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的到来,不仅没有救走张婉婷,反而让周宴臣对她的折磨,变得更加残酷,更加疯狂。
周宴臣撤掉了之前那个对张婉婷抱有同情的佣人,换了一个对他言听计从,对张婉婷冷漠至极的佣人。
新的佣人,不仅不给张婉婷吃饱饭,甚至有时候,会故意不给她吃饭,不给她喝水。房间里的台灯,也被换成了一盏更加昏暗的灯,几乎看不清东西。
周宴臣对她的羞辱和折磨,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他不再只是用语言羞辱她,有时候,甚至会对她动手。
有一次,他来看她,看到她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张婉婷,你又在装可怜?”他猛地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你以为你装成这个样子,就能博取别人的同情吗?你以为你找林教授来,就能逃离这里吗?我告诉你,没用的!”
张婉婷被他拽得头发生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泪水不停地滑落。“我没有……我没有装可怜……我真的很不舒服……”
“不舒服?”周宴臣冷笑一声,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我让你不舒服!我让你装可怜!”
说完,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张婉婷的肚子上。
“啊!”张婉婷疼得尖叫一声,蜷缩在床上,浑身抽搐,嘴角瞬间溢出了鲜血。
剧烈的腹痛,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碎了一样,疼得她几乎失去了意识。
她忍不住咳出一口血,鲜血溅在洁白的床单上,格外的刺眼。
周宴臣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看着她嘴角的鲜血,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无尽的快意。“怎么样?疼吗?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这就是你想逃离这里的下场!”
张婉婷躺在病床上,疼得浑身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周宴臣疯狂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快意,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深。
她恨他的残忍,恨他的冷漠,恨他的愚蠢,恨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折磨她!
张曼曼站在一旁,看着张婉婷痛苦的模样,心里得意得不行。她甚至还故意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周宴臣的肩膀,温柔地说:“宴臣,别生气了。她就是个不知悔改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生气,更不值得你动手打她,弄脏了你的手。”
周宴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眼神依旧冰冷地看着张婉婷:“张婉婷,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耍任何花样,不要再想着逃离这里,更不要再想着找人来救你。否则,我会让你比现在更疼,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转身,牵着张曼曼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张婉婷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承受着剧烈的腹痛,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她的腹痛,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疼得她甚至会失去意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疼,无尽的疼。
她知道,自己的肝脏,可能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她的肝脏,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她没有办法去医院。她被囚禁在这座冰冷的牢笼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婉婷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体重,急剧下降,只剩下一把骨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清白,想什么报复了。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快点结束这无尽的痛苦,能快点死去。
死了,就解脱了。
有一天,她腹痛得实在厉害,疼得她浑身抽搐,蜷缩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有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是医院的病房。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她送来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周宴臣走了进来,穿着黑色的西装,脸色依旧阴沉,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戾气,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
张婉婷看到他,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和厌恶。“是你……是你把我送来的?”
周宴臣走到床边,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模样,眼神复杂,没有说话。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要把她送来医院的。那天,他看到她蜷缩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心里莫名地慌了。他下意识地抱起她,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当医生告诉他,张婉婷患有严重的肝病,已经到了中期,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就会发展成肝癌,危及生命的时候,他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张婉婷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么可怜,她真的会是那个陷害他母亲的凶手吗?
可是,每当他想起母亲在看守所里受苦,想起张曼曼的话,想起那些看似“铁证如山”的证据,他就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定是装的!她一定是想用自己的病情,来博取他的同情,来让他放她出去!他不能相信她!
“张婉婷,”周宴臣的语气,依旧冰冷,“你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同情你,就会放你出去,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把你送来医院,只是为了让你活着,让你继续赎罪!等你病好了,我会立刻把你带回周家,继续囚禁你,继续折磨你!”
张婉婷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怀疑与厌恶,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了。
她以为,他把她送来医院,是因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是因为他终于开始怀疑她了。可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信任她,还是这么残忍地折磨她。
也好。她这样告诉自己。
反正,她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的人生,早已是一场悲剧。这场悲剧,早点结束,也好。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周宴臣,也不再说话。她的心里,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波澜。
周宴臣看着她冷漠的模样,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明明那么恨她,明明想要折磨她,可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却总是会感到莫名的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转身就走。“好好养病。”他留下一句话,语气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病房里,只剩下张婉婷一个人。她躺在病床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却觉得自己的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她知道,这次住院,不过是她炼狱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等她病好了,她还是要回到那个冰冷的牢笼里,继续承受周宴臣的折磨,继续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赎罪。
而她的肝脏,也在一天天的折磨中,越来越差。她知道,自己离肝癌,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的人生,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而她的清白,却依旧没有被证明。
这,或许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