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罪证初得
两人连忙冲出去，只见沈青梧正被一名身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拦住，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尖直指沈青梧的咽喉。寒潭边的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白色的莲花，正是冰魄莲。“金面客！”周韶光惊呼道，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东坛坛主。
金面客转头看向周韶光，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沙哑：“周推官，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西坛被破，师哲瀚生死未卜，我还以为你们会在汴京休整一段时间。”他的语气带着嘲讽，显然早已知道西坛的事。
“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称坛主！”周韶光一声冷哼，腰间佩剑呛然出鞘，青袍随旋身动作展成扇形，紫霄拳法的刚劲凝于剑脊，剑尖斜挑直指金面客持剑手腕——他深知对付阴诡对手，必先破其兵器优势。金面客冷笑一声，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反撩，剑刃与周韶光的剑脊相撞，“铮”的脆响中，两人各自后退半步，震得周遭落叶纷飞。
朱正见状低吼一声，断妄刀拖出长长的刀风，直劈金面客后背——他左臂旧伤虽裂，却专挑刚猛路数，要以蛮力打乱对手节奏。吴涛则绕到侧面，泼风拳不打要害却专砸关节，一拳捣向金面客膝弯，拳风裹着酒气残留的悍烈。金面客以一敌三却不慌乱，长剑忽左忽右，对朱正用巧劲卸力，对吴涛用剑鞘格挡，唯独对周韶光的剑锋不敢怠慢，一时间竟形成僵持。王巍趁机猫着腰绕到寒潭边，对沈青梧急声道：“沈…沈姑娘快采！我…我替你挡着！”
沈青梧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冰魄莲采摘下来，放进特制的玉盒里。就在这时，金面客突然虚晃一招，摆脱周韶光三人的纠缠，朝着沈青梧扑来：“想拿冰魄莲，先问过我的剑！”
“小心！”周韶光大喊一声，连忙追了上去。沈青梧也早有准备，从药囊里掏出数枚毒针，手腕一扬，射向金面客。金面客挥剑挡开毒针，却被周韶光抓住机会，一掌拍在他的后背。金面客踉跄后退，面具掉落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周韶光瞳孔骤缩——眼前之人竟是江南织造局总管李嵩，此人上月还以“巡查丝绸贡税”为由去过汴京，与张承业在酒楼密谈过半个时辰！李嵩抹掉嘴角血迹，捡起面具重新戴上，声音因肩胛骨剧痛而发颤，却仍带着狠厉：“周推官查案倒是仔细，可惜…你永远查不到总坛的位置！”他左手悄悄按向腰间的信号弹，指尖已触到引线。
他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的山林中突然冲出数十名黑煞卫，将周韶光等人团团围住。“金面客，你以为人多就能赢吗？”朱正握紧断妄刀，眼中满是战意。吴涛也摆开泼风拳的架势，随时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寒潭旁边的山洞突然传来脚步声，师哲瀚带着几名黑煞卫走了出来，身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地宫里逃出来。“李嵩，多亏你接应，否则我就成了周韶光的阶下囚了！”师哲瀚笑着说道，看向周韶光的眼神带着怨毒。
“师哲瀚！”周韶光没想到他真的逃到了江南，“你的阴谋已经败露，朝廷的禁军很快就会赶到，你束手就擒吧！”师哲瀚狂笑起来：“束手就擒？周韶光，你太天真了！江南是我的地盘，禁军根本进不来！今天，我要让你们都死在寒潭边！”
