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冬天就来了。
A城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整个城市都被白雪覆盖,一片洁白。
周家别墅里,也格外的冷清。没有了张婉婷的身影,没有了她的温柔,没有了她的气息,只剩下周宴臣一个人,守着空旷的别墅,守着冰冷的房间,守着对张婉婷的思念与愧疚。
他每天都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花,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张婉婷。当年的冬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雪,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笑着对他说:“周宴臣,你看,雪花好漂亮啊。”
那时的他,还会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温柔地对她说:“傻丫头,冻坏了怎么办?我们快点回家。”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对他说雪花很漂亮了,再也没有人会让他心疼了,再也没有人会陪他一起看雪了。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素圈银戒,轻轻地抚摸着,眼神里满是思念与温柔。这枚戒指,是他送给张婉婷的定情信物,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关于她的痕迹。
“婉婷,冬天来了,下雪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你看,雪花好漂亮啊,和当年一样漂亮。可是,没有你在身边,再漂亮的雪花,也没有意义。”
“婉婷,你在那边,冷不冷啊?有没有穿足够的衣服?有没有人照顾你?有没有人陪你一起看雪?”
“婉婷,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想你能回到我身边,好想能再抱抱你,好想能再听听你的声音,好想能再和你一起看雪,一起度过这个冬天。”
他一边说,一边流泪,泪水滴在银戒上,冰凉刺骨。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花,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思念着张婉婷,整整一天,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后,发现自己发烧了。
他的体温很高,浑身滚烫,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他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只能摔倒在地上。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满是绝望与痛苦。他想起了当年的张婉婷,想起了她生病时的模样,想起了她腹痛时的痛苦,想起了她孤独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关心的模样。
那时的他,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冷漠,多么的混蛋。他不仅没有照顾她,没有关心她,反而还嘲笑她,羞辱她,折磨她,让她在病痛的折磨下,还要承受精神的凌辱。
“婉婷,对不起……”他躺在地上,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照顾你,没有关心你,反而还折磨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现在,我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这种孤独,这种痛苦,这种无人关心,无人照顾的滋味……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为我的罪孽,付出的代价……”
他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冷。他仿佛看到了张婉婷,看到了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温柔地向他走来,笑容干净得像初升的太阳。
“婉婷……”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到,“你终于回来了……你带我走吧,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想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我想和你一起,一起离开这里,一起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仇恨,没有伤害的地方……”
张婉婷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心疼。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温柔得像春风:“周宴臣,我不能带你走。你还有未完成的事,你还要替我完成我的心愿,你还要替我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活下去,等到你赎罪完成的那一天,我们再见面,好不好?”
“好……”周宴臣点了点头,泪水不停地滑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我会好好地活着,我会好好地完成你的心愿,我会好好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等到那一天,你一定要来接我,一定要带我走,好不好?”
张婉婷点了点头,笑容依旧温柔。然后,她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模糊,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婉婷!婉婷!”周宴臣大喊着,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到。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的雪花,还在漫天飞舞。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场美好的梦,一场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一步步地走到床边,躺下。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戒,紧紧地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坚定。
“婉婷,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我会好好地活着,我会好好地完成你的心愿,我会好好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我会等你,等你来接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