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备选方案
清晨六点,被硅谷的糟糕情况搅得一夜未睡的美国总统安德鲁·赫伯特,在白宫战情室召集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
在战情室里,安德鲁·赫伯特怒不可遏地来回踱步,参与会议的成员们也全都面色严峻地坐在会议桌前。
安德鲁·赫伯特怒骂道:“疯了,疯了,居然在城市里面使用生化武器来对付我们的军队,盖伦·斯科特他就是一个恶魔!我绝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死得比野狗还惨!”
他向美国国防部长戴维·麦克阿瑟问道:“军队集结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发起进攻了?”
戴维·麦克阿瑟说道:“军队已集结完毕,目前正在待命,由作战经验丰富的安东尼·贝索斯上将(北方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担任这次军事行动的总指挥。只要总统先生您一声令下,军队随时可以向硅谷发起全面进攻。”
安德鲁·赫伯特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戴维·麦克阿瑟脸色沉重地接着说道:“不过,总统先生,我必须要再次提醒您,北方联合作战司令部制定的这次作战计划虽然已经是最优的作战计划了,但仍具有较大的风险。即使我们的军队最终将那些暴徒,不,那些恐怖分子全部都歼灭掉了,我们也可能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而更糟糕的是,那些恐怖分子除了手臂上系有绿丝巾之外,并没有其他明确的标识,在混乱的战场上,我们的士兵可能会误伤许多平民,到时候我们恐怕还要承受极大的政治和舆论压力。”
安德鲁·赫伯特暴躁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样强攻进去会有很大风险,但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之前我已经被罗伯特·费雪那个愚蠢的臭老头耽误了一次,导致事情恶化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哪怕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采取果断的行动,尽快解决掉盖伦·斯科特和那些该死的暴徒,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不知道盖伦·斯科特那个恶魔又会策划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出来。”
戴维·麦克阿瑟听了,默不作声。
国务卿战战兢兢地对安德鲁·赫伯特说道:“总统先生,请恕我冒犯,我也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再慎重考虑。自南北战争之后的一百多年来,我们国家本土内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内战,团结稳定的内部环境是我们国家繁荣发展的基石之一。如今,一旦这场发生在本土的战争打响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国家恐怕都要因此元气大伤。届时,我们的对手会趁乱挑战我们在世界的地位,我们的盟友会渐渐疏远我们,甚至摆脱我们的影响,还有那些来自中东的恐怖分子,也会趁虚而入,在我们境内制造各种事端。而这些,不正是您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吗?因此,我想,在军队发起进攻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寻找出一个军事手段以外的方案来化解这次危机。”
国务卿的话,说到了安德鲁·赫伯特的心坎上,安德鲁·赫伯特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一边认真思考,一边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接着,他目光锐利地向所有参与会议的成员们扫视了一遍,缓缓说道:“如果我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能给我想出个好主意吗,不用打仗就能解决掉斯科特的那种好主意。”
这时,FBI局长加布里尔·冈萨雷斯突然说道:“总统先生,事实上,我眼下就有一个计划,或许能够找到盖伦·斯科特藏身的地方。”
安德鲁·赫伯特怀疑地说道:“FBI之前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盖伦·斯科特,你有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解释道:“这是因为这个计划同样具有很高的风险和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之前形势没有恶化到这个地步,我们还有其他选择,所以我没有把它提出来。但事已至此,我认为是时候该考虑一下这个计划了。”
