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臣回到咨询室工作后,张家夫妇几乎每周都会来看望他。
他们看着周宴臣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虚弱的身体,看着他强撑着身体忙碌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宴臣,你刚出院,身体还这么虚弱,就别这么拼命工作了。”张夫人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疲惫与悲伤,“咨询室里的事情,让助理和咨询师们多费心就好,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周宴臣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阿姨,我没事。我还能撑得住,咨询室里的事情,我必须亲自盯着,这是婉婷的心愿,我不能辜负她。”
“可是你的身体……”张老爷看着周宴臣,眼神里满是担忧,“你要是把身体累垮了,怎么替婉婷完成心愿?怎么好好赎罪?宴臣,听我们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身体养好了,再回来工作也不迟。”
周宴臣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我不能休息。我一休息,就会想起她,就会想起我对她的亏欠,就会想起我当年的残忍……我只有不停地工作,不停地帮助别人,才能稍微减轻一点我的罪恶感,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他知道,他这是在逃避,逃避那些蚀骨的悔恨,逃避没有张婉婷的空虚。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只能用帮助别人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对张婉婷的亏欠。
张家夫妇看着他固执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无奈与心疼。他们知道,周宴臣的心里,充满了悔恨与愧疚,他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好吧,我们不劝你了。”张夫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温柔,“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拼命,不要太累了。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休息,及时去医院,好不好?”
周宴臣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叔叔,阿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不会让自己倒下的,我会好好替婉婷完成心愿,我会好好赎罪。”
“这就好。”张老爷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宴臣,我们知道,你对婉婷的愧疚,你对婉婷的思念,都是真实的。我们也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地替婉婷完成心愿,一直在努力地赎罪。婉婷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开心,一定会很欣慰的。”
周宴臣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看着张家夫妇,眼神里满是愧疚:“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婉婷,是我害死了她。如果当年我能相信她,如果当年我能好好地珍惜她,如果当年我能好好地保护她,她就不会死,她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宴臣,别这么说。”张夫人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婉婷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们知道,你很后悔,你很自责,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也有错,我们没有好好地照顾婉婷,没有好好地保护她,没有早点发现真相,让她受了这么多苦,让她带着这么多遗憾离开。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也对不起婉婷……”
“是啊,宴臣。”张老爷的声音沙哑,“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对不起婉婷。我们能做的,只有用余生,好好地替婉婷完成心愿,好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好好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把‘婉婷心理咨询室’办好,一起把婉婷的梦想延续下去,一起让婉婷的温柔,照亮更多人的心房。”
周宴臣看着张家夫妇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赎罪,不是一个人在守护着张婉婷的梦想,还有张家夫妇,还有咨询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和他一起,努力地替张婉婷完成心愿,努力地延续着她的温柔。
“好。”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把‘婉婷心理咨询室’办好,一起把婉婷的梦想延续下去,一起让婉婷的温柔,照亮更多人的心房。我们一起赎罪,一起让婉婷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家夫妇依旧每周都会来看望周宴臣,给她带来很多补身体的东西,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关心咨询室里的情况。他们还会经常去墓地看望张婉婷,给她带很多她喜欢吃的东西,和她聊很多话,告诉她咨询室里的情况,告诉她周宴臣的情况,告诉她他们正在努力地替她完成心愿。
周宴臣也会经常和张家夫妇一起,去墓地看望张婉婷。他会坐在墓碑前,和她聊很多话,告诉她他最近的情况,告诉她咨询室里的情况,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告诉她他一直在努力地赎罪。
每次去墓地,周宴臣都会给张婉婷带一束白色的小雏菊,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他会把花放在墓碑前,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思念。
“婉婷,你看,叔叔阿姨来看你了。”他轻声地说,“我们都在努力地替你完成心愿,都在努力地延续着你的温柔。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办好咨询室,好好地帮助更多的人,好好地赎罪。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安息。”
墓碑上的张婉婷,笑容依旧温柔,仿佛在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默默地回应他们,仿佛在告诉他们,她很开心,她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