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狼烟再起围残营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如同融化的金水,倾泻在茫茫雪原上,将昨日血战留下的暗红血迹染成一片暗沉的褐红,如同大地凝固的伤疤。寒风卷着碎雪,掠过营寨的木栅栏,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像是亡魂的低语。营寨内,炊烟袅袅升起,炊事兵老王正佝偻着身子,布满冻疮的双手紧紧握着木勺,带领着两名面黄肌瘦的少年兵——十三岁的狗蛋和十二岁的石头,奋力搅动着铁锅中翻滚的肉汤。狗蛋的脸颊冻得通红,鼻尖挂着鼻涕,却依旧瞪大了眼睛盯着铁锅;石头则踮着脚尖,帮老王添着柴火,火星溅到他的破棉袄上,他慌忙用手拍灭。浓郁的肉香混杂着草药的苦涩,在凛冽的寒风中弥漫开来,吸引着营中将士们的目光,不少伤员挣扎着坐起身,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武庚坐在简陋的木榻上,军医老陈正小心翼翼地为他重新包扎肩头的伤口。老陈花白的头发上凝结着霜花,布满皱纹的手指微微颤抖,一层层雪白的麻布缠上肩头,很快便渗出点点猩红。“殿下,您这伤口再折腾下去,怕是要留病根了。”老陈一边打结,一边忍不住劝道,眉头拧成一团,眼中满是担忧,“昨夜奇袭虽胜,可您硬生生牵动了伤口,这几日若不静养,后续怕是连剑都握不稳。”他从药箱里掏出一小瓶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边缘,“这是用天山雪莲熬制的药膏,能止痛止血,您可千万少动。”
武庚抬手按住肩头的麻布,缓缓站起身,目光越过营寨的木栅栏,望向远方冰封的雪原,沉声道:“老陈,北境的土地上,哪有静养的时间?”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玄色战甲上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黑狼酋长丧弟之痛,墨尘整合蛮族的野心,都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伸手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辛苦你了,照顾好伤员,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话音刚落,营寨东侧的瞭望塔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呜——呜——”的声响尖锐刺耳,如同鬼魅的哀嚎,瞬间打破了营寨内短暂的平静。守塔的士兵李三探着身子,枯黄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北方,朝着营寨内高声嘶吼:“殿下!北方!北方有大批蛮族骑兵!黑压压的一片,怕是有上万之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武庚心中一沉,快步登上营寨的望楼。极目远眺,北方的地平线上,一团浓密的尘土如同翻滚的乌云,席卷着碎雪朝着营寨逼近,马蹄声如同沉闷的惊雷,滚滚作响,震得脚下的积雪都在微微颤抖,细小的雪粒顺着望楼的木柱轻轻跳跃。尘土前方,一面黑色的旗帜迎风招展,旗帜上绣着一头狰狞的狼头,狼嘴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要吞噬一切,正是黑狼部的图腾。而在黑狼部旗帜的两侧,分别飘扬着白色巫骨旗与赤色猛虎旗,显然是白蛮与赤狄部的援军已然赶到。
“墨尘果然动作神速。”秦峰提着长枪快步登上望楼,银色铠甲上的霜花尚未融化,面容刚毅的脸上满是凝重,他抬手抹去额头的雪粒,沉声道,“黑狼部、白蛮、赤狄联合,兵力至少一万二,我们满打满算不足五百可战之兵,这仗难打了。”他身旁的副将周恒脸色苍白,握紧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想到了双方兵力的悬殊。
林岳也随后赶来,他手中紧握着羊皮舆图,指尖在舆图上快速滑动,眉骨上的刀疤因紧张而微微抽搐:“殿下,营寨西侧是百丈冰崖,崖壁光滑如镜,根本无法攀爬;东侧是开阔雪原,无险可守;南侧三里处有一条冰封的河道,冰层厚实,可容人马通行,是唯一的退路。蛮族联军若从北侧主攻,再分兵绕至南侧截断我们的退路,我们便成了瓮中之鳖!”他指着舆图上的河道,语气急切,“这条河道是我们最后的希望,绝不能失守!”
