


  你不能开口说,你被虐待了,为了和平,你要和平一辈子。


  除非你不想和平了。


  只能和平一辈子的情况,你愿意,拥有一个“善良”的,家人吗?


  一定不要骗自己。


  我不愿意。


  拎不清的可怜人,可以选的话,我不想有交集,如果想体验生不如死。拎不清的家人,会方方面面逼得你想去死,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让你渴望着,杀死自己。


  想杀死自己的动机,只是渴望拥有幸福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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