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的余韵中,林洛伊发间的薰衣草与蒸汽凝成的头纱融为一体,银链在发丝间蜿蜒成星河。周聿珩喉结滚动,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西装上的机械蝴蝶突然振翅,将尾翼的齿轮碎片抖落在她肩头,化作细小的星光。巨型时钟的齿轮渗出液态月光,在空中勾勒出宾客们虚实交错的轮廓——1924年的安娜穿着珍珠白旗袍微笑举杯,现代的亲友举着手机记录这奇幻的瞬间。
"该交换誓言了。"少女不知何时站在蒸汽拱门下,木箱里的青铜齿轮悬浮而起,组成旋转的讲台。林洛伊的戒指藤蔓纹路发烫,自动延伸出银丝,在空中编织成誓词卷轴。周聿珩接过卷轴时,后颈的齿轮纹身与怀表产生共鸣,表盘内侧浮现出跳动的文字:"以时光齿轮为证,爱意永不生锈"。
"我承诺,在每个日出时调试你的笑容。"周聿珩的声音被蒸汽裹挟着,戒指上的齿轮轻轻刮擦她的掌心,"当咖啡机的蒸汽模糊玻璃窗,我的目光永远能穿透雾气找到你。"林洛伊眼眶发烫,看着他将微型齿轮项链戴在自己颈间,齿轮表面镌刻着他们初遇的日期。
她展开银丝卷轴,薰衣草的香气随着话语飘散:"我愿做你齿轮组里最倔强的那枚,哪怕岁月让金属蒙尘,也要用爱打磨出永不褪色的光泽。"话音未落,蒸馏器突然喷出紫色烟雾,在空中凝成两人从青丝到白发的模样——年老的他们坐在齿轮摇椅上,膝头放着记录百年爱情的日记本。
怀表发出十二声清越报时,所有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林洛伊感觉时空产生细微震颤,1924年的安娜与祖父的身影从蒸汽中走出,四人的倒影在地面重叠成双子星座。少女打开木箱最底层,取出两枚镶嵌着星光的戒指,戒圈内侧的齿轮纹路与他们手腕的银链严丝合缝。
"这是跨越百年的信物。"少女将戒指放在他们掌心,木箱自动闭合的瞬间,墙面的星芒屏幕切换成宇宙星图。当林洛伊与周聿珩为彼此戴上戒指,整个咖啡馆的青铜装置迸发强光,无数微型齿轮组成银河,将他们包裹其中。蒸汽凝成的婚纱与西装化作流光,缠绕成永恒转动的莫比乌斯环。
暮色彻底降临之际,怀表链自动系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周聿珩低头吻去林洛伊眼角的泪,戒指齿轮与她的银链碰撞出清脆声响,如同命运的回响。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将月光筛成齿轮形状的光斑,落在他们相扣的十指上。而那个抱着木箱的少女,早已消失在薰衣草与蒸汽交织的雾气中,只留下齿轮转动的余韵,诉说着永不落幕的爱情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