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娥，从前是张帆最喜欢的人，后来，成了张帆最害怕，不敢提起的人。
乍一看在眼前，张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并没有。
小月娥拉着张帆的手，一脸心疼。
“怎么了？你怎么变得如此之奇怪，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二郎，二郎，你跟我说话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了，我来你家里看过你，我来你家里找过你，可是其他的人都说你要娶亲了，你要娶亲了，我可怎么办呢？”
“我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我会回来求你爹的，求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张帆看着小月娥，恍惚之间，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人。
他应该感受到难过的，毕竟当初确实是自己的错。
自己做了那么多，最终什么都没能留下。
那时候，张帆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安。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面前的这个人是热乎的，并不是冰冷。
但也许自己想的太多，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这个人挺好，这个人很喜欢自己，所以自己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是，并不是，是张帆想太多了，是他想太多了。
这些人，这些事，好像都是在梦里一样。
张帆愣了一下子，看着小月娥，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犹如破风箱。
“小娥，你，你回来了吗？”
小月娥抱他在怀里，点了点头，眼睛却是冰冷。
张帆的情况时好时坏，时而疯癫，时而快乐。
三姨娘也不管他了。
清欢陪着张帆，做尽从前的各种。
却又凄凉无比。
小月娥以前是真的很喜欢跟张帆在一起的。
那时候张帆总是会用一种看女儿的样子看着她。
大家伙都知道了张帆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一时半刻，都不敢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
然而家里人又十分的有钱，所以大家伙也想着要上他家来分一杯羹。
一时半刻的，倒确实有点的麻烦。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人总是为了利益而趋之若鹜的。
即使并不喜欢，但是她总有一天是会变得跟从前一样。
而人嘛，总是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消化掉自己从前所做的那些梦。
周而复始之间，他们早就已经忘了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付出与努力了。
小月娥拉着张帆，张帆流着口水。
小月娥帮着他，他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呢？我还年轻，你怎么变得不太一样了？我并不知道你父亲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你应该好好的。”
“要等我来到你跟前儿，到时候，你就会与我在一处的，你现在到底怎么变成了这样？张帆，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你也是真的变得越发的不对劲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你如果我变成这样了，我会很难过，会很心疼的，你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张帆笑了一下，望着她，歪着头。
“你，你是她，你是她吗？小月娥这么多年了，我已经许久没见你了，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小月娥满脸心疼的拉着他。
“什么多年未见？只是几天而已，你怎么变得越发的奇怪了，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与那个人一处了？你是不是早就已经不想要我了。”
小月娥说这个话，满脸怨怼，张帆以为自己真的是活在现在，，他愣了愣，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别胡思乱想，只是我只是变得有点奇怪罢了，可是你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了？你怎么长得比以前还要年轻，还要漂亮了，可是我已经老了。”
张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那黄铜镜之前，他发现了自己变得越发老练的脸。
他一时之间有点的接受不了，想要逃避。
小月娥给拉住了。
小月娥只看着他，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什么老不老的？挺英俊的，你最近怎么越发注意你的容颜了？以前你从来不会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是不喜欢这张脸了还是怎么着？要不要我帮你换一张脸？”
“我呀，最喜欢帮别人做这些事情了，当然，你若不喜欢，其实也没有任何关系嘛，人们总是会到某一个阶段，开始不喜欢自己的脸，开始喜欢其他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我越发觉得你很奇怪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换了，好不好？”
张帆笑了，无语似的。
“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脸又怎么了？你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怪，胡说八道，我的脸要怎么换？我如果能换得了脸，你觉得我如今又该在哪里呢？你要越发变得不成体统了。”
小月儿却只是望张帆摇了摇头。
张帆将一个白玉簪子插在了小月娥的发间。
“你从前最喜欢这东西了，如今还在喜欢，我有时候都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活在梦里，我觉得应该不是活在梦里，可是我好像变得与从前不同了。”
清欢看着他眼里有些许的怨怼与不可思议，然后通通化成无奈。
张帆也无法再言说了。
人们总是会为了某件事情而伤心，难过，悲伤与不解的。
可更多的人，却也只能被当成新去的远处来客。
张帆看着面前戴着簪子的女孩，突然间就笑了。
“其实啊，我们都还没有老，我们都还年轻，小月娥，你到底是哪里而来的？”
小月娥眼神动了动，残忍的笑了。
“从哪里儿来呀，你应该猜得到吧，我是地狱而来，自然是来寻你的命了。”
张帆愣了一下子，眼前的人突然就变得浑身血污。
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脸皮被扒了下来。
她披头散发的，指甲那么长。
她手里拿着那个白玉簪的，直接朝着张帆的脖子抓了过来。
张帆惊声尖叫之间，周围的人全都看着他，一脸懵逼。
而小玉娥一把抓住了他。
“跑什么跑什么？见了鬼吗？”
张帆一听鬼吓得更哆嗦了，转眼之先跑远了。
清欢只站在原地，将脸上的东西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