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努力想想这天发生了什么,稍作记录后睡觉。
一定多向前看,一定活在当下,除去当下,都是过客,而当下这一刻,你知不知道,你浪费掉这一刻,下一秒,它也会堆进过往里,变成不起眼的一团,永远回不来。
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你不心慌吗?
存在当下是必须的思维。
习惯躺尸,突然爆发,多年来的性格习性难变。
今天到了爆发的时候,原因只是朋友让我洗衣服。
说起洗衣服,也是没招了。
我身上一件大厚棉袄子,难洗得紧,而且我洗被子那会,都一块洗过了,手搓多麻烦。
朋友动作里的嫌弃,话里的嫌弃,一看见我,你这衣服穿多久了。
今天日头正好,太阳不易出现的天,朋友抖着衣服给我看,换换啊,两件换着穿。
太阳确实好,天气预报又说,不久会有阴沉天,犹豫犹豫,算了。
洗就洗吧,哪件都没有身上这件快到脚踝的大厚棉袄贴身舒适,朋友说难看,可穿着舒服,我穿上舒服,我喜欢。
转眼穿了两年。那些舒服的衣服,我好像穿烂也不舍得扔,空好看不舒服的衣服,无论买多久,好像都是崭新的样子。
因为洗一件衣服,顺手身上衣服都洗了,头发洗了,看着桶里的水,一次性抹布泡进去,给车擦擦。
这满身伤痕的车哦,一点点擦去污垢,刮擦摔痕,越来越清晰。
脑中白驹过隙,画面闪烁不停,头脑被瞬间占满。
我们的大脑容量可能真不小,一旦触及记忆的匣口,便是洪水一样,黑压压的记忆倒泄了出来。
愧疚如影随形。
我不能一直做朋友的灾星,让他事无巨细照顾我了,我越来越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
洪水一样的过去不会消失。
洪水一样的,我当拖油瓶的那些岁月,也不会消失。
它们就在那,突然,就冒了出来。
出来混,欠了的东西,总要还的,反正我没什么剩余价值,也很难还清,可试一试的结果,即便很差劲,也不会比完全瘫痪的状态更差劲了。
我的想法总是很多,正因为太多,才被庞杂的想法压到无法行动,可那些想法,又是强迫侵入,真让人难办。
即便看起来不动如山,各种发呆,可想法出现的密集,那些跨越了时间空间,将过往后来,搅成一起的想法,错综复杂,顽固林立,根本看不懂,是该去看见哪一个。
对不起。
干什么呢,奇奇怪怪。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欠你太多了,我对不起。
不知道那种情况出现过多少次,我背后抱住他,痛苦又煎熬。
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的黑暗和苦难,黑暗和苦难却哺育出来,朋友这样神性的人。
因为见过太多痛苦,才尽力而为,尽可能不让别人产生痛苦吗?
我们的行为说话,都该是一种艺术,不会说话,沉默,也是一种艺术。
什么艺术?
为他人带来快乐的艺术。
你思维太高了,我是无法企及的。
所以朋友总让我快乐,我始终生活在梦幻的世界,是他为我遮挡全部的风雨,让我快乐。
他也会累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血肉之躯的凡胎肉体。
所以我会担心他会不会太累,会害怕,害怕太累了。
之前拖延了几个月没缝补的烂掉的物件,太阳下,一口气全缝了,手臂酸了,手指也摩挲到疼痛。
缝好了,看一眼,真丑啊。我不是不想夸啊,我就是嘴直性子直,从小到大都是公认该死的,最讨人厌的那个小孩。
真是没眼看,凑合一下算了,反正能用就行。
朋友,比我缝的还丑。
我想通一件事。
嗯?
我小时候不是一段时间,家里大人老给我剪露头皮那种,还露不均匀,就是那种怎么说,狗啃的发型那种,这样讲比较合适。
就是丑死丑哭,丑到生无可恋那种的头发。
嗯?
我发现他们好像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手笨。
嗯?
