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遵守规则，你把天道玩坏了？

第 15 章：报名规则：请用“头”来敲响

多宝阁门口。
风有点冷，带着一股铁锈味。

李无序前脚刚跨出门槛。
后脚就被堵住了。
十二个身穿黑红长袍的执法堂弟子，像十二根烧焦的木桩，死死围住了去路。

他们没有脸。
原本应该是五官的位置，是一片光滑的白肉。
只有那个带队的队长脸上，裂开了一道竖着的嘴，里面甚至能看到齿轮转动的金属光泽。

“站住。”
队长的声音像是受损的磁带，滋滋啦啦的。
“接到实名举报。”
“有人恶意扰乱宗门市场，利用规则漏洞进行大规模刷单行为。”
“跟我们走一趟执法堂。如果不配合，格杀勿论。”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瞬间散开。
谁都知道，这哪里是执法。
这是真传弟子段天涯的报复来了。
来得真快。

苏清冷眼神一冷，手里的寒霜剑再次出鞘。
“想动我在乎的人？”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悲壮的剧本：师兄为了保护我也为了变强，不惜把自己卖给夫人，现在还要被走狗欺辱，我必须支棱起来！

“别动。”
李无序按住了苏清冷拔剑的手。
“我说过，咱们是遵纪守法的文明人。”

他看着那个没有五官的队长，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那种奸商特有的职业假笑。
“这位队长，你刚才说……刷单？”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李无序把手伸进怀里。
那个队长瞬间抬起手，掌心雷光闪烁，以为他要掏法宝反抗。

然而。
李无序掏出来的，是一卷纸。
哗啦——
他捏住纸的一头，另一头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足足三米长。
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他在多宝阁购买的每一件物品：
【替死草人x5】
【筑基丹x200】
【毒龙钻法器x1】
【外门执事·王猛（二手/轻微破损）x1】
……

“睁大你的狗眼……哦抱歉，你没有眼。”
李无序把这张沾着血迹的超长购物小票，直接“啪”地一声，拍在了队长那张光滑的脸上。
“好好扫描一下最下面的那个印章。”

队长被迫停下动作。
即便没有眼睛，他的神识也在疯狂扫描。
在小票的最底端。
盖着一个鲜红欲滴的唇印。
那是宗门最高权限的象征——【宗主夫人亲启】。

滋滋……滋滋滋……
队长的脑袋里发出了过载的电流声。
这种带着大道法则的印章，对他这种基于规则运行的执法傀儡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系统校对：合法交易。】
【资金来源：宗门特批扶贫款（极密）。】
【判定结果：优质客户。】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三秒后。
那个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执法队长，身体僵硬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打扰了。”
“欢迎再次光临多宝阁，祝您购物愉快。”

说完。
他像是一个被输入了撤退指令的机器人，带着手下转身就走，动作整齐划一，甚至因为走得太急，有两个队员还撞在了一起。

李无序收起小票，像这是什么光荣勋章一样叠好放进胸口。
“看，我就说吧。”
“只要你是消费者，上帝都得给你让路。”

苏清冷看着李无序的背影，握剑的手指微微发白。
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连宗主夫人的私密印章都有……”
“师兄，你到底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多少色相啊！”
“那个老女人有没有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比如皮鞭滴蜡什么的……”
这一刻，李无序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从“废物师兄”变成了“忍辱负重为了道侣出卖身体的悲情英雄”。

……

半个时辰后。
宗门广场。
这里就是一年一度【宗门大比】的报名处。

但这里的画风，和“比武大赛”没有半毛钱关系。
更像是个刑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面直径五米的巨鼓。
鼓面不是牛皮。
而是一张巨大的、完整的人皮，上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肚脐眼和某些不可描述的纹身。
每次被风吹过，这面鼓都会发出类似活人呻吟的低鸣。

【人皮战鼓】
【规则：凡欲参赛者，需全力击鼓一声。鼓声响亮者生，入围；鼓声暗哑者死，成为鼓的一部分。】

而在鼓旁边。
立着一块更加醒目的牌子，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大字：
【凡人与狗，不得靠近。】

此时。
广场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
都是那些对自己实力自信，结果没敲响鼓，被反噬震碎了内脏的外门弟子。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壮汉。
那是段天涯手下的另外一条疯狗——人称“铁面师兄”。
修为：筑基中期。

此时他正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尸体，嘴里骂骂咧咧：
“一群废物，连个鼓都敲不响，还想拿真传弟子的名额？”
“赶紧叫杂役处的人来洗地，臭死了。”

就在这时。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李无序带着苏清冷，还要那个脖子上挂着金色项圈、目光呆滞的执事王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铁面师兄抬起头。
面具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
“哟，这不是李大软饭吗？”
“怎么，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带着苏师妹来这里求饶？”

周围的弟子们发出一阵哄笑。
“这凡人是不是疯了？”
“这里可是报名处，光是那鼓声的余波就能把他震碎。”
“估计是来给苏师姐送行的吧。”

李无序没理会这些嘲讽。
他径直走到那块“凡人与狗不得靠近”的牌子前。
摸了摸下巴。
“铁面师兄是吧？”
“我要报名。”

铁面师兄先是一愣，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只要你不怕死，我没意见。”
“但是……”
他指了指那块牌子，语气变得阴森刻薄。
“你识字吗？”
“凡人与狗，不得靠近。”
“你没有灵力，就算让你敲，你也敲不响。敲不响的后果，就是变成这面鼓上的肥料。”
“所以，滚一边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哦？”
李无序挑了挑眉毛。
“规则只说了要‘击鼓’，对吧？”
“没说非要用手敲。”
“也没说非要用‘我’自己的身体敲。”
“更没说，凡人不能使用工具。”