安德鲁·赫伯特说道:“那说说看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说道:“我建议,把伊藤健一当作诱饵,利用他来找盖伦·斯科特。”
安德鲁·赫伯特听到“伊藤健一”的名字,怔了一下,接着说道:“说详细点。”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说道:“伊藤是斯科特那个所谓‘称霸宇宙’计划的关键人物之一,尽管斯科特已经从伊藤那里得到了虫洞传输技术,但我相信斯科特依然很看重伊藤的才华,希望伊藤能够继续为他工作。因此,我打算说服伊藤做我们间谍,然后设下陷阱,让斯科特主动将伊藤带回到他的身边。再由伊藤设法把有关斯科特的情报偷偷传回给我们。这样一来,只要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就可以解决掉斯科特,可以避免大规模的本土战争。”
安德鲁·赫伯特思索了一阵后,沉声说道:“你应该也很清楚,我们费尽了多少心思,耗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才把伊藤健一弄到手的。现在,你却要我把伊藤健一交出去,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说道:“伊藤健一对我们最大的价值,只是他手上所掌握着的虫洞传输技术。而这个技术,我们现在也可以通过被关押在监狱里的兴日会女干部武藤樱那里获得,并不是非要依赖于伊藤。更何况伊藤是坚决反对把他的技术用作军事用途的,他对我们来说今后也许会是一个阻碍。所以,我认为用一个作用不大的伊藤,来换取数万名军民的生命和美国本土的和平安全是非常划算的。”
安德鲁·赫伯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嗯,如果交出伊藤有用的话,倒也可以试一下。但据我所知,伊藤那小子对我们很有敌意,你能保证他肯忠心效力于我们吗?而且斯科特那么狡猾,会那么轻易相信伊藤那小子吗?”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说道:“关于这个计划的细节,我想让 FBI的行政助理局长——艾希莉·克拉克,来为大家详细讲解。事实上,这个方案正是由她想出来的。总统先生,可否请您允许战情室视频连线FBI总部?”
安德鲁·赫伯特微微地点了点头。
随后,白宫的工作人员将战情室的大屏幕打开了,并用视频通信连接上了FBI总部。坐在FBI总部会议室里候命的艾希莉,当即出现在了视频的画面中。
加布里尔·冈萨雷斯跟艾希莉简单交代几句后,艾希莉便开始为众人讲解她的方案。
由于艾希莉之前在瑞士的行动中表现出色,安德鲁·赫伯特对艾希莉颇为欣赏,所以他非常认真地聆听了艾希莉的汇报。
听完汇报后,安德鲁·赫伯特觉得艾希莉的方案虽然不错,但在真正的执行过程中恐怕没那么顺利,会有很多不确定性,心里对此有所顾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于是,他便征询委员会其他成员们的看法。其他成员们先后表态,都一致认为这个方案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比起直接发起大规模进攻,这个方案更值得一试。
安德鲁·赫伯特见众人都支持艾希莉的方案,再三考虑后,最终决定暂缓进攻硅谷,同意先让FBI执行这个方案,并给予FBI三天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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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深入虎穴
会议结束后,艾希莉立即去见了伊藤健一和李清,对伊藤健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努力说服他做FBI的卧底。
伊藤考虑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他轻信了希尔,跟随希尔团队一起犯下了许多过错,他难辞其咎。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弥补这个过错,阻止希尔用虫洞传输技术去执行那个疯狂的计划。无论这次行动有多么危险,他都无法逃避。因此,他最终答应了艾希莉的请求,参与这次“卧底行动”。
一旁的李清,支持伊藤的选择,为了陪伴和保护伊藤,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与伊藤同行。
尔后,艾希莉带着伊藤健一和李清乘坐FBI的专机,从华盛顿飞到了旧金山市,在旧金山国际机场降落。
在飞机上,她给伊藤两个手掌上的断指,分别安装了一个跟真实手指一模一样的生物机械手指义肢。
艾希莉告诉伊藤,两个手指义肢里面隐藏有FBI科技部近年最新研发出来的微型通讯器。只要按照一定的角度扭动一下手指义肢,微型通讯器就会开启。他可以通过这个微型通讯器跟FBI语音通讯,也可以通过它向FBI发送实时位置信息。这次行动的情报传递,就靠这两个手指义肢了。
