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编号：CSI-14-2021-006 案件名：尸妆 保密等级：最高（仅限特殊调查组查阅） 记录人：赵国强（刑侦三队队长） 日期：2023/11/15
凌晨三点的霜气裹着腐臭，缠在废弃永安殡仪馆的铁门上。赵国强的手电光柱扫过门楣，“永安殡仪馆”五个褪色的鎏金大字上，挂着半张惨白的人脸面具，面具嘴角被人用针线缝成诡异的上扬弧度，眼窝处嵌着两颗发黑的动物眼球，正对着众人“看”。“妈的，谁搞这种恶作剧？”他刚伸手去摘，指尖就触到一片粘稠的冰凉——面具背面沾着未干的尸油，在手电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
报案人是殡仪馆的守墓人老周，此刻正瘫在警戒线外，棉袄领口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嘴里反复念叨：“他回来了…李化妆师回来了…带着那些脸回来了…”老周说他凌晨两点巡墓时，看见殡仪馆的停尸间亮着灯，推开门就闻到浓烈的香烛味，停尸台中央躺着一具男尸，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正是十年前失踪的殡仪馆老板黄三。
赵国强带着小李走进停尸间，刚跨过门槛就被一股混杂着香烛、尸油和福尔马林的味道呛得干呕。停尸间的八张停尸台被摆成八卦形状，每张台上都铺着褪色的红绸，红绸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寿衣，寿衣领口都绣着一个“李”字。中央的停尸台上，黄三的尸体直挺挺地躺着，身上穿着绣金寿衣，脸上的妆比戏子还浓——惨白的粉底下，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颧骨处涂着两坨艳红的胭脂，嘴唇被涂成紫黑色，嘴角被针线缝成固定的笑容，针脚里还嵌着细小的皮肤组织。
最骇人的是黄三的眼睛——眼睑被人用细针缝住，缝痕像蜈蚣一样爬在眼周。小李颤抖着用镊子挑开针脚，刚掀开眼睑就发出一声惨叫：黄三的眼球被人挖去，眼窝处塞着两颗玻璃珠，玻璃珠里泡着细小的人脸轮廓，像是把人的面部缩小后封在了里面。“赵队…你看他的手…”赵国强低头，发现黄三的双手呈爪状，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丝线和半片人脸面具的碎片，手腕上缠着一圈圈浸过尸油的麻绳，麻绳末端系着一个生锈的化妆盒。
停尸间的墙壁上，用暗红色的液体画着无数张人脸轮廓，每个轮廓的额头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最中间的轮廓写着“李默”，正是老周口中的李化妆师。墙角堆着一堆烧毁的纸钱，纸钱灰烬里埋着十几个破碎的人脸面具，每个面具的五官都不完整，有的缺鼻子，有的少嘴巴，缺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咔嗒”一声，中央停尸台的抽屉突然自动打开，里面露出一堆发黑的化妆刷，刷毛上沾着的粉底已经凝固，仔细看能发现粉底里混着细小的皮肤碎屑。
【报案人笔录】 老周（守墓人，63岁） “我推开门就看见黄老板躺在那里，脸上的笑比哭还吓人！他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影子，手里拿着化妆刷，转过来的时候我看清了——他没有脸！脸上是空白的，只有两道血痕！我跑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化妆刷的‘刷刷’声，还有人在笑，是女人的笑，混着男人的咳嗽声！” （记录人员注：报案人后颈有三道平行的抓痕，深度达真皮层，抓痕处沾着微量尸油成分。询问过程中，老周突然从怀里掏出半张人脸面具，面具上的五官和黄三脸上的妆一模一样，经检测面具材质含有人体皮肤组织。提及“十年前的火灾”时，老周突然抽搐，口吐的白沫中混着未消化的香灰，昏迷中仍喊着“别缝我的脸”。）
法医李美琴赶到时，刚打开法医箱就脸色骤变——她发现黄三的尸体虽然僵硬，皮肤下却有明显的蠕动感，像是有东西在皮下爬。“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是‘换脸炼魂’术。”她用解剖刀划开黄三的脸颊，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液体里浮着细小的黑色丝线，“这些是浸过尸油的阴丝，会顺着血管钻进尸体里，让死者的灵魂被困在体内，永远承受化妆的痛苦。”她指向黄三的颈部，“这里有勒痕，但不是致命伤，致命伤是颅内出血——凶手先活生生挖去他的眼球，再用钝器击打他的头部，最后才给他化妆。”
赵国强刚要追问，停尸间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中央停尸台的化妆盒突然打开，里面飞出无数只黑色的飞蛾，飞蛾翅膀上都印着细小的人脸图案，扑向众人的脸。“快出去！”赵国强拉着李美琴往外跑，身后传来化妆刷的“刷刷”声和女人的笑声，小李跑在最后，后背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伸手一摸，摸到一片粘稠的尸油，背后的衣服上还沾着半片人脸面具的碎片，碎片上的眼睛位置，正好对着他的后背。
