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变平息后,南楚的局势重新稳定下来。耶律玄论功行赏,对参与平叛的官员进行了嘉奖。拓跋霜因为在平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耶律玄册封为“镇国公主”,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与土地。
但拓跋霜对这些赏赐,却毫无兴趣。她只关心靖王的下场。最终,靖王被判处凌迟处死,他的党羽也被全部诛杀,家产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看着靖王凄惨的下场,拓跋霜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空茫。大仇得报,可阿竹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以为,平定了靖王的叛乱,她与耶律玄之间的关系,会迎来新的转机。至少,他会真正地信任她,尊重她。
但她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又一次的背叛。
这日,耶律玄在朝堂上宣布,为了安抚朝中的旧臣,稳定政局,同时也为了加强与西北藩王的联系,决定将拓跋霜“赏赐”给西北藩王为妻。
西北藩王年近半百,性情残暴,荒淫无道,是朝中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
消息传来,拓跋霜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来传旨的内侍,心中一片绝望。
她跑到御书房,找到耶律玄,质问道:“耶律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开始吗?你不是说,要弥补我吗?这些,都是骗我的吗?”
耶律玄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与绝望,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深深伤害她。但他也是身不由己。
“霜儿,对不起。”耶律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西北藩王在平叛中立下了大功,又手握重兵,对南楚的边防至关重要。朝中的旧臣,大多与西北藩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将你赏赐给他,是为了大局,为了南楚的稳定。”
“大局?稳定?”拓跋霜笑了,笑得凄凉而绝望,“在你的心中,我永远都是用来交易的筹码,是政治的牺牲品!你所谓的重新开始,所谓的弥补,都是骗我的!耶律玄,你这个骗子!”
“霜儿,我没有骗你。”耶律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真心想弥补你。但我是南楚的皇帝,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情,我还要考虑南楚的江山社稷,考虑朝中的稳定。”
“所以,你就可以牺牲我?”拓跋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将我随意赏赐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贼?耶律玄,你告诉我,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
耶律玄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中,拓跋霜是他想要珍惜的人,是他想要弥补的人。但同时,她也是北漠的公主,是可以用来平衡朝局、安抚藩王的棋子。
“我不会去的。”拓跋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我是北漠的嫡长公主,不是你随意赏赐的物品。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便死在你面前!”
“霜儿,不要逼我。”耶律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这是圣旨,已经下达,无法更改。你若是不从,不仅会连累北漠,还会让我为难。”
拓跋霜看着他眼中的决绝,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知道,耶律玄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她终于明白,自己永远只是耶律玄的棋子,是政治的牺牲品。所谓的“同盟”、“悔意”、“温情”,都只是镜花水月,不堪一击。
回到昭阳殿,拓跋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她为了南楚的和平,不惜与靖王为敌,帮助耶律玄平定了政变。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被随意赏赐的结局。
阿竹的死,冷宫中的苦,复仇的决心,与耶律玄之间短暂的温情,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