你看看我,笨不。
是够笨。
遗传啊,这东西,我妈那一大家人全是手巧的,都是手工上的行家,画画好手,绣花好手,剪裁什么都是基本功,人家衣食住行穿戴,人家都自己动手搞,不花一分钱去买,舒适度比买来的强多了,反正我喜欢穿,轻便透气,穿上特舒服。
反正买来的空好看不舒服,我小时候就喜欢穿手工缝的衣服鞋。不穿的不识货,不知道穿上舒服,自己穿自己知道。
哎呀。
你又怎么了?
我都不敢给你剪头发晓得不,手抖,害怕给你剪成狗啃头。
丑哭了,真心丑。
剪多少回了还描描描,利落点,刷刷刷长的一起齐切掉不就行了。
我真不敢给朋友说,每回给他剪头发,各种没话找话,不止手抖,每回冷汗都偷偷下来,阴沉的感觉恐怖的感觉,看着是简简单单,短短时间的剪头发活动,时间不长,但是这个活动比任何活动都精神煎熬。
你这怎么剪的。
我短板,我说了我手笨。
我之前学过化妆啊,每回眼线液都刷眼珠里,你看,现在都有痕迹,你看,眼睛都要搞瞎掉。
你学那细活,笑。
怎么了?
你就不是干细活的人。
嗯,给店里两千多,算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什么都没学到,眼睛还快瞎掉,我最害怕化妆。
梳头发,化妆,剪头发,这些都吓人,我干不了精细活。
我玩两年毛线,弄的东西还一言难尽。
除了一个小包你说行,其他的你不是说胡弄吗,我真弄不来,我真给你剪不来头发。
你给我剪头发,一剪子齐了,利落。
章法齐全,会搞,又快又好。
我给我自己剪头发,你还笑,你说什么,本来就傻,一剪子下去看着更傻了。
我也是服,随便传传,传我妈家族那边随便一个人手艺上,都不至于这么废。
我真信基因,越来越信,越死磕的东西越难磕好,手笨,玩多久毛线弄的东西看着也不精细。
我亲父亲那边人手笨,粗糙的很,我给传上代了,不开玩笑,真的烦死,真有影响。
倒霉继承法,烦,真烦。真呕心。
车子一点点变干净,白亮的车身泛着光,太阳照到刺眼。
可是啊,处处痕迹,处处擦伤,破烂,破败,这车子经历太多了。
唉。
空气很凉,伸出手,习惯去接天空落下的雨滴,我在屋内,不确定雨花多大,只有竹子摇摆不定,疯狂摇摆。越摇越烈。
像是无法挣脱困境的猛兽。
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向路面,每一道闪电落下,天空都是亮如白昼。
我感受到雨滴在肆虐,心瞬间坠入谷底。沉、郁,恐惧。
我没有伸回手,只是僵硬着,想到朋友还在外面。
在肆虐的雨水里。
可是下一道闪电擦着我的指尖劈过去了。
我吓了一跳,还是没有动,僵住后缩回手。
我的朋友,他还在外面。
我的朋友回来了,果然湿漉漉的。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天黑了。
我上前一步,又退后了,朋友精神好像很不错,只除了一身湿衣。
终于反应过来,你快换衣服。
衣服干燥,头盔取下。
你知不知道一直都有好多雷电。我很害怕。
有啊,今天这雷真惊人,啪啪的搁那劈,不过都避开我的车了,搁那空劈。
搞不死老子,哈哈哈哈。
你还开玩笑。傻子。
你没事就好,你记住,只有你最重要,全部都不重要。
幽默的人总是任何时候都是幽默着,有朋友在的地方,气氛总快乐着。
纵死敌手笑相承,来吧,搞不死我的,都将成为我的力量。
你还开玩笑,快进屋里暖暖,累坏了,冷坏了,难受坏了吧,湿衣服都给我,快歇歇。
推朋友去屋里躺了。
大傻瓜。
原来是过往碎片啊。
车灯这里好多磕痕,好疼,每一个痕迹都好疼。
冷不冷累不累,饿不饿?