之后,在FBI的安排下,伊藤和李清戴上了希尔团队之前留给他们的赫耳墨斯伪装工具下了飞机,假装自己是从瑞士日内瓦飞达旧金山市的旅客,正准备离开机场,前往硅谷。
接着,一大批FBI特工高调冲进了机场里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假装识穿了伊藤和李清的伪装,当场逮捕了伊藤和李清,引来大批群众的围观。
伊藤和李清于是开始“表演”,拼命拒捕挣扎,并大声宣称自己千辛万苦从瑞士日内瓦来到旧金山,想从旧金山借道去硅谷,不是为了去辅佐盖伦·斯科特,而是要去找盖伦·斯科特算账,因为盖伦·斯科特欺骗了他们。
但FBI特工们并不理会他们的辩解,将他们两人制服之后,就把他们带离了机场。
围观的群众当中,不少人用手机拍下来这一幕,并通过社交媒体散布了出去。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全世界。
没过多久,FBI安排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就此事发表声明。
FBI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FBI确实在旧金山国际机场以涉嫌恐怖活动罪逮捕了伊藤健一及其女伴李清。经FBI查明,两人原本与盖伦·斯科特一起活动,由于在瑞士日内瓦遇到某些突发状况,被迫与盖伦·斯科特分开。后来,两人一直潜伏在瑞士日内瓦。FBI初步怀疑,伊藤健一和李清来到旧金山市,是为了协助身处硅谷的盖伦·斯科特。但伊藤健一予以否认。目前,伊藤健一和李清在旧金山市被监禁拘留,FBI正准备将他们两人转移至FBI华盛顿总部做进一步审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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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将计就计
另一边,自凌晨的大作战结束之后,希尔和“宇宙教”的信徒们马上着手加强对硅谷这个“占领区”的管治。
得益于姬玛·耶伦的应急管理经验和莉莎·米切尔的组织才能,以及大卫·戴维斯“飞鹰快达”公司的物流能力,原本一片混乱不堪的硅谷迅速恢复到了平静有序的状态。
弥漫在城市里的毒气被清除了,战场也被打扫干净。数以千计惨死的美军士兵的尸体被集中处理,士兵身体上的武器装备全部被收走。苟活下来的美军士兵俘虏则被关进了监狱里。
之前一盘散沙的申请们被有效地组织起来,组建成了一支临时的军队。莉莎·米切尔担任这支军队的总指挥,她的前下属们则担任军队各个分支的头目。
希尔把这支军队命名为进化军。进化军的工作是负责抵御“占领区”外面的美军和维护“占领区”内部的治安,以及镇压“占领区”里的反抗者们——那些心怀不满的当地居民。每一个进化军士兵的表现,都与成为试验志愿者的机会挂钩。因此士兵们个个都踊跃积极,士气高涨。
硅谷内的所有战略储备物资都被集中了起来,由姬玛·耶伦和大卫·戴维斯负责统一管理、分配和调度。区域内所有的消防局、医疗机构、电力与天然气公司、电视台、移动通信和网络运营商等重要单位的员工们,则在进化军士兵们的武力威胁下,被迫继续上班工作,以维持这些单位的正常运营。
除了上述这些人员之外,硅谷内的其他民众则一律被要求待在屋里不得外出。违令者,不管出于任何原因,都被进化军的士兵们直接逮捕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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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
希尔召集莉莎·米切尔、布莱斯林、安娜到秘密研究所的监控室开会,讨论有关伊藤被逮捕的事情。
希尔对三人说道:“我目前还不能完全舍弃伊藤,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们需要设法将他从FBI手上救出,把他带到这里来。”布莱斯林担忧地说道:“可是,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之前FBI的人之所以会查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掌握了一些重要的关键信息。而这些信息,最有可能是伊藤或李清泄露出去的。因此,我们不能排除伊藤或李清实际上已经投靠了FBI,正与FBI合谋来算计我们。”
希尔说道:“你说得没错。这确实大概率是一个陷阱。然而,他们在陷阱里放置的诱饵,却是我无法拒绝的。虽然我已经从伊藤那里得到了虫洞传输技术,但在实际应用中,只有在相关领域拥有深厚学术造诣和丰富实践经验的顶级物理学家,才能最终完成操作,制造出微型虫洞出来,并不是随意找一个物理学家就能胜任。这样的顶级物理学家,算上八神谷、伊藤、费米教授在内,在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几个。本来,我是打算在大势已定之后,让费米教授替代伊藤,掌控虫洞传输技术。但事与愿违,费米教授在瑞士不幸牺牲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也打乱了我的计划。如今,‘宇宙教’和虫洞传输技术的秘密已经公之于众,各国政府势必将对这几名顶级的物理学家严加监控。在这种形势下,不管我用什么手段,都难以接触到这几名物理学家,更遑论将这几名物理学家招揽过来。所以相较而言,从FBI手上抢夺伊藤,反倒是最高效的选项。”