武庚的目光扫过营寨内的将士们:老兵赵栓正拄着半截枪头,断臂处的布条渗着血迹,却依旧艰难地指挥着士兵加固营门,他对着一名偷懒的士兵怒喝道:“都给我使劲!蛮族来了,想活命就多添块木头!”;少年兵张三、李四光着膀子,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滑落,冻成细小的冰珠,两人正合力将一块巨大的滚石搬上城墙,脸上满是狰狞的青筋,却依旧咬牙坚持,李四喘着粗气道:“三哥,再加吧劲,马上就上去了!”;秦峰带来的援军将士们也已列阵完毕,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精神一振,转身对着身旁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秦将军率两百骑兵守北侧营门,多设拒马、火油,蛮族冲锋时先以弓箭压制,再用滚石火油阻拦!林将军率一百五十人守南侧河道,务必守住唯一的退路,防止蛮族绕后包抄!赵栓带轻伤将士组成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处!”
“末将领命!”秦峰与林岳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厚重的铠甲在雪地上踏出沉稳的声响,留下深深的脚印。秦峰路过周恒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当年我们以三百人破五千蛮族,今日照样能行!”周恒重重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武庚握紧腰间的长剑,剑鞘上的龙纹被他指尖摩挲得发亮。他走到城墙边,纵身跃上城墙的垛口,对着城墙上的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昨日我们以弱胜强,斩杀黑虎,挫败蛮族锐气!今日蛮族联军压境,妄图踏平我们的营寨,屠戮我们的同胞!”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营寨,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北境的土地,是我们用鲜血守护的家园!身后的伤员,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弟兄!今日,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要守住这营寨!让蛮族知道,我北境将士,绝不屈服!”
“绝不屈服!绝不屈服!”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连远处的蛮族骑兵都清晰可闻。他们眼中燃起熊熊斗志,手中的兵器挥舞着,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寒风卷着他们的怒吼,在雪原上久久回荡。狗蛋和石头也放下手中的活计,挥舞着小小的柴刀,跟着呐喊:“绝不屈服!”
很快,蛮族联军便逼近至营寨百米之外,缓缓停下脚步。黑狼酋长身着黑色兽皮甲,甲胄上镶嵌着数十颗白色的兽牙,脖颈上挂着一串骷髅头项链,骷髅头的眼窝中嵌着黑色的石子,随着战马的呼吸轻轻晃动。他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涂着青黑色的图腾,纹路从额头延伸至下巴,狰狞可怖,手中的狼牙棒上还滴着新鲜的血迹,显然是沿途屠戮了不少村落。他勒住马缰,对着营寨方向恶狠狠地盯着,仿佛要将武庚生吞活剥。
在他身旁,一名身着白色兽皮甲、头戴骷髅冠的老者骑着一头牦牛,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泛黄的獠牙,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兽骨的法杖,杖头雕刻着诡异的符文,正是白蛮的巫祝白灵。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营寨的防御,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另一侧,一名身材魁梧、赤着上身的壮汉,身上纹着赤色猛虎图腾,肌肉如同铁块般隆起,腰间缠着厚厚的兽皮,手中握着两把巨大的弯刀,刀身闪着嗜血的寒光,正是赤狄部的首领赤雷。他不耐烦地拍打着战马,对着黑狼酋长道:“黑狼,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冲进去,杀个片甲不留!”
“武庚!出来受死!”黑狼酋长对着营寨怒吼,声音如同野兽咆哮,震得人耳膜发疼,“昨日你杀我弟弟,今日我便踏平你这营寨,将你麾下所有人挫骨扬灰!”他举起狼牙棒,指向营寨,眼中满是杀意。
武庚立于城墙之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黑狼酋长,高声回应:“黑狼,你残害北境百姓,屠戮我军弟兄,此等血债,本就该偿还!昨日杀你弟弟,不过是先收点利息!今日,便让你与这些蛮族杂碎,一同葬身于此!”他拔出长剑,剑尖指向蛮族联军,“有胆的,便上来一战!”
“狂妄!”赤雷怒喝一声,挥舞着双刀,刀光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弧线,“小小残营,也敢口出狂言!看我今日如何攻破营寨,将你们全部斩杀!”说罢,他转头对着身后的赤狄骑兵高声下令:“兄弟们,冲!攻破营寨,财物女人随便抢!”