有吃的吗?路两边都没吃的卖,我都看遍了。
前面堵车了啊,你看你看,这么多人走不动了。
刚好停下来歇歇。冷极的天,朋友这个骑车的人才最累,却因为我检查起两边有没吃的卖了。
我是想吃东西,好冷。
逐渐车流动了点,朋友也没打开熄火的钥匙,用脚一点点挪着,可朋友心不在焉,他惦记着给我找吃的,不信我说过我已经检查过,确定街两边没丁点卖吃食的店铺在。
这就是条汽修街哦,好像全搞汽修的这两边街头,怎么堵在这里。
彭。
这种时候撞上前面白色汽车。冷哈哈的,很快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态度恶劣,抓住朋友让赔钱,朋友始终温润的态度,年轻小伙子下车开始,言行粗俗,态度恶劣。
年轻小伙子像抓到什么不能松手的东西,对朋友紧咬不放。
吵吵嚷嚷的声音太多了,大都是小伙子一个人在说,我像是瞬间失聪,意识到朋友好像因为我惹了事。
惹了什么事?
小伙子一直指着自己车,撞上他车了。
具体怎样不太清楚,我们速度都是起步速度,朋友堵车堵在白车后面,天寒地冻,堵车时间又长,这才起了摩擦。
小伙子拉着朋友找交警。
我听清了。
你撞我的是不是,我在你前面走,我没招你。
走,你给我过去找交警。
交警叔叔看小伙子吵嚷的厉害,先一步走过来,问他们两个男人,你们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一点小摩擦,大冷天的都不容易,等得时间长路又走不动,都理解,这样,您呢说个数,咱该赔赔,有话都好好说,没必要吵吵闹闹的,都没吃东西,咱都省点劲。
麻烦您啦麻烦您啦,我们就一点小摩擦,您看,还辛苦您再特地跑过来,这天冷的,都辛苦了。
小伙子说了数目,朋友赔了,收到转账小伙子态度急转直下,语气也开始温和了,两个人距离远了看,甚至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这下不是朋友一个人温润润了,小伙子也温润润了,两个温润润的男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最后都是笑容满面的散了场。
这?
为什么他说赔多少就给多少?
咱们确实不占理啊,人家前头走着没招你,你自己撞上来。
没理就赔有什么好纠结。
轮到踩脚的地方,那里是小狗最喜欢待的地方,它常常坐在那里,无论哪个城市长途跋涉,它都坐在那里,乖乖巧巧。
朋友处理撞车事件的时候,你,把狗牵着暖和的地方躲躲去,好了你再过来。
咋?
能歇就歇歇,路还远着呢。
小狗……
怎么人家说赔多少就赔多少,市场价是这个吗?
你不占理,你养的狗先咬人家鸡,市场不市场的就没用了,人家养的,人家说多少就多少。
具体多少时隔数年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觉得,朋友的辛苦是我和小狗带来的。
是我们带来的,我们都是他的累赘吗?
小狗?为什么,连小狗都不在了。
有点闷闷的感觉。
我不能再自甘堕落,是啊,我不能再自甘堕落。
小狗,这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可怜的小狗,理想主义也要温饱,也要钱粮,人是肉体凡胎,动物肉体凡胎。
小狗不在了,我如果早一点重塑自己的思维,锻炼自己的能力,小狗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尽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得久一些,但是不努力没有结果,试一试,可能会不一样呢?
反复给自己打鸡血,真是服了。精神力旺盛的人根本都不需要这个步骤,真是服了。
长久躺尸,偶尔爆发。
为什么会这样呢?老是给自己打鸡血,因为精神力旺盛的人不需要这个步骤。
我总是忘记,才需要反复提醒自己。
不要再躺尸了,哪怕为了身边人。
可怜的小狗,我如果有精力有经济,它可能不会生活这么不好,脏兮兮的过完颠沛流离的一生。
感觉心疼了。
对,给自己找个动力。
小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是真的不知道,也没动力,但是成绩好,老师就对我好,可能,就因为那一点动力。
但动力来的简单,散去的也快,根本不是长久之物,我好像始终是空心的。
找不到理由,我就瞬间空了,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存在。
我为什么存在?