莉莎·米切尔想了想,说道:“如果是陷阱的话,那他们的目标肯定是先知您本人。只要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到您,或者在他们接近到您之前搞清楚他们想耍什么花招,这样应该就不会构成重大危险了。至于我们派去抢夺伊藤的人马,大不了就牺牲了而已。反正现在我们兵多将广,有足够的资本去承受损失。所以,我认为这个险值得我们去冒。”希尔点头说道:“没错,关键在于控制风险。而这也是我们接下来在制定方案时,必须要重点考虑的。伊藤固然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要安全拖到蕾娜和杜德纳教授完成‘突变进化剂’的研发。因此,秘密研究所绝对不能暴露,而我本人也不能再遇到任何意外。这是‘抢夺’伊藤计划的前提。”莉莎·米切尔、布莱斯林、安娜三人说道:“明白。”
随后,希尔便与他们三人一起研究制定“抢夺”伊藤的方案。
晚上七点,一切准备工作部署好后,“抢夺”伊藤的行动正式开始。
莉莎·米切尔指挥进化军向驻守在硅谷外面西北部方向的美军发起大规模佯攻,使那一片区变成混乱的战场。与此同时,趁着双方交战之际,莉莎·米切尔的一名得力部下,亚历克斯·安德森,率领一支由近百名进化军士兵组成的特别部队,在希尔的远程指挥下,巧妙地利用各种环境和地形的掩护,穿越凶险复杂的战场,偷偷潜入到旧金山市。
接着,特别部队在FBI转移伊藤和李清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等FBI车队来到埋伏点时,向车队骤然发起偷袭。
FBI特工们早料到会有敌人来袭,但却故意装作不敌,任由特别部队将伊藤和李清劫走。
特别部队得手后,又再次穿越战场,回到硅谷。莉莎·米切尔随后指挥进化军撤兵,结束佯攻,与硅谷外围的美军恢复对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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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百密一疏
伊藤和李清被特别部队蒙上了眼睛,兜兜转转,带到了一间小会议室里。
此时的伊藤,双手被铐,眼睛被蒙,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他心里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还有些窃喜。因为到目前为止,艾希莉设定的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一切事情都与预期的一样发展。希尔果然还是需要他,也果然派人冒险来抢夺他,并成功地把他和李清带进了硅谷。
不过,伊藤也知道,接下来才是行动的关键。希尔等下肯定会派人来盘问他和李清,以确认他和李清有没有“叛变”,有没有投靠美国政府。只有过了这关,他和李清才会有机会见到希尔,才能向FBI传递有关希尔的情报。因此,他在心里不断反复演练,想着要用怎样的话术,怎样的表情,才能完成好“表演”,以骗过希尔派来盘问他们的人。
坐在伊藤旁边的李清,想法也跟伊藤一样,也在暗暗思考着怎样提升自己的“演技”。所以,两人没有说话交流,都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动。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后,小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布莱斯林和安娜带着两个形状怪异的探测器走进了会议室。他们两人二话不说,便分开走到伊藤和李清身边,在伊藤和李清身体的周围反复移动探索。当布莱斯林手上拿着探测器移动到伊藤手掌位置时,探测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布莱斯林听到警报声,脸色一沉,连忙抓住伊藤的手掌做进一步调查。伊藤和李清也被警报声吓了一跳。
顺着探测器的声音提示,布莱斯林将目光聚焦在了伊藤手掌的尾指上。他伸出手,在伊藤的尾指位置用力揉搓了几下,很快就发现那个尾指竟然是一个义肢。
布莱斯林怔了一下,随即使劲一把将两只手指义肢从伊藤的两个手掌里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接着,他把其中一个手指义肢放在了地上,抬起脚将义肢一下子踩得粉碎。藏在义肢里的微型通讯器——一个跟指甲一样大小的黑色器材,顿时从义肢的残壳中露了出来。
布莱斯林弯腰捡起微型通讯器,得意地对伊藤和李清说道:“果然没错。我就知道FBI那帮家伙会让你们使用这种微型通讯器来通风报信。看来你们真的已经投靠了FBI,这次是专程来帮美国政府来对付我们的,对吧?”