“杀啊!”数千名赤狄骑兵齐声呐喊,声音粗犷而疯狂,他们催动战马,如同潮水般朝着营寨北侧的大门猛冲而来。骑兵们身着破烂的兽皮,有的甚至光着脚丫踩在马镫上,脚踝处的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眼中满是贪婪与凶光,仿佛营寨内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马蹄踏碎积雪,扬起漫天雪雾,遮天蔽日。
“放箭!”秦峰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松开弓弦,箭矢如同密集的暴雨,带着破空的“嗖嗖”声,射向冲来的赤狄骑兵。几名骑兵躲闪不及,应声倒地,箭矢穿透他们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积雪,很快便凝结成冰。但更多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他们举起盾牌,抵挡着箭矢,一步步逼近营门。
“滚石准备!火油准备!”秦峰高声喊道,眼中满是决绝。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推下,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骑兵,不少战马被砸倒,凄厉地嘶鸣着,骑手摔在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来,便被后续的骑兵踩踏成泥,鲜血与碎肉混在积雪中,惨不忍睹。与此同时,火油顺着城墙的凹槽流下,秦峰弯弓搭箭,箭矢上裹着沾了火油的布条,他点燃布条,一箭射向火油,火星瞬间点燃了火油,熊熊烈火沿着营门蔓延开来,形成一道高达丈余的火墙,热浪滚滚,阻挡了骑兵的冲锋。
赤雷见状,怒吼一声,脸上的青筋暴起,挥舞着双刀,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朝着火墙冲来。他手中的双刀劈开火焰,火星溅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印记,他却浑然不觉,硬生生在火墙上撕开一道缺口,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涌入营寨之外的空地。
“将士们,随我杀!”秦峰提着长枪,纵身跃下城墙,银色的铠甲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身后的两百骑兵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长枪与弯刀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双方将士立刻陷入了惨烈的厮杀。秦峰的枪法迅猛凌厉,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出都能精准地刺穿一名敌人的胸膛。一名赤狄骑兵挥舞着弯刀从侧面袭来,秦峰侧身避开,反手一枪,将其挑翻在地,鲜血顺着枪杆流淌,滴落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周恒紧随秦峰身后,手中长剑舞动,斩杀着靠近的敌人,口中喊道:“将军,我来帮你!”
营寨南侧,白蛮的巫祝白灵正带领着数百名白蛮士兵,试图从冰封的河道绕后。他们身着白色兽皮甲,手中握着镶嵌着骨头的短刀,口中念念有词,诡异的咒语在寒风中回荡,似乎在施展某种巫术。林岳早已带领士兵在河道两侧的土坡上设下埋伏,他趴在雪地里,紧握着长剑,对着身旁的士兵低声道:“都给我屏住呼吸,等他们进入埋伏圈再动手!”
见白蛮士兵全部进入埋伏圈,林岳立刻高声下令:“动手!”滚石与箭矢同时落下,白蛮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白灵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举起手中的法杖,口中的咒语愈发急促,杖头的符文突然亮起幽绿的光芒。只见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冰封的河道上裂开一道道缝隙,数头巨大的雪怪从缝隙中爬出,这些雪怪高达丈余,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如同移动的冰雕,双眼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朝着林岳等人猛冲而来。
“不好,是白蛮的巫蛊之术!”林岳心中一惊,立刻下令,“弓箭手,射雪怪的眼睛!刀斧手,守住阵地!”士兵们纷纷对准雪怪的眼睛射箭,箭矢却被厚厚的冰雪挡住,根本无法伤其分毫。雪怪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将几名士兵拍飞出去,士兵们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瞬间没了气息,尸体很快便被积雪覆盖。一名年轻的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转身想要逃跑,林岳一把抓住他,怒喝道:“不许退!身后就是营寨,退了我们都得死!”年轻士兵咬了咬牙,重新举起手中的刀,冲向雪怪。
武庚在城墙上看到南侧的危机,心中一急,立刻对着身旁的赵栓道:“赵栓,你带五十名预备队,立刻支援南侧!务必守住河道!”