为了,理想主义,朋友的理想主义,还有,同样是理想主义,但是暂时生活不太好,需要拉一把的人。
世界不能失去理想主义者,他们才是文明世界的开拓者啊,人性是他们给的,黑暗的世界我只想任由自己下沉,是理想主义在用人性宣言希望。
只要人性的火种不灭,就坚持下去。
因为我一直躺尸,没有陪小狗玩,一直念叨像刷到的短视频那样,找到能洗小狗的地方,让它变干净。
可是都没有做到。
为什么想了那么多遍还是让小狗那么遗憾的离开了,我的动力忘记的太快,我需要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动力是什么。
今天,明明是记录今天,却不小心陷进了思绪里。
思维还是庞杂不太容易捋清楚的。
今天?
哇,为什么带这个回来。
你床上一层空隙太大,给置物架填填,放衣服放杂物,擦擦吧,擦擦晒晒就用了。
好,我等会擦。
你好厉害,你真是无所不能,这种东西哪弄来的?
哦,朋友心思细腻得紧,考虑这么周到。
今天发生什么呢?朋友帮我外头带回来置物架,我擦干净了摩托车,洗了厚厚重重的棉袄,太重,抬不起来,甩摩托车上了。
然后,朋友把湿水后的重衣服晾起来了。
哦,矿泉水瓶有个超大号的蚂蚁巢穴,蚂蚁打算那里筑巢群居,可这是昨天装瓶子发现的事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这样。因为今天看到装好的瓶子太阳下晒着,所以突然想起来了。
我,想不起来今天发生什么了,真是讨厌,好像过去的记忆太多了,覆盖了当下。
不要再想了,睡觉吧,一点点来,拨开,拨开无关当下的东西,一点点做到。厚重里拨开。
那样就能看见光亮了。
我一直在,这句话是谁说的?忘记了,反正想不起来,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很烦,记忆太多,导致全部混在了一起。
我渴望的状态,坚韧明亮,简单活在当下,坚定的,拨开,无关当下的,任何杂念。
简单的,也坚定的,活在每一分钟里,是我的理想状态,我的梦想。
朋友说过我性格太多短板,简直量身打造的炮灰性子。
好像是这样。
但是,做炮灰也没什么不好。简简单单的,就算死也利利落落的。
原来,让精神世界填满美好感觉的,是理想主义啊。
可他们,好像苦了点,不应该啊?
都已经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今天里的记忆才浮出来,大脑喂,你太随意了,我使用你还是你使用我,还真分不清楚。
六点想着随便记录下就睡了,早点睡,这会九点四十了,记忆零零碎碎,好烦啊,不记一会又忘了,记又挺烦的。
手机插头拔完,我就简单记这一个,然后睡觉,再有记忆浮现,有关今天的,我也不会再理。
你不要小看这一个馒头哦,今天称称。称称?大脑第一时间浮现,馒头跳到秤上,给自己称称,而且那个馒头是巨型放大版。第一时间的联想,我的大脑反正这样搞。
朋友接着说,医院里称称都要一百七了,这一个馒头厉害哦,这么多年吃鱼吃肉没见长肉,就这半年,吃馒头还蹭蹭长肉。
单吃馒头容易长肉,说是吃什么补什么,吃肉倒是不见长肉。
碳水不能吃太多可能,光吃碳水了就长软肉。
没事,多动动消耗掉也就没事了。
难道要变动饮食结构吗?
那倒还没那必要,也没有没劲,精神还挺好,就是长肉。
你平常多少斤呀?
我很难上一百六的,几个馒头给我吃重了。
原来单一饮食结构,馒头,大量碳水反复摄入,会胖。
想减肥的朋友要克制碳水喽,碳水是必须,但过量,或者只吃单一碳水,会变胖,碳水能量足,偶尔吃着,再搭些别的吃,不当大头吃,应该不影响体重。
嗯,不想了,暂时测试调和一下每天日常的记录时长,还有大脑捋捋清楚。
一切都要一步步测试着来,直到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和方法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