伊藤和李清见事情败露了,面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原本在心里面准备好的各种说辞,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了。失去了微型通讯器,等于整个计划都泡汤了,就算他们后面如愿见到了希尔,也无法将情报传递出去。
布莱斯林接着说道:“这种微型通讯器会被探测出来,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意外。我想FBI一定是押重宝在这个微型通讯器上,觉得它万无一失。可是很遗憾,他们的这个算盘打错了。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吧,其实这个东西是我当初在FBI任职时发明的。不过,当时我一直认为这款微型通讯器还不够完善,远没有达到完全不可被探测的程度,所以曾向FBI的上司们建议在这个项目上加大研发投入,以做到尽善尽美。然而很可惜,那些家伙格局太过狭窄,全都急功近利,觉得这个东西能派上用场就行了,没有必要再花巨资去完善它。所以,他们拒绝了我的建议,而这个产品也因此没有再更新过,至今还保持我原来发明它时的状态。也正因为如此,我用自制的探测器一下子就能把它探测出来。”
伊藤和李清听了布莱斯林的话,既吃惊又沮丧。伊藤干涩地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居然连FBI的前官员都被收入麾下,希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安娜开口冷冷说道:“伊藤、清,你们待在先知身边那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以先知的智慧,他是不可能被打败的。你们又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抵抗呢。更何况,先知的宏伟计划是大势所趋,是美国政府阻止不了的,你们更阻止不了,所有的妨碍注定都是徒劳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李清听出了安娜的声音,试探性问道:“安娜,是你吗?”
安娜向布莱斯林使了一下眼色,询问布莱斯林是否可以回应李清。
布莱斯林点了点头,表示许可。
于是,安娜便将蒙在李清和伊藤眼上的黑布都摘了下来,接着淡淡说道:“没错,是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你们的选择真的让我很失望。”
伊藤见到安娜,愤怒地说道:“你们才真的让我失望。我把所有的希望和信任都给了你们,你们却一直合起伙来欺骗我,把我当作傻瓜一样蒙在鼓里。你们实在太混蛋了!你们自以为自己在做着很伟大的事情,实际上却只是残忍的屠夫,是在破坏整个世界的安宁。你们所做的一切跟兴日会、‘黑色火焰惩戒’又有什么不同。我以曾与你们这些骗子和屠夫共事而感到羞耻!”
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藤骂自己,冷冷说道:“看样子,你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了。先知吩咐过,如果你们是这样子的话,那就先将你们暂时关起来再说。过段时间,先知会亲自找你们谈谈。”
尔后,布莱斯林和安娜再次将伊藤和李清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带着两人转移到秘密研究所里。
布莱斯林将伊藤和李清押送到研究所内最偏僻的一个房间,把他们两人关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