“得令!”赵栓拄着断枪,高声应道,断臂处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挺直脊背,立刻带领着五十名轻伤将士,朝着南侧疾驰而去,脚步声在雪地上杂乱而急促。一名士兵担忧地问道:“赵队正,我们这点人,能挡住那些怪物吗?”赵栓回头瞪了他一眼:“怕什么!我们是北境的士兵,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战场之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雪原。武庚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满是决绝。他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死战,但他身后是受伤的弟兄,是北境的百姓,他绝不能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城墙,玄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北侧的战场冲去,长剑泛着淡淡的金光,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名蛮族骑兵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脸颊。
黑狼酋长看到武庚,眼中闪过一丝狞笑,挥舞着狼牙棒,催马朝着武庚猛冲而来:“武庚!今日便让你为我弟弟偿命!”狼牙棒带着强劲的力道,划破空气,朝着武庚的头顶砸来,仿佛要将他砸成肉泥。
武庚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刺向黑狼酋长的腹部,却被他坚硬的兽皮甲挡住,剑尖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黑狼酋长反手一棒,狠狠砸向武庚的肩头,武庚急忙用长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长剑被震得嗡嗡作响,手臂发麻,险些脱手而出。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积雪。
“哈哈哈!武庚,你也有今日!”黑狼酋长狂笑起来,声音如同破锣,眼中满是得意,再次挥舞着狼牙棒,朝着武庚砸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挡在武庚身前,正是秦峰。秦峰手中的长枪狠狠刺向黑狼酋长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回棒抵挡。“殿下,您快退回去!这里交给我!”秦峰高声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不断地攻击着黑狼酋长的要害。
武庚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再次冲了上去:“秦将军,我们并肩作战!”
两人并肩而立,长剑与长枪配合默契,一攻一守,步步紧逼。黑狼酋长渐渐体力不支,心中愈发慌乱,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越来越慢,破绽百出。他怒吼道:“你们两个,给我去死!”狼牙棒横扫而出,朝着两人的腰腹砸来。武庚与秦峰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避开攻击,随后同时落下,长剑与长枪同时刺向黑狼酋长。
营寨南侧,赵栓带领着预备队赶到,与林岳汇合。赵栓看到雪怪的凶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身旁的士兵道:“弟兄们,用火油!雪怪怕火!”士兵们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油壶,朝着雪怪身上泼去,随后点燃火把,扔向雪怪。火油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烈火沿着雪怪的身体蔓延,雪怪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疯狂地挣扎着,身上的冰雪不断融化,很快便倒在地上,化为一滩冰水,散发出刺鼻的寒气。
白灵看到雪怪被消灭,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口中的咒语愈发急促,试图召唤更多的雪怪,却因灵力耗尽,嘴角溢出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此时,林岳与赵栓已经带领着士兵冲了上来,白蛮士兵抵挡不住,纷纷后退,如同丧家之犬。林岳手持长剑,朝着白灵冲去:“老怪物,拿命来!”白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身想要逃跑,赵栓一把甩出手中的断枪,刺穿了他的小腿。白灵摔倒在地,林岳上前一步,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战场之上,蛮族联军的攻势渐渐减弱。黑狼酋长看到南侧的白蛮士兵溃败,心中一慌,招式愈发散乱,被秦峰一枪刺穿了肩膀。“啊!”他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黑色的兽皮甲,转身想要逃跑。武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纵身跃起,长剑猛地刺入他的后心,剑尖从胸膛穿出,带着滚烫的鲜血。黑狼酋长身体一僵,双眼圆睁,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临死前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
蛮族士兵看到黑狼酋长被杀,顿时军心大乱,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武庚高声下令:“追击!不留活口!”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催动战马,朝着逃跑的蛮族士兵追击而去,手中的兵器不断挥舞,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洒在雪原上,将整片大地染成了暗红色。战斗终于结束,营寨外的雪原上,到处都是蛮族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片的积雪,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将士们疲惫地坐在雪地上,手中的兵器扔在一旁,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却依旧带着胜利的笑容,互相搀扶着,诉说着刚才的战斗。狗蛋和石头端着盛满肉汤的木碗,递给赵栓:“赵队正,喝点肉汤吧。”赵栓接过碗,一饮而尽,露出满足的笑容。
武庚站在雪地上,望着夕阳下的雪原,心中满是感慨。这场战斗,他们以弱胜强,再次守住了营寨,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又有五十余名弟兄永远地留在了这片雪原上。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弟兄们,安息吧,北境的安宁,我会继续守护下去。
林岳与秦峰走到武庚身旁,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疲惫地喘着气。“殿下,此次大胜,斩杀黑狼酋长,击溃蛮族联军,我们总算能喘口气了。”林岳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抬手拍掉身上的积雪,“清点了一下,我们伤亡八十余人,蛮族联军死伤三千余,算是一场大胜。”
武庚缓缓睁开眼,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墨尘的老巢,沉声道:“这只是开始,墨尘一日不除,北境便一日不得安宁。”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休整三日,我们继续北上,直捣墨尘老巢!”
秦峰与林岳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末将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