铁面师兄冷笑：
“那是自然。”
“修仙者用法宝也算本事。”
“但你一个凡人，就算给你法宝，你催动得了吗？”
“别废话了，要么滚，要么死。”

李无序点了点头。
“既然规则允许使用工具，那就好办了。”

他转过身。
打了个响指。
“富贵……哦不，王猛，过来。”

一直跟在后面像个木偶一样的王猛，听到命令，机械地走上前，跪在了李无序脚边。
因为契约的缘故。
王猛现在虽然还保留着筑基后期的肉身强度，但早已失去了自我意识，沦为了李无序的“私有物品”。

“你……你想干什么？”
铁面师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猛可是筑基后期啊！比他还强一个小境界！
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介绍一下。”
李无序弯下腰，一把抓住了王猛的一条腿。
然后。
在那几百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
他就像是抓着一根巨大的腊肠，轻轻松松地把一百多斤的王猛倒提了起来！
系统在这个世界赋予了李无序一些奇怪的数据。
虽然没有灵力。
但他的力量属性，似乎被锁定在了“足以举起任何属于自己的道具”这个判定上。

“这是我的私人订制版——人形法器。”
“品质：筑基后期。”
“硬度：应该够敲个鼓了。”

“你疯了！”
铁面师兄惊叫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同门！你……你怎么能把他当……”

“当什么？”
李无序笑得很灿烂，露出八颗牙齿。
“当锤子啊。”

下一秒。
李无序腰马合一，气沉丹田。
抡圆了膀子！
抓着王猛的脚踝，把他整个人像是一柄巨型战锤一样，狠狠地朝着那面人皮大鼓砸了过去！

“走你！”

王猛虽然没有意识，但身体本能的灵气护罩还在。
正好增加硬度。
他的光头，带着筑基后期的硬度和李无序的怪力，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风声。

目标锁定：鼓心！

砰！！！！

一声巨响。
不像是敲鼓。
倒像是两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撞在了一起。

恐怖的声浪甚至肉眼可见，化作一圈血色的涟漪，瞬间扩散全场！
离得近的几个外门弟子直接被震得七窍流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而那面坚不可摧、吞噬了无数人命的人皮大鼓。
此时此刻。
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王猛的半个身子都陷进了鼓里，脑袋卡在破洞处，双腿还在外面无意识地抽搐。

咔嚓。
那是鼓架断裂的声音。

全场死寂。
只剩下那个破鼓在风中发出悲惨的“噗噗”漏气声。

铁面师兄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上全是红白之物。
那是鼓破裂时溅出来的不知名液体。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陷在鼓里的王猛，又看了看正在活动手腕的李无序。
这……这是凡人？
这他妈是人形暴龙吧？

不仅敲响了。
还把考试道具给敲坏了？

就在这时。
天空中突然凝聚起一团红云。
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浮现在半空，那是大比规则的自动判定：

【检测到击鼓声……】
【音量：震耳欲聋。】
【音色：令人骨髓发寒的头盖骨撞击声。】
【判定：通过。】
【评级：S级（虽然你毁了道具，但够狠，天道宗喜欢狠人）。】
【获得入场券称号：暴徒。】

李无序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到那个还在发抖的铁面师兄面前。
弯腰。
从那个装满令牌的盘子里，捡起一块血红色的入场券。

“这种质量的鼓也拿出来考试？”
李无序把入场券在铁面师兄干净的衣领上擦了擦。
一脸嫌弃。
“下次记得换个质量好的。或者，干脆把你的脸皮剥下来做那一层？”
“我觉得你的脸皮应该挺厚的，耐敲。”

铁面师兄瑟瑟发抖，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因为他刚才清晰地看见。
即便王猛的头都被敲进鼓里了，那个金色的契约项圈还在发着光。
王猛没死。
这也就是说……李无序手里还有一个活着的、随时可以再次挥舞的“筑基期大锤”。

“这……这就算报名成功了？”
苏清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原本以为今天必须要血战一场。
没想到师兄用这么……“别致”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当然。”
李无序把入场券扔给苏清冷一块，自己留了一块。
“走吧，师妹。”
“这地方晦气。”

苏清冷回过神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铁面师兄。
“你应该庆幸。”
“若不是大比规则禁止私斗，刚才我就把你另一边的脸皮也割下来给那面鼓补上了。”

说完。
两人一前一后，在那几百名弟子敬畏如神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只留下那个陷在鼓里的王猛，还在随风摇摆。

……

远处。
宗门核心区域，一座直插云霄的黑色高塔之上。

一个身穿金袍的年轻男子，正慵懒地靠在软塌上。
手里端着一杯猩红的酒液。
面前的水镜中，正如实播放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呵呵。”
段天涯。
天道宗真传大师兄。
那个传说中无论怎么作死都能活下来的“伪气运之子”。

此时，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扭曲的杀意。
“啪！”
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流下，像是鲜血。

“有意思。”
“一个凡人，靠着女人的关系，也敢在我面前蹦跶。”
“原本只想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哪个角落里。”
“既然你这么想出风头……”

段天涯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酒液，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那就成全你。”
“把你做成我最新的一件收藏品。”
“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做成真正的战鼓。”

就在这时。
李无序的眼前，突然弹出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警告！警告！】
【检测到高危恶意锁定！】
【目标：段天涯（伪气运之子/筑基大圆满）。】
【触发紧急支线任务：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任务内容：在接下来的第一轮大比中，让段天涯当众社死，颜面尽失。】
【任务奖励：解锁“言出法随”体验卡（限时30秒）。】
【失败惩罚：被做成真正的人皮鼓。】

走在路上的李无序脚步一顿。
看着任务面板，不仅没慌，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更加疯狂的笑容。
“社死么？”
“这题我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