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恍然大悟，“催掌柜的，再来一石精米。”转头对粮摊的胖掌柜。
“好嘞！”崔掌柜喜笑颜开，连忙又拎了一袋精米过来。
“一石精米，一共8000文。”崔掌柜麻利地算账。
张凡掏出八两银子递过去，接过精米放进箩筐，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心里默默盘算着：正常情况下，精米是83文一斤，黑市要卖到100文；
糟米是50文一斤，黑市60文，这粮摊的价格还算公道。
刚走出粮摊，便听到旁边有人吆喝：“护身符、好运符，镇宅安家、趋吉避凶，1000文一张！这位善人，看你气色不佳，怕是近期有劫数，买张镇宅安家符吧，算你80文，保你平安！”
张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道袍、须发半白的老道正摆着个小摊，看到他扛着沉甸甸的皮囊和箩筐，眼中闪过贪婪。
张凡扫了一眼摊上的符咒，连一丝灵气都没有，显然是糊弄人的假货，“兽血要吗？”便从箩筐里取出一个瓷罐。
“居士好东西啊！居然知道画符需用带灵性的兽血，这兽血我要了！不知居士想换些什么？”老道的目光瞬间被瓷罐吸引，凑近一闻。
“你这张空白符纸不错。”张凡指了指摊上一张符纸。
“居士好眼光！”老道心里肉痛不已，却还是装作大方的样子，“这张空白符纸与居士有缘！”
“不过引气入体，根本没能力画符。”张凡心中冷笑，嘴上却道：“成交。对了，你这支兼毫笔也送我吧。”
“喜欢就拿去！”老道咬了咬牙，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交易刚结束。
“奉守备军指挥使令，搜查黑市！闲杂人等一律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巷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严厉的呵斥。
张凡心想，没想到守备军来得这么快。
“快跟我来，左拐有个废弃马厩，里面有藏身之处，能避开巡查！”老道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
张凡不及多言，扛起装着精米的皮囊，拎着箩筐，快步窜入旁边一户无人居住的破屋。
身后的呵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桌椅翻倒声和摊贩的求饶声。
按照老道的指引，穿过破屋，果然在屋后找到一处废弃马厩。
马厩早已破败不堪，四处漏风，角落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地洞。
张凡毫不犹豫，弯腰钻了进去，刚将身体藏好，便听到地面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守备军已经搜到附近。
马厩外，铁甲铿锵与盘查喝问此起彼伏，夜色中透着刀刃般的紧绷。
张凡屏息贴在干草堆后，耳畔飘进两名兵卒的低语：“指挥使这次是真急眼了，四个弟兄不明不白横尸城外，凶手连影子都没抓到，只能拿黑市撒气。”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压得更低，“李员外还在指挥使面前吹风，说独孤庄的人最近进城跟赶集似的，指不定是他们下的手，现在正严查带独孤木牌的呢！”
张凡瞬间理清头绪：守备军搜查黑市，一来是追查自己的下落，二来分明是受了李员外挑唆，想借机打压独孤庄。
下意识摸出怀中刻着“独孤”二字的木牌，暗自庆幸方才在城门处，没暴露身份。
百无聊赖间，“道长，怎么称呼？”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老道。
“寇谦之。”老道睁开眼，笑意温和。
“切，你要是寇谦之，我还是陶弘景呢。”张凡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寇天师八十年前就飞升了，你这引气境，可别辱没了天师名声。”
“贫道确是寇谦之，字辅真。”寇老道愣了愣。
“你还真敢认？”张凡挑眉，“那可是促使北魏太武帝灭佛的狠角色，早年更是天师，你这水准……”
“太武帝灭佛？”寇老道忽然打断他，眼神变得郑重，“你怎么看此事？”
“又不是我灭的，我能怎么看？”张凡随口答。
“贫道是说，你如何知晓这些往事？”寇老道追问，语气中带着急切。
“天道轮回，自有定数，这些旧事不过是过眼云烟。”张凡神秘一笑。
“天道轮回……”寇老道喃喃自语，眼神飘远。
“我给你讲讲‘三武一宗’的故事。”张凡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历代帝王灭佛之事。
寇老道起初只是好奇他对北天师道的见解，听着听着，脸色愈发凝重，到最后竟目瞪口呆，望着张凡的眼神满是惊疑。
与此同时，李府客厅内。
“这可是件法器？”李员外语气难掩兴奋。摩挲着手中的大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锋芒逼人，竟隐隐有灵气流转。
“法器？难道地师使用的？”一旁的楼掌柜连忙附和。
“不错。”李员外头也不抬，“开个价吧。”
“李老爷慧眼识珠，您看着给就行。”楼掌柜满脸讨好。
“五千两银子，欠你个人情？”李员外掷地有声。
“多谢李老爷厚爱！”楼掌柜心中狂喜，连忙躬身道谢。
待楼掌柜揣着银票离开，一名身着灰袍老者、从屏风后走出：“家主，要不要派人打听这法器的来历？”气息沉凝的后天后期武者。
“不必。”李员外摇头，“地师之威不可揣测，贸然打探只会惹祸上身。备好行囊，明日启程前往上京城。”
老者躬身应诺，退了下去。
北城黑市。
马厩外的动静渐渐平息。
张凡探头张望，确认四下无人，才与寇老道一同走出。
“张小友，你的梦想是什么？”寇老道忽然问道，眼神高深莫测。
“离开北辰大陆，去星辰派。”张凡直言不讳。
“星辰派……你若想寻线索，或许可以去魏国皇宫碰碰运气。”寇老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张凡抱拳道谢，转身便融入黑市的人流中。买了药材，钢针和粗盐，又购置了棉絮，才朝着南城走去。
醉仙楼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两盏大红灯笼高悬门前，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与谈笑声。
张凡刚走到门口，店小二便眼疾手快地迎了上来，看到他手中的一百两银票，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勤：“客官里面请！上好的上房给您留着呢，食宿都已备好！”
房间干净整洁，靠窗的桌上摆着热茶和精致点心。
张凡放下行囊，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翻涌。
不多时，酒菜上桌，张凡吃饱喝足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中午，顺利从南城门离开，朝着刘家沟的方向走去。
下午刘家沟内，村民们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张凡不会一去不回了吧？”有人担忧地说。
“胡说什么！”刘村长瞪了那人一眼，“张凡神医不是那样的人。”
“我相信他！”赵凤坚定地说。
“我也信！”狗儿附和。
“希望他愿意回来。”
“人家是神医，在哪都能混得好，愿意留在咱们这穷山沟才怪。”也有人小声嘀咕。
“快看！是张凡神医回来了！”就在这时，有人指着村口大喊。
村民们循声望去，只见张凡背着鼓鼓囊囊的皮囊，正大步走来。
村长带着几人已经迎了过去。
“张神医辛苦了”
“辛苦了张神医。”
当看到皮囊里倒出的精米、箩筐棉絮和粗盐时，全村人都欢呼起来。
“是精米！这可是官米啊！”
“神医，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了这些粮食，我们就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大家不用客气，现在就把精米磨成粉，煮成粥，先让老人和孩子吃饱。”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米磨粉、米煮粥，整个村落都弥漫着香喷喷的米粥味。
半小时后。
张凡看着村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只觉一丝功德之力涌入体内，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