一场恶战骤然爆发。周韶光剑走轻灵，紫霄拳法的“流云劲”化入剑法，剑尖时而如细雨点落，专攻金面客穴位；朱正断妄刀大开大合，“力劈华山”“横扫千军”两招反复交替，刀风震得黑煞卫不敢近前；吴涛则与王巍配合，一人用短棍扫腿一人用拳头开路，专挑落单的黑煞卫下手。沈青梧藏在寒潭边的巨石后，毒针如流星般精准射出，每枚都钉在黑煞卫握刀的手背上，偶尔掷出的烟雾弹，恰好为朱正包扎伤口提供掩护——众人各司其职，竟将数十名黑煞卫逼得节节后退。
金面客的剑法带着江南武学的阴柔，剑刃总从刁钻角度刺来，却在与朱正刀风相撞时露了怯——显然不善硬接。师哲瀚则手持淬毒短匕，专找周韶光破绽，他虽左腿跛足，步法却如鬼魅，短匕上的幽蓝光泽，正是离魂蚀心散的剧毒。朱正一刀逼退金面客，瞥见师哲瀚偷袭，不顾肩头流血，转身用刀背硬挡短匕，“当”的一声，毒汁溅在刀身，冒出丝丝黑烟。吴涛趁机一拳砸在师哲瀚后背，却被他反手一匕划中胳膊，伤口瞬间发黑。
沈青梧见状，从药囊里掏出迷魂烟，猛地扔向黑煞卫群中。淡绿色的烟雾弥漫开来，黑煞卫们顿时头晕目眩，失去了战斗力。王巍趁机冲上前，短棍横扫，将几名还能站立的黑煞卫打倒在地。
周韶光见吴涛中毒，心中一急却不乱，剑招突变，不再硬拼而是围着金面客游走，指尖偶尔弹出石子，专打他面罩缝隙——金面客视线受阻，剑法渐渐散乱。趁这间隙，周韶光突然旋身，剑脊借转身力道砸在金面客肩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对方肩胛骨似被震裂。师哲瀚见状要去支援，朱正却拼着左臂脱力，断妄刀横锁其退路，刀身贴着他脖颈划过，逼得他连连后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衣袖。
“撤！”金面客知道大势已去，拉着师哲瀚就朝山洞跑去。山洞内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山外。周韶光等人连忙追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通道口的石壁上，刻着一行仓促的字迹：“总坛会清算这笔账”。
众人走进山洞，发现里面是一间秘库，秘库中存放着大量的冰魄莲和炼毒原料，还有数箱金银珠宝，显然是鬼斧堂的赃款。周韶光看着秘库中的物品，神色凝重：“金面客和师哲瀚虽然逃走了，但我们找到了东坛的据点，拿到了罪证，也算不虚此行。”
沈青梧连忙掏出解毒丹给吴涛服下，又将冰魄莲小心收入玉盒，松了口气道：“有了这些冰魄莲，吴涛的毒能解，苏琎也有救了。”王巍则在秘库角落的暗格里翻出个铁盒，里面除了加密账本，还有半块刻着“玄”字的虎符，符身纹路与张承业书房找到的残符恰好吻合。“这…这符和张…张大人的残符能对上！”王巍举着虎符，声音都在发抖。
“这虎符是前朝调兵信物，怎么会在鬼斧堂手里？”周韶光接过虎符，指尖抚过“玄”字凹槽，突然想起影鹤提及的“北方盟友”，“账本上的辽夏交易记录，张承业的残符，再加上这半块虎符…总坛恐怕不止管着东西坛，还在勾结外敌！”他快速翻阅加密账本，借着沈青梧的夜视丸看清密文：“三月初三，送‘玄铁’至雁门关，接头人：耶律雄。”
次日清晨，众人将东坛秘库贴上封条，留下赵虎带来的厢军看守，又派两名亲信带着冰魄莲和部分罪证赶回汴京——一是救治苏琎与吴涛，二是将雁门关接头的线索上报府尹。寒潭边的木屋被付之一炬，黑煞卫尸体深埋后撒上驱兽药粉，彻底抹去痕迹。周韶光望着九华山深处隐现的狼烟——那是金面客逃遁时点燃的信号，沉声道：“李嵩和师哲瀚必去雁门关接头，我们先在此地追查总坛联络点，等吴涛伤势稍好，就直奔雁门关。”他将那半块虎符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鬼斧堂勾结外敌的阴谋才刚露端倪，这盘棋，绝不能让他们赢！”晨雾中，众人的身影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前方的密林中，一道刻着鹤爪符印的树桩，正静静等待被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